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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论语曰: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范晔后汉书曰:光武曰:孝孙素谨,轻薄儿误之。孝孙,刘嘉字。
西游咸阳中,赵李相经过。颜延年曰:赵,汉成帝赵后飞燕也;李,武帝李夫人也。并以善歌妙舞幸于二帝也。善曰:史记曰:秦作咸阳,徙都也。
娱乐未终极,白日忽蹉跎。
驱马复来归,反顾望三河。
黄金百溢尽,资用常苦多。
北临太行道,失路将如何?少年之日,志好弦歌,及乎岁晚旋归,路失财尽,同乎太行之子,当如之何乎?战国策曰:魏王欲攻邯郸,季梁闻之,中道而反,衣焦不信,头尘不浴,往见王曰:今者臣来,见人于太行,乃北面而持其驾,告臣曰:我欲之楚。臣曰: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良。臣曰:虽良,此非楚之道也。曰:吾用多。臣曰:虽多,此非之楚之路也。曰:吾善御。此数者逾善,而离楚逾远耳。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于天下,恃王国之大,兵之精锐,而欲攻邯郸,以广地尊名,王之动逾数,而离王逾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高诱曰:面,向也。驾,马也。之,至也。用,资也。贾逵国语注曰:一溢,二十四两。


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
连轸距阡陌,子母相拘带。
五色曜朝日,嘉宾四面会。轸当为畛。宋衷太玄经注曰:畛,界也。说文曰:畛,井田间陌也。孔安国尚书传曰:距,至也。子母、五色,俱谓瓜也。史记曰:邵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时俗谓之东陵瓜,从邵平始也。汉书曰:霸城门,民间所谓青门也。毛诗曰:我有嘉宾。
膏火自煎熬,多财为患害。
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沈约曰:当东陵侯侯服之时,多财爵贵;及种瓜青门,匹夫耳。寔由善于其事,故以味美见称,连轸距陌,五色相照,非唯周身赡己,乃亦坐致嘉宾。夫得固易失,荣难久恃,膏以明自煎,人以财兴累;布衣可以终身,岂宠禄之足赖哉!善曰:庄子曰: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汉书,疏广曰:愚而多财,则益其过。左氏传曰:石碏曰: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又宋华元曰:不能治官,敢赖宠乎?


步出上东门,北望首阳岑。河南郡图经曰:东有三门,最北头曰上东门。河南郡境界簿曰:城东北十里首阳山,上有首阳祠一所。
下有采薇士,上有嘉树林。沈约曰:夷齐尚不食周粟,况取之以不义者乎?善曰:史记曰:武王平殷,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颜延之曰:史记龟策传曰:无虫曰嘉林。
良辰在何许?凝霜沾衣襟。
寒风振山冈,玄云起重阴。沈约曰:良辰何许,言世路险薄,非良辰也。风霜交至,凋殒非一;玄云重阴,多所拥蔽;是以寄言夷、齐,望首阳而叹息。善曰:东征赋曰:撰良辰而将行。王仲宣诗曰:白露沾衣。
鸣鴈飞南征,鶗鴃发哀音。沈约曰:此鸟鸣则芳歇也。芬芳歇矣,所存者臰腐耳。善曰:楚辞曰:鴈邕邕而南游。又曰:恐鶗鴃之先鸣,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素质游商声,凄怆伤我心。沈约曰:致此雕素之质,由于商声用事秋时也。游字应作由,古人字类无定也。善曰:礼记曰:孟秋之月,其音商。郑玄曰:秋气和则音声调。


昔年十四五,志尚好书诗。论语,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杜预左氏传注曰:尚,上之耳。
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家语,子路问于孔子曰:有人于此,被褐而怀玉,何如?子曰:国无道可也,国有道则衮冕而执玉也。颜回,已见幽通赋。史记曰:闵损,字子骞。
开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
丘墓蔽山冈,万代同一时。方言曰:冢大者为丘。王逸楚辞注曰:小曰丘。
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
乃悞羡门子,噭噭今自蚩。沈约曰:自我以前,徂谢者非一,虽或税驾参差,同为今日之一丘,夫岂异哉!故云万代同一时也。若夫被褐怀玉,托好诗书;开轩四野,升高永望;志事不同,徂没理一,追悟羡门之轻举,方自笑耳。善曰:战国策曰:楚王谓安陵君曰: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淮南子曰:死有遗业,生有荣名。薛综西京赋注曰:安,焉也。史记曰:始皇使燕人卢生求羡门。韦昭曰:古仙人也。说文云:嗤,笑也。嗤与蚩同。


徘徊蓬池上,还顾望大梁。汉书地理志曰:河南开封县东北有蓬池,或曰即宋蓬泽也。又陈留郡有浚仪县,故大梁也。
绿水扬洪波,旷野莽茫茫。毛诗曰:率彼旷野。楚辞曰:莽茫茫之无涯。毛苌曰:茫茫,广大貌。
走兽交横驰,飞鸟相随翔。
是时鹑火中,日月正相望。左氏传曰:晋侯伐虢,公问卜偃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其九月、十月之交乎?鹑火中,必是时也。杜预曰:夏之九月、十月也。尚书曰:惟二月既望。孔安国曰:十五日,日月相望也。
朔风厉严寒,阴气下微霜。尔雅曰:朔,北方也。杜预左氏传注曰:厉,猛也。曾子曰:阴气腾则凝为霜。
羁旅无畴匹,俛仰怀哀伤。左氏传曰:陈敬仲曰:羁旅之臣也。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