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也此陆先生之学所从出也是故先生非不致知也其所以致知者异乎人之致知先生非不集义也其所以集义者异乎人之集义(得之矣所谓毫厘千里者在此)他日朱子尝曰子静是为已之学又曰子静平日所以自任正欲身率学者一于天理而不以一毫人欲杂于其间则其所以夐出千古者岂不在于斯乎若曰茍此心之在则扩充持守为可畧学贵自得则思索讲习之皆非则虽学知利行之士不足以语此而况于小子后生之至愚极暗者乎易曰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又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徳也岂徒曰易简之云乎此先生之髙明所以为不可及也然则其可以易而言之乎奈何前修日逺后学寡师求之而不得其要察焉而不见其端于是専务考索者傅会缴绕而终不知本心之何在致力持守者师心自用而卒无以异于常人然后知二先生之所为深忧而过计者葢有在也中庸曰道之不行也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执事有感于斯言而以江右之先贤为问且深致意于孟轲氏不可不知其人之一语其亦深悲后生之陷溺而思有以救之者乎(过当过当亦嘉与同志者讲明之耳)不然何其言之忠厚恻怛至于斯也且江右乡先生多矣而执事所举自六君子之外无及焉岂非以风节闗乎世教文章本乎学行而贤圣之道又有大于此欤(字关键好)尚论古人而至于是焉其亦可谓微矣夫政治之失由乎学术千里之缪起于毫厘断木为栱刓草为鞠莫不有法焉有志于学者而于求端择术之际无以致其思则流弊将有不可胜言者矣愚不敏窃尝有志于斯而未之能进也惟执事其幸教之文(古人云在朝言朝在野言野居江右而论江右之前贤非敢僣妄辨学以正谊亦君子惓惓不忘郷党之意也处忧患之世志有所不得行孺子渊明之心岂茍然乎宋代古文之典至欧公盛矣经学之用曽公何可当哉而徒见于文字者亦君子之所慨也近时学者从事先儒之成言可谓千古之幸然秦汉以来诸儒区区尽心之所存者忽而弗之究则先儒之成言力不能有所尽知者矣此亦卤莽寡陋之失不小也是以有慨于刘氏焉陆先生之兴与子朱子相望一时葢天运也其于圣人之道互有发明而吾党小子知者微矣子常生朱子之乡而又有得于陆氏之说其答斯问也于前数君子既已各极其所藴而于二家之所以成已而教乎人者反复究竟尤为明白葢素用力于斯事者非缀缉傅会之比也一时友朋若子常之通而起予者鲜矣辄书其后而归之集离羣索居安得与子常常相见乎进士科得人斯文之幸也得于已而有余随事应答之无穷舒之敛之惟义所在可也雍虞集书)

  新安文献志巻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新安文献志巻三十九

  (明)程敏政 撰

  ○讲义

  经筵讲义二  程俱

  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釡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臣以为车马衣服之盛如公西赤之家则遗母之粟冉有无请可也故孔子始与之以六斗四升之粟以示意而冉有不达又请益之孔子疑于有爱于粟也故顿益之而至于十六斗冉有不受命遽以八十斛之粟与之孔子所以恶其继富也以原宪之贫所谓蓬戸桑枢瓮牖之室则其贫可知矣故孔子为司冦而使宪为宰以禄之而与之以九十斛之粟然原宪辞之而孔子不听姑俾以其余以与邻里乡党者孔子非有固必于多寡之间也亦施之当而已矣然古量比今斗为四升则九十斛之粟当今三十六斛而已以见古之赋予有制而不为无艺之费也至西汉奉给固巳用钱如光禄大夫之奉十有二千而巳然当时贡禹固巳自谓禄赐余多家日以富以此推之则古之国用所以易足而不至于厚敛于民者皆若此也夫孔子与公西赤之粟寡而不为啬与原宪之粟多而不为汰适于当而已矣圣人之所云为注措至合于天道当于物理则已矣传曰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髙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此天之道物之理也孔子与粟而达之于天下是则天之道也后世天下之民至有饥无以食寒无以衣仰事俯畜无以遂其私恩至于父子兄弟不相见夫妇离散以转徙于道路沟壑可谓急矣而为之上者不唯不周之又纵贪残之吏为掊克之术以夺其衣食生生之资而公卿大夫将相贵近之家泉谷之积金帛之多至不可胜数矣方且加之以厚禄益之以横赐倾国帑而用不足则又敛憔悴之民破编戸之产而取之其为继富不亦大乎乌在其周急也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臣窃以为以颜子之贤而孔子所以贤之者乃在于箪食瓢饮之间何其细也是不然夫将以观人之得道浅深与夫志之小大必于此乎观之则得矣且孔子之门人其贤可以为邦者唯颜子然以一箪之食一瓢之饮屡空于陋巷以人所不堪之忧而方不改其乐则其所养可知矣是其所以为颜子者也能不陨获于贫贱则能不充诎于富贵能不为贫贱之所移则能不为富贵之所淫此孔子之所谓儒而孟子谓之大丈夫者也夫然后可以任天下之重伊尹之耕于有莘也唯其禄之以天下弗顾系马千驷弗视故能起而佐汤成有商之业傅说唯其乐道于版筑之中故能起贫贱而佐髙宗成中兴之功何则其在已者重故不以富贵易其操也则其于为国乎何有若其戚戚于贫贱者是必汲汲于富贵者也出而仕鲜不为懐利患失之夫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