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群羊。利物为神,零云有香。霈则喻宣尼之相鲁,霖则为傅说之辅商。又云栾巴噀酒,樊英嗽水。浮朱鳖于波上,跃黑于水底。阴阳吻合而风多,日月蔽亏而云细。或因掩骼而降,或为省冤而致。考于羲易,怅西郊之未零;玩彼麟经,眷北陵而可避。正是:
  
  茅屋人家烟火冷,梨花庭院梦魂惊。
  渠添浊水通鱼入,地秀苍苔滞鹤行。
  
  却又好一阵骤雨也。非幻伸出手来,把个指头儿算一算。云谷道:“你算个甚的?”非幻道:“我算一算来,今日刚刚的是七七四十九个日子了。”云谷道:“这孽畜真个是会呼风唤雨的。”非幻道:“少说些罢。”只见碧峰长老坐在亭子上,合了眼,定了神,只当一个不看见的。须臾之际,雨收云散,皎日当天。一扑喇,一个猛汉站在长老的面前:猫头猪嘴,露齿呲牙。长老心里想道:“今番却是那畜生来也。”开了眼,轻轻的问道:“你是甚么人?”那猛汉道:“你还不认得我哩!我是当方有名的蛇船大王。”长老道:“你到这里做甚么?”猛汉道:“你无故久占我的山头,我特来和你赌个赛。”长老道:“你这等一个矮矬矬的人儿,要赌个甚么赛?”那猛汉听知道说他矮,他就把个腰儿拱一拱,手儿伸一伸,恰好就有几十丈高,就像个九层的宝塔。长老道:“高便有这么样儿高,只是个竹竿样儿,不济事。”那猛汉知道说他瘦,他又把个身子儿摇几摇,手儿摆几摆,恰好就有十丈宽大,就像个三间的风火土库。长老要他变高了,眼便不看见下面的动静;长老要他变夯了,腰便不会如常的屈伸。长老想道:“却好算计他了。”双手拿定了这根九环锡杖,谨照着他的腰眼骨儿,着实断送他一下,把个孽畜打得一个星飞缭乱,魄散魂飘,咬着牙,忍着疼,望正南上径走。好个碧峰长老,拽着根九环的锡杖,带着两个证佛的高徒,金光起处,早已赶上了这个孽畜。这孽畜看见后面赶得紧,只是望着第三的哥哥处奔。他那里前面走得紧,我这里后面追得紧。
  
  这孽畜一走,走到一个高山之上,径自奔到那个峰头儿,只是一闪。长老起头看来,只见这个山约有五六千丈的高,约有三四百里的大,有十五个岭头,神光烁烁;有三十二个峰头,瑞气漫漫。却再看一看来,原本是两个山,如今合做一个山。长老心里明白了,把个头几点了一点。非幻问道:“师父,这却是个甚么山也?”长老道:“这是道书上十大洞天之一。”云谷道:“想也就是那个土地菩萨说的罗浮山。”非幻说道:“既是罗浮山,却不是他第三的哥哥家里?”长老道:“不要管他甚么第四、第三,直恁的碾将他去。”好个碧峰长老,说了一个“碾”字,金光起处,就在那个高峰顶上去了,起眼一瞧,并没有一些儿动静。长老道:“非幻,你把那个峰头的上下细细的挨寻一遍,来回我的话。”云谷道:“弟子也要下去寻他寻。”长老道:“你也去走一遭儿。却一件来,一个望东而下?自西而上;一个自西而下,望东而上。”两个小长老同领了师父的佛旨,同时下山来挨寻。你也指望捉妖缚精,师父面前来讨赏;我也指望擒魔杀怪,师祖向前去献功。
  
  非幻自东而下,自西而上,两手摸着一个空;云谷自西而下,望东而上,半星儿都是假。两个人走到师父面前来,你也说道“没有”,我也说道“没有”。好个碧峰长老,把个慧眼一张,只见那个峰窝儿里面有这等一点儿妖气。长老道:“你两个同到那个峰窝儿里瞧一瞧来,看那里是些甚么物件,快来回话。”两个人走将下去,并不曾见有些甚么物件,复回身来。非幻走得快些,一脚绊了一下,照地下就是一毂碌。云谷走上前去打一看,原来绊了脚的是一根葫芦藤儿。这根藤尽有老大的。非幻心里就有些儿狐疑,云谷心里就有些儿费想。两个人更不打话,径直跟着了这根藤儿只是走。大约走三五百步,只见一个石岩里面一个大毛松松的葫芦。非幻道:“这敢就是那话儿?”云谷道:“却不是怎的。”两个人抽身便转,转到峰头上,回了长老的话。
  
  长老金光一耸,那个石岩就在面前。好长老,掣起那根九环锡杖,照着个葫芦,只听得一声响,把那葫芦打得个望岩上只是一溜。原来哪里是个葫芦,却是一个毛头毛脸的老妖精,手里还牵着那个猫头猪嘴的猛汉。长老又照着一杖,把这两个妖精打得存扎不住。他两个就走到玉鹅峰上去,长老就打到玉鹅峰上去 ;他两个走到麻姑峰上去,长老也打到麻姑峰上去;他两个走到仙女峰上去,长老也打到仙女峰上去;他两个走到会真峰上去,长老也打到会真峰上去;他两个走到会仙峰上去,长老也打到会仙峰上去;他两个走到锦绣峰上去,长老也打到锦绣峰上去;他两个走到玳瑁峰上去,长老也打到玳瑁峰上去;他两个走到金沙洞里去,长老也打到金沙洞里去;他两个走到石臼洞里去,长老也打到石臼洞里去;他两个走到朱明洞里去,长老也打到朱明洞里去;他两个走到黄龙洞里去,长老也打到黄龙洞里去;他两个走到朱陵洞里去,长老也打到朱陵洞里去;他两个走到黄猿洞里去,长老也打到黄猿洞里去;他两个走到水帘洞里去,长老也打到水帘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