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训故》:「《晋书》王济字武子,太原人,历官太仆,文辞秀茂,作《国子箴》。」

      范注:「王济《国子箴》,佚。《晋书王济传》谓济尝为国子祭酒,则《国子箴》当作于此时也。」

      「引多而事寡」原作「引广事杂」。黄校云:「一作引多事寡。」《校注》:「按唐写本作引多而事寡,《御览》引同。《
玉海》引作『文多事寡』,惟『文』字有异。」

      《校释》:「唐写本作『引多而事寡』,下句『正』下亦有『而』字,是也。」

〔四〕 《训故》:「《晋书》:潘尼,字正叔,中牟人,岳从子也。历官著作郎,作《乘舆箴》,以为王者膺受命之期,总万机而抚四海,简群才而审所受,孜孜于得人,汲汲于闻过。不敢指斥至尊,故以《乘舆》名篇。」

      《晋书潘尼传》载《乘舆箴》云:「先儒既援古义,举内外之殊;而高祖亦序六官,(范注:「尼祖勖作《符节箴》,此云高祖,恐误。《颜氏家训风操篇》:『潘尼称其祖曰家祖。』正当指此文言,则『高』是『家』字之误无疑。」)论成败之要,义正辞约,又尽善矣。自《虞人箴》以至于《百官》,非唯规其所司,诚欲人主斟酌其得失焉。」

      按尼附见《晋书潘岳传》,晋怀帝永嘉中卒,年六十余,有集十卷。《乘舆箴》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故人主所患,莫甚于不知其过,而所美莫美于好闻其过」,故刘勰评以「义正」。王金凌《文心雕龙文论术语析论》:「潘尼以正反史例衬托主旨,铺排亦多,……由此而言,《乘舆箴》非但不简,反而显得烦冗。……刘勰认为箴文须简,则《乘舆箴》所以为芜,就在其繁杂。」

〔五〕 衷,正中不偏。

至于王朗《杂箴》〔一〕,乃寘巾履〔二〕,得其戒慎,而失其所施〔三〕。观其约文举要,宪章戒铭〔四〕,而水火井灶,繁辞不已,志有偏也〔五〕。

〔一〕 《训故》:「《魏志》:王朗字景兴,东海郡人。历官御史大夫。所著奏、议、论、记,咸传于世。」

〔二〕 唐写本「履」作「屦」。《杂箴》已散失,仅存数句。其中有《巾箴》、《履箴》,当是写在巾履上。

〔三〕 唐写本「戒」作「诫」,无「所」字。《文心雕龙杂记》:「此谓巾履应施于铭,施于箴为失也。」下文说:「箴诵于官,铭题于器。」古代箴词多用于箴戒帝王,而《杂箴》中讲到巾、履之类,故谓「失其所施」。

〔四〕 《校注》:「『戒』,唐写本作『武』;《御览》引同。按『武』字是。『武铭』者,武王所题席、机等十七铭也。景兴《杂箴》,多所则效之,故云。」《考异》:「宪章于武王之诸铭也。」

〔五〕 案《艺文类聚》八十:「魏王朗《杂箴》曰:家人有严君焉,井灶之谓也。俾冬作夏,非灶孰能?俾夏作冬,非井孰闲?」

      《注订》:「上言『失其所施』者,戒慎于己,义不及人,故云志有偏而近私也。」

      以上为第三段,解释箴之意义及其来源,以为汉代箴文可以媲美周代,魏晋以后箴文失之芜杂。

夫箴诵于官〔一〕,铭题于器,名目虽异〔二〕,而警戒实同〔三〕。箴全御过,故文资确切〔四〕;铭兼褒赞,故体贵弘润〔五〕;其取事也必核以辨〔六〕,其摛文也必简而深〔七〕,此其大要也。

〔一〕 《校注》:「《左传》襄公四年:『昔周辛甲之为大史也,命百官箴王阙。』杜注:『使百官各为箴辞,戒王过。』《诗小雅庭燎》序:『《庭燎》,美宣王也;因以箴之。』《国语周语上》:『师箴。』韦注:『师,少师也。箴,箴刺王阙,以正得失也。』并『箴诵于官』之义。」

〔二〕 《校注》:「『目』,唐写本作『用』,《御览》引同。按此承上『箴诵于官、铭题于器』之词,『用』字是也。」

〔三〕 所不同者,是铭以自戒为主,而箴以警戒别人为主。再就是铭多了一个褒赞功德的作用。

〔四〕 《校注》:「确,黄校云:『元作确,朱改。』按唐本、《
御览》五八八引并作『确』。以《奏启》篇『表奏确切』证之,自以作『确』为是。」「确」音学,所谓「确切」,就是切实坚正。

      黄注:「确,坚正也。《崔实传》:指切时要,言辩而确。」按此见《后汉书》。

      《注订》:「确,坚实也。《后汉书崔寔传》:『言辨而确。』注:『坚正也。』或体作『壳』,作『确』者非。音胡角切,又作『埆』。」

      《文体明辨序说》「箴」类:「于是扬雄仿而为之,其后作者相继,而亦用以自箴。故其品有二:一曰官箴,二曰私箴。大抵皆用韵语,而反复古今兴衰理乱之变,以垂警戒,使读者惕然有不自宁之心,乃称作者。此刘勰所以有『确切』之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