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曾到过的。故又飞奔中军帐来,也是一般的飞下几张瓦儿,在屋面上虚张声势,惑乱他的军心。谁知道帐内兵丁一半多向前营救人去了,一半已赴左右两营拒敌,所以但闻信炮,不见伏兵。素云心下大喜,乘机又奔左营。但是雷一鸣正被秦应龙在屋上战住,脱不得身。虽是前营火起,后营信炮乱鸣,右营杀声震地,心下甚是惊慌,却尚不肯放松一步。
  素云怒从心起,大喊:“秦贼死在目前,休得逞强。雷师兄不必着惊,俺白素云来也。”说罢,就是一剑,向秦应龙背后砍来。应龙急举佩剑相迎,怎禁得前面一鸣又是一剑,从顶门砍下。应尤慌忙斜退一步,掣剑招架。素云又是飕的一剑,从斜刺里劈来,应龙见势头不好,正要下屋逃生,不防半空中又落下一个女子,浑身红色衣裳,好如一朵火去一般。应龙大惊失色,晴想:“此是何人,从未见过,看来今夜有些不妙。何况前营火光人起,这便如何才好。”心下一慌,手中佩剑慢得一慢,被素云击落屋檐。应龙见大势已急,只得双足一跃,跳下地来。素云等怎肯相饶,也紧紧的下屋追赶。应龙此时要想传令手下军兵与本来埋伏的挠钩手、弓箭手等协力拿人。
  只因前营夫人,有一大半人多去抢救,尚有一半又因后营、右营与本营中信炮齐鸣,不知到那一处应敌方好,闹哄哄的毫无头绪,多在那里乱跑,那能一线齐的到来听令,要想奔回帐中,取一件顺手兵器,无奈九股叉已于日前失在雷家堡上,新制的尚未制成。要思想用暗器,可惜蒺藜抓也在堡上被失。只剩得三、四支竹叶镖在身,济得甚事,百忙间猛然想起新炼的一件暗器,名子母弹,虽然尚未用过,何不试他一试。此弹约有条杯大小,外层母弹极薄,内有五颗子弹,最小的只有胡桃般大,却用毒药炼成,打着时立刻烂入骨髓。因他恨着黄衫客用剑破了飞抓,虽不知他是上古剑仙,料来终是剑侠一流,纵有暗器不能取胜,故此穷思极想,制成这件东西。到得施用之时,他如用剑来挡,恰好击破外层,那五颗子孙便可出其不意从空而下。那时他只有一把剑儿,焉能招架这许多子弹。此乃别人从来未有的毒器,可巧今夜带在身边,急忙取将出来,扭转身躯,向着素云把手一扬,迎头打去。一鸣眼快,见应龙立定身子,举手向空,大喊:“白师妹,且慢前进,留心暗器。”一面祭起飞剑,迎将上去。猛听得“扑”的一声,砍个正着,母弹一破,子弹纷飞。后边红线见了,也想祭剑。谁知一鸣额上已经着了一弹,素云着了一弹,一在肩,一在颈边。只打得疼痛非常,顿时皮肤紫肿起来,心上亦昏迷不醒。
  红线明知中的是毒器。莫说凡胎俗骨,禁他不起,就是自己亏得落后了些,未曾击着,否则也恐有些不妙。只是身旁未带丹药,防他毒气见风入骨,如何是好?正在着急万分,忽见秦应龙呼呼气喘,又从对面奔了回来,后边追着一人,隐隐望去是黄衫客。红线大喜,高叫:“黄道长,令徒在此已受重伤,快些搭救。”黄衫客听一鸣又受了伤,怒从心起,两足一紧,直逼应龙。红线看见,仗剑夹攻,应龙见前有红衣女子挡路,后边又有黄衣道士追来,极吼一声,左手又在身边取出第二颗弹来,飞打黄衫。右手又取竹叶镖来打红线。那竹叶镖被红线飞剑击落,这子母弹黄衫客未知厉害,红线又关照不及,竟被飞剑劈开,坠下五颗,幸亏黄衫客素善金遁,他见母弹击破,半空中滴溜溜的又散下许多弹来,喝声:“好件利器。”急把身子一晃,借着金遁,遁入空中,大喊:“好秦应龙,下此毒手,谅来伤我门徒,也是此器。不要逞能,看我飞剑取你。”道言未了,但见劈空起两道金光,如两条黄龙一般直扑应龙,好不厉害。
  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淫凶今日岂能逃。
  要知秦应尤是否被黄衫客飞剑所诛,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雪奇仇淫凶授首 报私愤名妓蒙冤
  话说黄衫客见秦应龙平时造孽多端,今夜又叠用暗器伤人,居心太毒,若再容他在世,贻害何穷,因祭飞剑取他。此剑共有两柄,一雌一雄,名飞龙剑,乃取孽龙利爪在丹炉中用阴阳水、文武火炼成,锋利无比。不用他时,依旧黄冲冲、尖越越的,两片龙爪一般。运动时,每柄有三尺余长,二寸余阔,左盘右绕,前起后落,夭矫非凡,令人逃避不得。应龙一见,魄散魂飞,那身子不由下缩做一团,在地乱滚。黄衫客既将飞剑困住应龙,且不杀他,先把一鸣伤口看过,又看了素云的伤,喜得多在实地,不甚紧要。伸手在怀中取出金创起死回生丹,先令一鸣服下,又分一半交给红线递与素云,又倾出些獭髓膏来,将二人的伤口敷好。说也奇怪,顿时痛止肿消,神清气爽、红线深赞丹药之灵。
  惟是那秦应龙围困得时候久了,早有无数军兵闻知主帅被难,争来抢救。只怕的是剑光霍霍,那一个敢拼命上前。应龙在剑光中大嚷大喊,黄衫客与红线见此光景,又是可恨,又是可怜。素云、一鸣满心欢喜,仗剑在手,奔至身旁,高喊:“万恶凶徒,不想你也有今日。”素云手起剑落,将头割在手中。一鸣也是一剑,把腰斩为两截。尚要举剑砍他一个千刀万剐之时,黄衫客与红线止住道:“善哉,眷哉!论秦应龙作孽弥天,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