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喻藏器之士,候明时以效绩。郑玄论语注曰:方,常也。何休公羊传曰:充,满也。周易曰:君子藏器于身。尸子曰:绕梁之鸣,许史鼓之,非不乐也;墨子以为伤义,是弗听也。
  臣闻智周通塞,不为时穷;才经夷险,不为世屈。是以凌飙之羽,不求反风;耀夜之目,不思倒日。鸢鹊能飞,不假风力,鸱鸮夜见,岂藉还曜。此与圣人通塞而不穷,夷险而不屈,何以异哉?善曰:庄子曰:鹊巢于高榆之颠,巢折,凌风而起。淮南子曰:鸱鸺夜撮蚤察毫末,昼出,瞑目而不见丘山。言殊性也。高诱曰:鸱鸺谓之老菟。鸺音休。蚤音爪。
  臣闻忠臣率志,不谋其报;贞士发愤,期在明贤。是以柳庄黜殡,非贪瓜衍之赏;禽息碎首,岂要先茅之田!夫黜尸以明谏,触车以进贤,并发之于忠诚,岂有求而然哉?善曰:韩诗外传曰:昔卫大夫史鱼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数言蘧伯玉之贤而不能进,弥子瑕不肖而不能退,死不当居丧正堂,殡我于室足矣。卫君问其故,子以父言闻于君,乃召蘧伯玉而贵之,弥子瑕退之,徙殡于正堂,成礼而后去。可谓生以身谏,死以尸谏。然经籍唯有史鱼黜殡,非是柳庄,岂为书典散亡,而或陆氏谬也?左氏传曰: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获狄土,子之功;微子,吾丧伯氏矣。韩诗外传曰:禽息,秦人,知百里奚之贤,荐之于穆公,为私而加刑焉。公后知百里之贤,乃召禽息谢之。禽息对曰:臣闻忠臣进贤不私显,烈士忧国不丧志。奚陷刑,臣之罪也。乃对使者以首触楹而死。以上卿之礼葬之。论衡曰:传言禽息荐百里奚,缪公出,当门仆头碎首以达其友。应劭汉书注曰:缪公出,当车,以头击门。而刘云触车;未详其旨。左氏传曰:襄公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郄缺,子之功也。杜预曰:先茅绝后,故取其县以赏胥臣也。
  臣闻利眼临云,不能垂照,朗璞蒙垢,不能吐辉。是以明哲之君,时有蔽壅之累;俊乂之臣,屡抱后时之悲。言谗人在朝,君臣否隔。明君时有蔽壅,喻利眼临云而息照;俊乂后时而屡叹,喻朗玉蒙垢而掩辉。善曰:论衡曰:日月犹人之有目。任子云:日月,天下眼目,而人不知德。抱朴子云:日月之蚀,乃至于尽。天何为当故坏其眼目,以行谴人乎?尸子曰:郑人谓玉未理者为璞。
  臣闻郁烈之芳,出于委灰;繁会之音,生于绝弦。是以贞女要名于没世,烈士赴节于当年。香以燔质而发芳,弦以特绝而流响,喻贞女没身而誉立,烈士效节而名彰也。善曰:上林赋曰:酷烈淑郁。王逸楚辞注曰:委,弃也。楚辞曰:五音纷其繁会。
  臣闻良宰谋朝,不必借威;贞臣卫主,修身则足。是以三晋之强,屈于齐堂之俎;千乘之势,弱于阳门之哭。晏婴立威于樽俎,子罕恸哭于介夫,终使晋人辍谋,齐、宋不挠,良宰贞臣有效于斯者也。善曰:晏子春秋曰:晋平公使范昭观齐国政。景公觞之。范昭起曰:愿得君之樽为寿。公命左右酌樽以献,晏子命撤去之。范昭不悦而起舞,顾太师曰:为我奏成周之乐。太师曰:盲臣不习也。范昭归,谓平公曰:齐未可并。吾欲试其君,晏子知之;吾欲犯其乐,太师知之。于是辍伐齐谋。孔子闻曰:善。不出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晏子之谓也。礼记曰:晋人之觇宋者反报于晋侯曰:阳门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而人说。殆不可伐也。孔子闻之曰:善哉,觇国乎!史记曰:韩哀侯、魏武侯、赵敬侯共灭晋,叄分其地,故曰三晋。陆氏从后通言尔,非谓平公之日,已有三晋之名也。
  臣闻赴曲之音,洪细入韵;蹈节之容,俯仰依咏。是以言苟适事,精麤可施;士苟适道,修短可命。此言取其正事而已,岂复系门阀乎?娄敬一言,汉以迁都;丑女暂说,齐以为后。亦犹鼓缶而会时,摇头而韵曲也。善曰:高诱吕氏春秋注曰:适,中适也。
  臣闻因云洒润,则芬泽易流;乘风载响,则音徽自远。是以德教俟物而济,荣名缘时而显。此言物有因而易彰也。善曰:乘,犹因也。孔安国尚书传曰:载,行也。孙卿曰:吾尝顺风而呼,声非加疾,而闻者彰。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臣闻览影偶质,不能解独;指迹慕远,无救于迟。是以循虚器者,非应物之具;翫空言者,非致治之机。此言为事非虚,立功须实。故三章设而汉隆,玄言流而晋灭,此其验也。
  臣闻钻燧吐火,以续汤谷之晷;挥翮生风,而继飞廉之功。是以物有微而毗着,事有琐而助洪。物有小而益大,不可忽也。若缇萦献书而除肉刑,此其例也。善曰:论语,宰予曰:钻燧改火。楚辞曰:后飞廉使奔属。王逸曰:飞廉,风伯也。
  臣闻春风朝煦,萧艾蒙其温;秋霜宵坠,芝蕙被其凉。是故威以齐物为肃,德以普济为弘。春秋不以善恶殊其雕荣,人君不以贵贱革其赏罚。故诗云: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也。善曰:薛君韩诗章句曰:煦,暖也。
  臣闻巧尽于器,习数则贯;道系于神,人亡则灭。是以轮匠肆目,不乏奚仲之妙;瞽叟清耳,而无伶伦之察。此言事在外则易致;妙在内则难精。奚仲巧见于器,故轮工能继其致也;伶伦妙在其神,故乐人不传其术也。善曰:杜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