乎洼知弊必新于是乎弊知少必得于是乎少知朴素之可以文于是乎为朴素知溪谷之可以受于是乎为溪谷知皦之势必污盈之势必溢锐之势必折于是乎为婴儿为处子为昏闷晦寂曰忿曰武曰争曰伐曰矜凡物得以病之者皆阉焉而不出知而示之愚辩而示之讷巧而示之拙雄而示之雌荣而示之辱虽出一言而不令尽其言事则未极而先止也故开物之所始成物之所终皆捭焉而不与而置已于可以先可以后可以上可以下可以进退可以左右之地方始而逆其终未入而图其出据会而要其归阅衅而收其利而又使人不见其迹焉虽天地之相荡相生相使相形相倚相伏之不可测者亦莫不在其术中而况于人乎故欲亲而不得亲欲疎而不得疎欲贵而不得贵欲贱而不得贱欲利而不得利欲害而不得害其闗键槖钥不可窥而知其机纽本根不可索而得其恍惚杳冥不可形象而搏执也呜呼挟是术以往则莫不以一身之利害而节量天下之休戚其终必至于误国而害民然而特立于万物之表而不受其责焉而彼方以孔孟之时义程朱之名理自居不疑而人亦莫知夺之也中山滕君仲礼早以学行知名而为人则慷慨有才节者也以退名其所居之室既以宁失于有所不为戒在于无妄之往自铭矣而又请予文以记之余固知仲礼之不为老氏之退者然亦岂真失于有所不为者也夫有所不为者蔽焉而不知举变焉而不知通固滞焉而不知所以化而其终亦至于误国而害民然要之则知不足而已矣而人亦得而责之而彼亦无所逃其责焉非如为老氏者之以术欺世而以术自免也予喜仲礼之退而又欲其慎其所以退也故极言二者之失

  诚存堂记【虞集】

  昔者君子之言居也宅曰安宅居曰广居泰哉其所以自处者乎何其安重尊髙之若是也窃意君子之所以为安重尊高者固无待于外而上栋下宇益得以休其体而致其养夫岂茍然也哉集贤司直番昜周君之为堂也筑必固材必美攻斵必纯构缔必坚缜面势必周正户牗必疏达温凊必宜适待其后之人必久而无斁凡作室之道偹矣及其成也曽不以是自佚方挈挈然以诚存题之此其意岂浅浅者顾使集为之记集何足以知之尝试即堂而言之仰升俯降卑髙之位定矣处深向明内外之辨严矣左揖右让少长之序列矣以祀以养以宴以食父兄宗族之亲在是矣乡党僚友之情可得而洽矣静以养动以思朝以兴夕以宁皦皦乎烛之而弗迷也粲粲然列之而有文也循乎其行之无忤歩也确乎其归之无异本也绎绎乎其继也浑浑乎其无窽隙之有待于弥缝也若是者庶乎其名义之近之也乎而集又何足以言之大江之南畨为大郡物殷而家给土木之盛甲乙为比而又以文雅相尚抑岂无以美名表其居者乎夸者已张警者已末未有反身切求若是其实而大者也集又安敢不为之记哉惜乎集之不足以知之不足以言之也谨记之曰周氏诚存之堂作以某岁名之者集贤大学士姚公端甫题之者集贤侍讲学士赵公子昂也

  乐善堂记【虞集】

  京师之南城有为堂焉而名之以乐善者承事郎左藏大使渝人胡君善甫之居故应奉翰林文字骆公之所命也后二十余年因乡贡进士史君质求予作文以记之集闻诸长老曰昔吾蜀全盛之时以诗书文学起家若勲业事功昭著阀阅见闻可考知者不论论其事物俗宜近民者云城邑自汉晋近逮唐宋豪杰所营置往往而在其所完聚有久固之势不幸间有僣窃者崛起搀抢于其间非降即亡事亦旋定故其民积安于丰厚屋室之华壮锦绣之秾茂滋味之膄盛货利声色之殷阜精丽自东南言纎靡者莫或过之是以婚姻丧祭之礼宴游之乐服御之饰恒出于有余又渐被夫文章诗礼之懿下至市井田野妇女儿子徃徃习诵读知古今以孝弟信义相尚其不然者众指目之詈斥之以为风嗟夫使其人所以易为善者岂徒然哉然而盛衰治乱兴废之相寻非惟其数也理若是矣国家将启南服独先受兵芟夷刬刮者几百年而后昔之所谓盛者始扫地无复遗余矣脱身百年之下逺而去之既生全焉又富完焉又将以子孙众多而贵焉此其先所积累者岂不异哉然则乐善之名骆公盖有以征其前而望诸后者矣不记殆不可也胡君尽力所事受知世祖皇帝特命筦库保定非常例也尝归其乡修先人坟墓而收其族人子弟乡里之贫弱者教养恩义甚笃君子以为难能有司尝旌异之今官进而年益髙三子歴仕将显要其福盖未艾也前五十七年骆公解舟鄂渚风引之入世祖皇帝军中得召见论兵事奇中世祖以之北来然不愿仕故以翰林应奉终其身史进士质之父史先生骆公之甥也胡君常以骆公之命续兄弟之好是以进士为之请集亦蜀人也故为之属笔以记不敢辞后有以盛徳之家称于燕山者将在胡氏尚有征于予言也

  悠然亭记【虞集】

  郭君彦达有亭曰悠然取陶渊明南山东篱诗语也予爱其引兴高逺欣然为题顾客有笑于座曰昔柴桑翁生不逢时自放于草野之间托此言以自见其无所事乎当世者也今彦达以圣天子潜邸文学之旧以其习于朝仪也率其属以佐其长执事就列严恪齐整其得为悠然乎予告之曰何伤也亦各见其志云耳心累于物则窘我室庐使适寛闲而就优逸犹若皇皇何心之中扄虚明应物无迹则垂绅正笏不动声气以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外无矜容内无逸志则亦何害其为悠然也古之君子常以陶先生上配孔明论者以为至当信之不疑非知言而能若是乎试以孔明论之方其龙卧草庐三顾之车未至其悠然固与采菊者无异也及其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奬率三军北定中原军务诚劳矣然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