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英道:“南蛮休走。”拍马追来。堪堪赶上,挂下钢刀,伸过手,提过马鞍桥去,生擒活捉。来到番营,吩咐番将将冯旭绑了。
西凉查取败残人马,升了宝帐。飞英叫道:“父王在上,孩儿生擒南蛮在此。”西凉王听了大喜,吩咐推过来。冯旭来至帐前,立而不跪。西凉王道:“你今被擒,还不跪下求生。”冯旭道:“我乃天朝状元,怎肯屈膝于你番奴。”西凉王大怒,吩咐推出斩首。飞英叫道:“刀下留人。父王在上听禀,孩儿若杀此人,久已杀了多时。”西凉王见公主如此说法,心中暗自明白,吩咐推转过来,亲解其缚,延入帐中坐下。飞英早自回避。西凉王道:“方才孤家误犯虎威。”冯旭道:“被擒之将,理该斩首,反留赐坐,不知有何台谕?”西凉王道:“孤家只生一女,年方十七,尚未择婚。今状元来到敝地,意欲招赘成婚,两国和好,不知尊意允否?”冯旭道:“君命在身,怎敢先图伉俪。”西凉王道:“孤家预遣使臣一人前去天朝,通其媒的,兼可代为作伐,不致使状元有背圣恩,有负君命便了。”
按下冯旭不表,且说林璋与众将进城,齐齐参见定国公。查点人马,单单少了冯旭,心中好不着急,差人打探,并无踪迹。过了一宵,忽报西凉王遣使前来,求见定国公。传令:“开城,着他进来。”潘使即唤至帐中,礼毕,说道:“小臣乃西凉王驾下,官拜丞相之职,名唤惜别,特奉我主之命来呈,求婚配之喜。我主生有一位公主,年纪及笄,昨将冯状元擒去,欲招为婿。冯状元道:‘今有君命在身,焉敢先行自为匹配。’我主故遣小臣亲诣帐前,叩问明悉。倘蒙千岁允成,情愿献上降表,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两国永远和好。”定国公大喜,款待来使,旋即吩咐道:“可将冯状元先送回来,我去准备花烛。汝主亲送公主到我帐中,成其亲事。”番使辞去。
不一时,冯旭回来,相见定国公,叩拜礼毕,又与诸将见礼。国公笑谓冯旭道:“状元打点做新人。”冯旭谢了定国公。忽报番王亲送公主銮舆前来,定国公着诸将相见迎请。銮舆已到,宾相赞礼,请出新人。冯旭身穿大红,头戴乌纱,与新人交拜天地,然后拜见西凉王,又拜定国公。大摆筵席,款待西凉王。酒终席散,将汉状元送入洞房,成其夫妇。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这一夜恩爱,实非寻常可比。
过了三朝,定国公传令班师凯旋。西凉王献上降书、降表、奇珍异宝,聊为投诚纳币之供。冯旭拜别岳父,飞英拜别父王。西凉王好不悲伤。自古道:“女生外向”,话不虚传。
按下不表西凉王这边,后来也没有交待了,再言公主同了丈夫回朝交旨。只听得三声大炮,元帅率领众军起身,得胜回朝。正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声。
大兵在路非止一日,那一天,到了京城。人马扎住,三声大炮,安下营寨。定国公带领随征众将入朝见主,献上降书、异宝、立功劳簿。天子看了大喜,将功劳细细看了一遍,传旨:“随众将暂行回营,候朕加封。”定国公领众将回营。
次日,圣旨到来。摆下香案,跪拜已毕,钦差宣读谕旨,其诏内有云:天子征伐,惟在元戎;臣子荩忠,全凭沥胆。尔定国公徐弘基、两路元戎林璋合奏西凉王愿将亲女飞英叩恳天朝许配先锋臣冯旭,自此两国和好,各不相争,联已允其所奏。但读摄服用,乌息干戈环境日后;眼看边靖,自缘兵将以输忱。尔等收服不法之徒,寡人久享平成之福。各宜褒奖,用表奇勋。今交战功加封名姓爵秩详载于左:徐弘基加俸米三万,仍袭定国公,世袭罔替,并赐蟒衣一袭、玉带一围。
常万青原任开国公之子,仍袭父职,并踢蟒衣一袭,世龚罔替。
林璋着特授文华殿大学士,并踢蟒衣一袭。
汤彪之父汤英教子有方,着升武英殿大学士,并赐蟒衣一袭。
汤彪着升为兵部上书。
马云着授为保驾将军。
冯旭着升为礼部尚书,并赐内帑银五千两为毕婚之费。
钱林、朱珏俱着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众人齐在午门前山呼谢恩,各归本职。
看官,你道为何出了两个大学士之缺?原来文华殿大学士沈谦因二子俱死于非命,郁闷在心,遂成不起之症,个月身亡。武英殿大学士花荣玉见边报风声,知林璋已救定国公于锁阳城中,不日班师回朝,怕徐、林二家会面,无颜相对,且恩眷势在必隆,自觉形秽,兼之陷害不着,愈思愈恨,因此染成一病,告老回家,死于半路。故将两相〔缺〕情由交待明白。
单言冯、钱、朱三鼎甲上表辞归养亲,而冯旭又另将“月英、落霞因男妆私逃,偕行远路,辛苦非常,翠秀持斧杀奸,不避显戮,皆缘臣下身受无限苦楚。今臣蒙恩,不次之擢,优渥频加。臣忍以糟糠发妻、萍踪义妾,忘其颠沛,没没无闻,故特疏缕陈陛下,乞陛下俯准,给假回乡,侍老养〔亲〕,成就婚姻,更求荣褒妇职。”天子阅毕奏章,龙颜喜道:“我朝卿栋梁之才,又得贞烈贞静之女,真乃我朝之隆庆也。朕准给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