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因为公旗欺凌人民百姓,不得已起动干戈,如今本帅若系投顺,还留这些贼种,在潮州虐害人民,岂不是本帅之罪也。”言毕,刘镇又请邓大人同登金山观玩。邓天瑞曰:“元帅有命自当听从。”
  二人起身领小军五十名,步至山脚。邓天瑞观见金山下,有许多布包堆积,与金山平高,遂问刘大人曰:“这布包是何物件?”刘镇曰:“邓大人,这山下布包之物,乃系粮米,此是各邑乡中人民所赠,仓中堆饱,故以堆积在外面山脚,如今城中粮米足食有七年之久。”天瑞心中暗想,千岁谅潮城无甚么粮米,欲将潮城久困,今观这般粮米,安知困到何时?步上高岗,天瑞将潮城四面观看,见众将喜气冲冲,旌旗齐整,枪刀明亮,雄马嘶声,观望一回。
  下山进到内堂,刘镇命设宴款待,酒至数巡。有一小军慌忙奔到席前跪下禀曰:“启主公得知,何元帅饮酒,不意大醉,打碎火炉,致使火起,西城民屋,被火所烧,烧去四十余间。”
  刘镇闻报大怒,命将何元帅若顺捆押至府内定罪。刘镇大声叱曰:“你这匹夫,命你镇守西城,防拒敌军,谁知你以酒为乐,今日饮之,明日饮之,太过了,致使失火延烧,害了人民许多房屋,违令匹夫,留你何用,押去辕门斩首示众。”左右领命,即将何若顺押出,邓天瑞叫声且缓,对着刘镇言曰:“启上大人,何将军违令,本按军法,幸得今日小将在此饮酒,恳乞赦他之罪,望为允纳。”刘镇曰:“既为匹夫讨保。”叱曰:“你这匹夫,不着邓大人面分,定斩你首,但系军法不可废驰。”着落军政司重责四十大根,责得两腿皮破血流,命左右将这匹夫押去,缚在辕门示众。刘镇又与天瑞重饮对酌,酌至下午,刘镇假睡,全不答应。天瑞暗想,这般样人,安能干得大事?欲同他人饮酒,却来自家的饮酒,到亦不好看。遂起身步出大堂,行来帅府门口。
  且说何英缚在辕门示众,命小军打探天瑞消息。见邓天瑞立在帅府门前,却报知元帅。何英听说,天瑞出府前,便咬牙切齿叫声:“刘进忠,念我何英,生系良民百姓,你在潮州造反,闻我颇有膂力,命人登门聘我至潮,共相杀败公旗,辅你起动干戈,谁知今日为饮几杯微酒,就欲送我性命,若无邓大人相保,何英的性命,岂不送你之手?想我若能脱离此地,不报今日仇恨,非为大丈夫也。”邓天瑞立于帅府大门外,听得句句明白,即进前叫声:“何将军息怒。”何英曰:“今日若非大人鼎力相救,性命定亡于进忠之手,未知何日得报救命之恩?”邓天瑞曰:“说哪里话来!我想将军有文韬武略之才,何必屈身事于反寇,有何益哉!将军如此雄略,若肯归于清营,侥幸有功,得了官职,封妻萌子,岂不美哉!”何英曰:“邓大人恩主,我等生于乡村百姓,欲进无门。”天瑞曰:“将军若有志投诚,脱离此间,奔到清营前来,本帅自当举荐。”言话之间,又恐进忠酒醒,与何英别进入内堂,观见刘镇尚未尝醒,命左右之人,报知刘大人。刘镇被推惊醒起身,言曰:“邓大人,本帅酒力不胜,一时少醉,有失相赔,望其原谅恕罪。”天瑞曰:“好说了,自家兄弟,何出此言?兄长须当商议投诚,不可有误,小弟告退。”刘镇曰:“蒙仁兄指教,自当从命。”遂出大门拱手相别,出了西门,回归王营缴令。按下不题。
  且说刘镇送邓天瑞去后,放开何元帅,将药敷了两腿伤疮之处,设宴贺功。
  过了几天,何英投奔鲎山前来;至于营前,清军叱曰:“潮城小作到来,众兄弟放箭。”何英听见叫曰:“不可放箭,快报邓大人得知,何英到来求见。”清军闻说,入帐前禀知,邓天瑞听报,即命小军引何英进帐。何英到帐前行礼,天瑞以礼相待。何英言曰:“小将蒙恩人之德,无以答报,今情愿来投于帐下,为效犬马之力,以报救命之恩。”天瑞曰:“好说了,将军如何脱离潮城?”何英曰:“有一小将,系愚心腹,私放脱走至此的。”天瑞大喜曰:“如今,将军可随本帅到中军帐中见千岁。”何英领命,随邓总兵到帅营,入帐见济南王,口称:“千岁在上,何英拜见。”邓天瑞向上帐前,将何英如何到来投诚之事禀知。济南王曰:“何英,你系刘进忠第一员大将,足智多谋,今日投入我营中诈降,定有诡计。”传令将何英押出斩首示众,左右领命,将何英擒住,邓天瑞跪下禀曰:“启上千岁,小将奉令进潮城,说进忠投诚,面见何英饮酒失火,刘进忠将他押出斩首;却系小将苦保,赦他死罪,将他重责四十棍,今脱离潮城到来投降,共破进忠,欲报四十重板之仇,千岁若系疑心,小将合家老小三十六口,立下军令状,愿将保他。”济南王曰:“既敢立军令状,以保何英,但恐贼人诡计多端,将军不可造次,须当三思。”邓天瑞曰:“小将愿保何英,望千岁准纳,赦他死罪。”济南王曰:“将军敢立军令状,本藩则准你保。”天瑞是个直汉,便当帐前立写合家三十六口状纸。千岁即赦何英之罪,发在天瑞营中听用,建功升赏。何英叩谢千岁之恩。
  天瑞领何英回营,设宴款待,饮至尽欢散席,命何英在后营安息。是晚定更时候,何英放起一炮,天瑞听见炮响一声,查问放炮者何人。小军禀曰:“是后营何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