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那星遂即坠落。钟文岳大叫一声言曰:“奇哉!怪哉!三日内,必有英雄到来相助,金万命必休矣!”心中大喜,吴兴兄弟齐声问曰:“先生,是何缘故?”军师曰:“天机不可泄漏,三日内定有应验。”言罢各回帐安睡。至五更早起,准备升帐,传齐众将,预先安排队伍,候与旗奴交锋。
  再说金万公子,在王营帐前,与安达王监临商议开兵,攻打圹边贼寨。安达王曰:“钟文岳按住军将,并不出营迎敌,怎奈他何!”严我斯曰:“金将军,今日可领加大将,带多军兵,前去辱骂,管教一鼓可破,必定成功。”安达王曰:“监临之言有理。”即令金公子点军前去。金万听令,领总兵林嘉禄、黄万高、郑秀和部将偏将,共四十余员,雄壮旗军二万,升炮起行,浩浩荡荡直抵圹边杀来。
  潮营流星探马,飞奔帐前禀曰:“启军师得知,金万公子,领大队旗军前未厮杀,请令施行。”军师闻报传令,众三军准备交锋打仗,一声令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全身披挂,各执器械上马,端兵静候,待炮声响动,听令出阵。
  且说金万公子军马,直抵圹边,摆列阵整肃军将,盔甲鲜明,手执两支铁鞭,坐下乌骓战马,传令众将,辱骂叫战。只所得三声炮响,鹿角齐呜,营门大开,绣旗开处,拥出两员大将,分列左右:左边一将,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唇红发黑,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执双钩镰,跨下一匹银鬃马,绣带飘飘,威风凛凛,乃元帅何若顺也。右边一将,黑面紫髯,虎眉环眼,头戴金盔,金披金脚,相貌堂堂,英气勃勃,乃藩帅统领刘国轩。二位英雄如天神一般,分为两旁,各立于大红旗之中。正中一面金字”三军司令”。大红中军旗下,立着钟文岳军师,头戴儒冠,身穿绣金团花道袍,手执羽扇,带领大小将一百余员,一个个都是盔甲鲜明,各执兵器,分列两旁,犹如雁翅排开,分外齐整。
  钟文岳望见旗军中军旗下,坐立一位少年旗将,手执铁鞭,威风所在,谅是金万公子,遂问左右众将言曰:“旗阵中那位少年旗将却是何人?”姜得兴曰:“乃是旗将金都统也。”文岳曰:“好一员大将,果然名不虚传。”言罢进前手一拱曰:“金公子请了,贫道一言相告,望勿见怪。”金公子正在观看潮军,忽见一道人装扮,以礼相称,定是军师钟文岳也。即出马向前曰:“先生请了,未知先生有何言见教?”钟文岳曰:“好说了,告知公子,令尊大人先在明主驾前,官拜京畿道,因明主驾崩,一统江山,被蛮夷所占,令尊另事清营,随清主东征西讨,封为两广总督部堂,后来云贵平山王举事,夷主驾前,权奸当道,奏明令先尊征讨,怎奈将寡兵微,不能成功,收军进京面圣,要重整军兵征剿,路至中途,却被奸臣假传圣旨斩害。这样看将起来,汗马功劳何在?公子年幼,未知其事,而今公子勇猛非常,可思血海冤仇未报,何不同心灭夷,恢复明主天下,倘若皇天庇佑,君父之仇可报,那时做个忠孝两全之人,名垂竹帛,岂不美哉!”金都统曰:“我父失败军机,国法难容。自古道,君教臣死,不死不忠,何用你等这助逆反叛之贼,花言巧语,造捏是非。今日本帅领大将军兵到此,你好好倒戈纳款,免做鞭下之鬼。如若迟缓,管教你辈片甲无存。”
  钟文岳闻言大怒曰:“谁位将军,可杀此不忠不孝之贼?”言未毕,何元帅、刘统领两马齐出,各举兵器,直奔公子面前。
  金都统抚动三棱铁鞭,敌住二将交锋。姜得兴马甘泉等众将,蜂拥望阵杀来。林嘉禄、郑秀和同众部将进前接战,旗军嘶唤,拼力冲杀。潮军争先叫声迎敌,两阵中金鼓齐鸣,火炮连天,一场混乱厮杀,山崩地裂。金万公子力敌二将,神色不动。
  刘国轩被金万一铁鞭打来,遮拦不及,将身躲过,肩膊上中了一鞭,幸有重甲,不致重伤,负痛逃走。何英独对金万不住,慌忙转马而逃,金万拍马追赶。
  总兵黄万高,望见何元帅被金万杀得逃奔,金万尚在追赶,心中着惊,寻思此时不救,更待何时?手提尖头大刀,随后拍开坐骑赶救,马跑至金万公子背后,叫声:“公子,我将前来助战,共诛此贼。”金万见是黄总兵,心无疑忌,遂被黄万高手执钢刀,望金都统颈上砍落,身坠马下;再复一刀,结了性命。叫声:“何元帅,小将答救来迟,休得见怪。”何英见了大喜曰:“好说了。是恩人到救。”黄万高曰:“元帅,可一齐乘势破敌。”何英会意。二人抖擞精神,冲进清阵,杀入重围,把旗将军兵乱砍乱杀。
  旗军大叫曰:“黄总兵反了,杀戮自家军马。”林嘉禄、郑秀和见黄万高斩杀金万公子,又助贼军冲杀我军兵,二人大惊。不敢恋战虚晃一刀,各回马就走。
  众潮军随后赶来,只杀得那些旗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钟文岳传令,众将三军,用强弓硬弩,一齐掩杀紧迫,追至数里,鸣金收军回营。
  军师升帐,何元帅同黄万高来至帐前参谒,军师喜曰:“黄将军驾到,请坐。”黄总兵、何元帅,长揖依次序坐,众将纷纷上帐,参谒报功。徐参谋一一登记。军师曰:“今日一战,大获全胜,皆由黄将军之功。”命排筵宴,款待黄总兵,择日另再庆贺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