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有失远迎。”道士道:“不妨。总兵不能破明阵为忧,贫道虽然不才,簿施小术,定然使用兵片甲不留,尽在灰烬中,总兵无虑。”平秀突大喜道:“诚如仙道之言,计将安出?”那道士道:“前总兵之出兵无功,总是秦人不识越路。自此五十多里,有个盘蛇谷,谷中无水,惟有一潭,名曰白龙潭。潭水深碧寒凛,人一饮之,遍身青黑,语言不通,肚里疼痛,死去活来。马饮此水,登时痛腹,走动不得。只为引诱明兵入于谷中,明兵接战困倦,过水必饮,马亦渴饮,人马俱病。此时数千之兵,足以鏖百万之众。又是盘蛇谷只有入路,没有走路。此时填塞谷口,分数千兵马把守,敌兵又不可战而渴死。愿总兵分兵诱敌,只到谷前。贫道又以神兵掩杀,使他不得不走入谷中。不出三五日,明兵可无孑遗的。这时明国之锦绣江山,何患不为总兵之有?”平秀突听来大喜道:“仙师之高姓大名,尚未听教。”道士道:“贫道姓欧,名一鹏的便是。素居此州,云游四方,只望佳气而行。今总兵营上,天气葱郁,所以前来助势,非有所求的呢。”平秀突道:“仙师不戒荤腥么?”道士道:“道家素与佛家有异,不用很戒的。”平秀突随命取樽酒肴膳来。一时摆上一桌大鱼大肉果酒来,各自用过。漱口茶毕,道士道:“总兵先自分兵,准备诱敌的策,以待明天好生计较罢。”于是平秀突即命楚明玉分兵五千搦战:“都不要赢他,佯输诈败,引他远追,自有计策。”又命吉乎飞领兵五千:“又不要赢,不战自退,诱他到盘蛇谷口,自当有照应。”又使洛正领一万精兵,埋伏盘蛇谷五里外,见明兵到谷口外,闻炮声杀奔前来,掩后斯杀。分拨已定。
  次日天明,秀突自领大队军马三万,副将十员,一同欧道士,向武定三十里外设寨立营,多设木檑火炮,四边严防。
  话分两头。且说杨元帅,见倭营遣了刺客,虽然那剑娘归顺,不胜愤恨,便与提督、先锋计取泰安之策。江有古道:“泰安素称城高濠深,难以容易拔块,正宜分兵挟攻,使贼接应不暇,然后大军斯杀,可以全胜呢。”元帅道:“督抚之言,正合吾意。”遂拨七千精兵,廖钢领之,从左道出,为先锋。
  又拨一万兵,李尚好、江有古领之,从右道出,为后队。元帅自领一万三千兵,为中军。总为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向泰安进取。
  行不满五十里,却好半路里接着倭兵一队,为首大将楚明玉,使口泼风刀,坐下一匹卷毛赤兔马,当先出阵。廖先锋见了,把兵马暂退一步,列成阵势。廖钢出马横刀,厉声高叫:“反贼听着,你们败军之首,何不自缚纳降,起兵复抗,损害生灵,人神共怒,尚不知死,今日誓当诛尽杀绝!”楚明玉听罢大怒,也不答话,前来接战。斗不上五六合,楚明玉引军败走。
  廖钢正在追赶,倭阵上又出一员将,便是吉乎飞。明阵上李尚好出马相接,吉乎飞又不接兵,不战自退。
  李尚好也不追赶,会合元帅大队人马,一同上帐,商议攻取之策。李尚好道:“倭酋出兵取战,不败先退,是诱引之计。不宜赶追,恐中他计。”廖钢道:“提督之言错矣。贼兵屡战屡输,脱身而逃,那里敢生诱敌的工夫?当取不取,过后难取,更待何时。”元帅道:“这贼头势穷力尽,有何良策?正好乘此机会追杀。”遂不从提督之言,引兵追赶。
  元帅便将军马分作三路,杀奔起行。行不上十里,只见前军报来,有倭兵在前拦住。廖钢到军前看时,山坡后转出一彪皂旗军来,只见那倭将分作四路,向山坡前摆列,如黑云涌出千百万人马。一员猛将,横着三尖两刃刀,立马阵前。怎生打扮?但见头戴明霜镔铁盔,身披耀日连环甲,腰系龟背狻猊带,足着抹绿云根靴,执着铁杆狼牙棍,手执三尖两刃八环刀,坐下双翼千里马。前面引军旗上,写的分明:“大倭副总兵洛正。”元帅看了,道:“倭军总兵,必是上将。谁能去拿?”话犹未了,李尚好舞起青龙偃月刀,纵下雪狮马,飞出阵来,也不打话,便与洛正相拼。斗到三十余合,洛正拨过刀,虚架一架,望本阵便走。李尚好骤马追赶,洛正引了败军,奔转山坡。李尚好调兵追赶。约有一二十里,听的四下里战鼓齐响,山嘴左边早撞出一彪倭兵拦路。李尚好知有预备,急分兵迎敌。右边手下又撞出一支倭兵,前面洛正勒兵回来夹战。李尚好分兵四下救应不迭,被倭兵撞做两段。
  却说杨元帅引兵在后面厮杀是,不见了前面军马,急寻门路,要杀回来,只见胁窝里又撞出倭兵斯并,喊声震地,四下里撞击,左右被倭军围在垓心。杨元帅调拨众将,左右冲突,前后掩杀,寻路出去。
  正在奔并厮打,忽见阴云闭合。黑雾遮天,白昼如夜,不分东西。李尚好心慌,急引一支军马,死命杀出。昏黑中,听得前面鸾铃声响,纵马引兵杀过去,至一山谷口。只听里面人语马嘶,领兵赶将入去,只见谷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李尚好杀到里面,约莫西日将螟,方才风定云开。李尚好厮杀了半天,不免神思困倦,且就这里立寨权歇,暂停战马,以待明天,却寻再鏖。
  再说杨元帅正在厮斗之时,忽见前军黑云四起,军士对面都不相见,黄沙乱滚,知道妖法,急拔宝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