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哉是故择焉而不得其中道焉而不知其穷古之人有为之者杨墨是也知焉而不能蹈好焉而不能用取其名不必其实古之人有为之者郭公是也若人之心未尝不自谓已能善也而卒于不善为善之名岂易当哉且题扁之设起于何人乎盘之铭几杖之书朝夕警省淬厉以成其徳非衒外以为观也今之揭于轩标于楣大书以示于人者其果有志于自警乎抑将从事于咏歌以为娱也屈子曰善不由外来名不可以虚作也古之人有卫武公者抑抑之戒陈于庭而睿圣之名垂于后若是故歌咏乃有益也呜呼诗不如抑人不如卫武公则求者为徒求言者为妄言矣

  题刘商观奕图

  右昔人临唐刘商观奕图其曰李伯时临茅君彦勒苏先生识盖皆假设之云而其描写模刻实俱妙絶不必问其真作于何人也王生以采薪入山父母妻子待之以食见奕者而躭观之至于烂其斧柯岂所谓力本者哉比归而亲戚乡党咸非其旧可悼也已一夫一妇不获自尽伊尹耻之以戏迷愚人而使之老无所依其果有是事耶神仙亦未仁矣

  题王右军兰亭帖

  王右军抱济世之才而不用观其与桓温戒谢万之语可以知其人矣放浪山水抑岂其本心哉临文感痛良有以也而独以能书称于后世悲夫

  书代祀马援颂后  王祎

  初王君廉使安南奉上旨就赍白金若干两具牲牢代祀马援于横州之乌蛮滩至则覩其庙貌颓坏因斥余金俾有司缮修之功毕始蒇事盖以遂事为之也廉还白于廷臣或谓非上本旨格不敢闻乃洪武四年二月十三日丁卯上御大本堂太师韩国公及礼部太常翰林诸臣咸在焉廉因奏对之顷具言修援庙事上曰援当时杀戮羣蛮过当故蛮俗今犹不共其祀耳为之修庙良是也于是廷臣乃韪之谓廉善为使云

  大事记后记

  东莱先生吕成公躬任斯道之重诸经既皆有所论著而于史学尤长其用古策书遗法作大事记诚史家之大法也当时朱文公盖深服之谓自有史策以来无如此书之竒者初公为是书务存古意故其与解题各自为书今用春秋经传相附之例以解题附见于各条之下虽云非公之本意而庶几习其读者获便于观覧间窃以臆见复加搜辑而补其一二不韪之罪则固所不敢逃也

  书郑子美文集后

  郑子美先生所为文余十年前尝得其汉唐诸论颇病其体制徃徃或出于绳墨心未之好也今年复获其师山集尽读之观其操议持论务辩道理谈名义盖汲汲焉以扶植世教自见心叹服之于是乃愧向之知先生之不能深也虽然以文求先生非知先生者欲论先生当自其平生大节而观之初先生隠居于乡教人接物一体于风义至正中宰臣以名闻诏拜翰林待制兼有上尊名币之赐先生疾当世方奔竞成习将有以抑之则抗疏控辞其言曰臣问学之浅深他人不能知臣实自知之所谓吾斯之未能信岂敢贪冒恩荣以自欺其心酒与币天下所以奉陛下陛下得以私与人臣不敢辞名与器祖宗所以遗陛下使与天下之贤者共之陛下不得私与人臣不敢受疏闻朝廷不之强也居无何而干戈起徽城陷焉城守者将要致之使为用先生厉色拒之曰吾岂事二姓者邪因被拘囚郡中诎辱者久而志不少变亲戚朋友携具饷之则从容为之尽欢且告以必死状其妻闻之使语之曰君茍死吾其相从地下矣先生谓曰若果从吾死吾其无憾矣明日衣冠北向再拜自缢而卒呜呼先生于出处死生之际其大节表表如此而世之以文求先生者岂足以尽先生乎况求之以文者不观其所以自见而徒徇夫言辞之末其尤浅知先生矣唐司空表圣韩致尧所为辞章凡近纎靡无足多者而其处进退存亡能不失其正节义所在君子盖深许之其所为不朽者有在彼而不在此也予惧夫人读先生之文者如予向者之所病故窃志之以为告世有知言者其必谓予能知人也哉先生名玉字子美徽州人

  明文衡巻四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衡卷四十六

  (明)程敏政 编

  ○题跋

  跋东坡尺牍后  赵汸

  宋礼部尚书赠太师东坡苏公忠义贯日月名声塞宇宙盖千载一人也妙龄登高科思以文学经济如贾太傅陆宣公中岁偃蹇不偶留心佛乘交友禅伯如白乐天栁子厚晚节播迁岭海遂欲阴学长年超然遐举如安期生梅子真此公平生学术三变见于手笔书疏者具有本末也若夫文章妙天下特其余事传周易尚书解论语亦博洽之及尔要非志气所存然公尝有曰胶西多古君子使盖公真往来其间轼何足以见之与答陆子厚书所论黄高人之意适同噫内圣外王之道不明而豪杰之士不能忘情于方外者如此然则世人所求于公者殆其粃糠土苴耳至正己丑秋过倪氏黟川寓居敬书此于其所观东坡尺牍后

  书所编李文公集篇目后

  李文公集十有八巻凡百四篇江浙行省叅政赵郡苏公所藏本某既从公传写复总其篇目如上始汸见欧阳公论文每称韩李其读幽怀赋恨不得与之同时上下其议论而老泉苏公亦谓李文其味黯然以深其光油然以幽自是毎欲求其集观之不可得所得者文苑英华中数篇而已既又见豫章黄公谓皇祖实録文如女有正色又予朱子论复性书虽病减情之旨出于释氏而亦善其有如此思虑益以不覩全集为憾至是乃请于公而得之甚慰也公名翱字习之中进士第元和间为史馆修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