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因何一去不回,反在山涧中过夜?又在守备衙中吃酒,是何缘故?”焦廷贵道:“沈老爷不要说起,我焦廷贵真乃倒运。”即将来去情形,细细说明。沈达听了点首明白,又将李成父子冒功之事,细细说知,焦廷贵怒气直冲,咆哮如雷,叫道:“沈老爷,我原想怎生在山涧中过夜,原是李成父子将我弄醉,抛在山涧里,拿了人头去冒功的,可恼!可恼!这还了得!待我连夜回去,将他狗男畜女,大大小小,齐齐杀尽,尚出不得我之气忿也。”沈达道:“焦将军去不得的。”焦廷贵道:“有什么去不得的?
  只消吾两足飞去,明天一早就到汛上了。”沈达道:“不然,那李成父子,已经拿下,你今不知,只要你回来质询明白,李成、李岱的性命即难保了,何劳你去杀他,是是非非,总在明天了。”焦廷贵道:“沈老爷,待我先往他家杀个痛快,留下李成、李岱,难道还没有凭证么?”沈达道:“军中自有一定之法,他虽有罪,但罪不及于妻孥。你若不奉军令。擅自杀人,岂得无罪!断然动不得,不可造次。”焦廷贵道:“实在气忿他不过,既沈老爷如此说,便宜了这班奸党了。”沈达道:“焦将军,明日元帅审问起来,你怎生对待他?”焦廷贵道:“吾只说狄王亲一弄戏法,斩杀赞天王,子牙猜,我代他挑了首级,道经五云汛,被李成父子用酒灌醉绑了,抛下山涧,拿了首级,前来冒认功劳,你道是否?”
  不知沈达如何答话,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 莽先锋质证冒功 刁守备强辞夺理
  当下焦廷贵道:“沈老爷,小将明日证他冒功,管教李成父子,头儿滚下来。”沈达道:“不忧他头儿不滚下来。”
  是夜不表,第二天太阳东升,辕门炮鼓响鸣,文武员穿袍披甲,兵丁刀斧如银明亮,杨元帅升了中军公位,身穿大红锦袍,背插绣龙旗八面,腰围宝带赤金绦,头上朝阳金盔戴起,双足战靴蹬踏,真乃浩气腾腾,威风凛凛,是宋朝一位保国功勋。左位有范礼部,右座有陕西杨老将军,文官袍服分班立,武将戎装序次排。
  狄青上帐见礼毕,即于范仲淹肩下就座。昨天要正军法斩首,今天元帅却命人设了坐位,实乃元帅心中明白李成父子冒认战功。当有沈达上帐缴令道:“启禀元帅,昨天奉令往五云汛上,细细确查,据众军民说,夜深人静,并不知有无其事。
  但焦廷贵拿了两颗人头,道经五云汛上,被李成父子,灌得大醉,捆绑身躯,抛于山涧中一夜,直至昨天午牌时分,方得一樵夫将他救起,如今在辕门候令。”元帅道:“果有此事,李成父了冒功无疑了。”吩咐孟定国抓李成、李岱到来。孟将军奉令,展出虎威,抓拿到二犯,拜倒在地。父子不啻磕头虫一般,叫道:“元帅开恩,卑职父子实乃有功之人。”元帅大喝道:“该死的狗官,本帅已经差查明白,五云汛上,并没有赞天王、子牙猜二人酒醉夜出之事,你敢无中生有,妄捏虚言,冒认功劳么?”李成道:“元帅,其时只为更深夜静,汛上军民,均已熟睡,故无人得知。”元帅喝道:“佞口的狗奴才,本帅且问你。因甚用酒弄醉焦先锋,捆绑抛于涧中?一心希图富贵,将人陷害,取了首级来冒功,忍心害理,畜类不如。”
  李成父了闻言,吃惊不小,好比头颅上打个大霹雳。李岱想:这件事情,料难抵赖,不如招了,免得夹棍之苦。哪晓得李成立定主见,抵死不招,李岱无奈,只得随着父亲抵赖。李成只管向着元帅,连连磕头,呼叫不已,只说:“并不曾将焦先锋灌醉,抛下山涧中,岂敢在元帅台前,欺心谎语。上有青天,下有地祗,焉敢将人谋害?”元帅闻言大怒,喝令传进焦廷贵,焦廷贵一进帅堂,怒气冲冲,将李成父子,赐打不已,大骂道:“好大胆的乌龟李成、狗王八李岱,将我弄得大醉,捆绑了抛下山涧,害得我几乎冻死。可恼你等丧尽良心,处死你两个狗畜类,也难消我气忿。”父了二人,呼叫不已,说道:“焦将军,卑职父子没有此事,怎敢斗胆,陷害焦将军,拿首级来冒功?焦将军休得枉屈人,卑职父子哪有此事。”焦廷贵大怒,喝道:“狗官,还说枉屈你么?好畜类!”说罢,靴尖踢打不已,父子二人呼叫将军,不住讨饶。范爷喝道:“帅堂之上,不许喧哗,焦廷贵休得罗唣,失了军规。”杨元帅问焦廷贵道:“本帅差你催赶狄钦差征衣,为何反往五云汛而去?李成父子,怎生将你弄醉?且细细说与本帅得知。”这焦廷贵乃一直性莽汉,从奉令来到军营,先遇李义,而又寻得狄青,直说到曾生心图谋狄青马。焦廷贵乃一直性莽英雄,从来说话,有一句说一句,即做强盗乌龟,也要说个明明白白,藏闭不祝元帅道:“蠢匹夫,身为将士,立此歪心,真是个鄙陋小人。”焦廷贵道:“元帅,有些缘故。当时见此马乃是一匹异色龙驹,意欲做个打闷棍人,抢了这匹龙驹回来,送与元帅乘坐。”元帅喝道:“该死的蠢匹夫!”拍案大骂。两旁齐声喝祝焦廷贵慌忙打拱,又说闷棍不进,相助得功,道经五云汛,腹中饥了,只得进守备衙中讨膳一饱,不想被他父子弄醉,捆绑身躯,抛在山涧中,几乎冻死。元帅听了,冷笑一声,喝道:“李成、李岱,焦先锋说的有凭有据,你们还不招认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