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庶几保证没有差错。折中,即要转韵,但不要转得太急。」

      纪评:「此因句法而类及押韵及语助,论押韵特精,论语助亦无高论。」

〔一二〕《中庸》:「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用韵和转韵也跟情韵有关,两韵一转,显得急促,百韵不变,使人厌倦。因此,刘勰主张折中:要转韵,不要转得太急。

      《注订》:「彦和改韵转句,主折中之言,以四句为佳,此盖当时所尚,流为隋唐近体之制,乃成定制矣。……『四韵乃转,得赊促之中。』与彦和旨同,足证当时时论之所归焉。」

      朱星云:「刘氏同意可以转韵,这也是避免单调,又可免于唇吻告劳。……一首长的诗,几十个韵不转,读起来总是这一口腔姿式,的确会感到疲劳厌倦。但转韵又不可太多太急,两韵就转必然显得用韵零乱,给人不完整之感。因两韵刚刚上口就转别的韵,真是麻烦,也会生厌烦之感。又两韵即转,这两韵又显得太孤单。当然两韵即可独立成一韵组,其中一个起韵,一个押韵,但『韵力』太单薄,……两韵就转,除非全诗都是如此两韵就转,这就从多数孤立中抵消其孤立之感了。因此转韵的规律,不可一韵到底,百句不迁,实际上也不会都有这许多合适的同韵字,必然要夹些僻韵险韵,这就不好了。也不可二韵就转,最好是中和的四韵才转。」

      以上为第四段,论诗赋用韵。

又诗人以兮字入于句限〔一〕,《楚辞》用之,字出于句外〔二〕。寻兮字成句〔三〕,乃语助余声。舜咏《南风》,用之久矣〔四〕,而魏武弗好〔五〕,岂不以无益文义耶!

〔一〕 《校注》:「按『诗人』,谓《诗》三百篇作者。『句限』犹言句内。」如《诗蓼莪》「父兮生我」,兮字即用在句内。

      清黄生《字诂》:「『兮』,歌之曳声也,凡风雅兴多曳声于句末,如『葛之覃兮』之类。《楚辞》多曳声于句中,如『吉日兮辰良』……之类。句末则其声必啴缓而悠扬,句中则其声必趋数而杀。此今乐古乐之别。又『兮』字惟用之《诗》《骚》,则文无取于此,然《老子》云:『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云云,已开后世文士之习。」

〔二〕 《校证》:「『字出于句外』原作『字出句外』。谢云:『
当作出于句外。』今定从张之象本及徐校本。谓以兮字成句,无预于六言七言之数。所谓『语助余声』而已。」

      《考异》:「补『于』字殊赘,王校非。」

      「句外」,如《楚辞橘颂》:「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韵脚是「求」和「流」,「兮」字在韵脚后,所以说句外。《诗品序》:「夏歌曰:『郁陶乎予心。』楚谣曰:『名余曰正则。』虽诗体未全,然是五言之滥觞也。」《离骚》原文系「名余曰正则兮」,锺嵘谓为五言者,即由此故。

〔三〕 《校注》:「『成』,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训故本、文津本作『承』。按『承』字是。」

      《考异》:「『承』字固通,凡语句余声,用『兮』承句,而指归有未竟,气韵有未结,不得言成也。从承为是。」郭注:「承谓承上启下。」此言诗人造句,常于句中加入助辞「兮」字,以补辞语之余声。

〔四〕 《礼记乐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
明诗》篇:「舜造《南风》之诗。」黄注:「《家语》: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按此见《辨乐解》。

〔五〕 何焯校云:「『武』疑作『文』。」魏武诗不用兮字。

至于夫惟盖故者,发端之首唱〔一〕;之而于以者,乃札句之旧体;〔二〕乎哉矣也者〔三〕,亦送末之常科〔四〕。

〔一〕 《文镜秘府论句端》:「属事比辞,皆有次第,每事至科分之别,必立言以间之,然后义势可得相承,文体因而伦贯也。」

〔二〕 牟注:「『札』,同『扎』,刺入。」周注:「札句,在句中。」「之」、「而」、「于」、「以」是作连接词的。

      吴讷《文章辨体》引《诸儒总论作文法》「诗文助辞」条云:「文有助辞,犹礼之有傧,乐之有相也。礼无傧则不行,乐无相则不谐,文无助则不顺。《檀弓》曰:『勿之有悔焉耳矣。』《孟子》曰:『寡人尽心焉耳矣。』《檀弓》曰:『我吊也与哉。』《左氏传》曰:『独吾君也乎哉。』凡此一句而三字连助,不嫌其多也。《左氏传》曰:『其有以知之矣。』又曰:『其无乃是也乎。』此二句六字成句,而四字为助,亦不嫌其多也。《檀弓》曰:『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乐记》曰:『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凡此不嫌用『之』字为多。《礼记》曰:『言则大矣美矣盛矣。』此不嫌用『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