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我一只手拿不住它的角,它也摆我的手不脱,我也弄它不倒。弟弟要玩,须把牛绦向右边拉住,使它的角不能反到左边来,我才可以跳离它的颈项,不过弟弟得小心些,这畜牲浑身是力,实在不容易对付,怪不得他们这般害怕。”起凤牵着牛绦,真个往右边直拉,牛护着鼻痛,只得把头顺过右边来,大鹏趁势朝旁边一跳,这牛因颈项问没人挽住了,便又奋起威风来,乘着将头顺到了右边的势,直对起凤冲来。起凤见牛角太长,自知双手握两角不住,即伸右手抢住牛左角,左手抓住牛鼻,右手向下,左手向上,使尽全身气力只一扭,扭得牛嘴朝天,四脚便站立不住,卜通倒在地下。
  大鹏看了拍手笑道:“弟弟这一手工夫好的了不得,我没有想到这种打法,并且我的身体太高,蹲下身去用这种打法很险,这牛生成只有弟弟能对付。”起凤笑道:“我还得把这畜牲放倒几回,使它认得我了,方可随便牵着它走。”说时,将双手一松,这牛的脾气真倔强,一翻身就纵了起来,又和在栏里的时候一样,低头竖尾的乱蹦乱跳,猛不防的朝起凤一头撞来。这回起凤来不及伸左手抢牛鼻,牛鼻已藏在前膛底下去了,只得双手抢住一只左角,猛力向上举起来,刚举到肩。牛就没有抵抗的气力了,但是四脚在地下不住的蹂躏,听凭起凤使尽全身气力,不能将牛身推倒。相持了一会儿,牛也喘起来,人也喘起来。大鹏恐怕起凤吃亏,喊道:“弟弟放手吧,不要一次把这畜牲弄得害怕了。弟弟不是正着急练拳找不着打对手的吗?如今买了这条牛,岂不很好!牵回家去,每天早起和它这般打一两次,比我的狗还好。今天一次把它太打毒了,以后它不敢跟你斗,弟弟去哪里再找这们一条牛呢?”起凤喜道:“亏了哥哥想得到,一次把畜牲打怕了,以后不和我斗真可惜。好,我们就此牵回去吧!”旋说旋放下手来,靠鼻孔握住牛绦,望着牛带笑说道:“你这畜牲今日遇着对手了。你此后是我胡家的牛了,你想不吃苦,就得听我的话,此刻好好的跟我回家去,从明天起,每天与我对打一两次,我给好的你吃。”说得大鹏大笑起来。
  两个长工已跟在大门口探看,至此都跑出来,竖出大指头对起凤称赞道:“二少老板真是神力。古时候的楚霸王,恐怕都不及二少老板的力大。”说得大鹏起凤都非常高兴。起凤牵着这牛才走了十几步,这牛陡然将头往下一低,想把起凤牵绦的手挣脱,不料起凤早已注意,只把手一紧,头便低不下去。起凤举手在牛颈上拍了两巴掌说道:“你这畜牲在我手中还不服吗?若恼了我的火性,一下就得断送你的性命。”这牛实在古怪,经过这番反抗之后,皈佛皈法似的跟着一行四人到家,一点儿不再显出凶恶的样子了。
  次日早起,又和起凤斗了两次,到田里去做工夫的时候,只要有起凤在旁,它丝毫不调皮,平常也不斗别人。起凤找它打对手的时候,方肯拼全力来斗,竟象是天生这一条牛,给起凤练武艺的。起凤的父亲见自己两个儿子,都生成这样大力,又性喜练武,不愿意下田做农家工夫,便心想:我胡家虽是历代种田,没有文人,然朝廷取士,文武一般的重要,我何不把这两个儿子认真习武,将来能凭着一身本领,考得一官半职,岂不强似老守在家里种田?主意既定,即商量同乡习武的人家,延聘了一个专教弓马刀石的武教习来家,教大鹏兄弟习武,把以前学的拳棒工夫收起。
  这年夏天,大鹏兄弟叫长工扛了箭靶,在住宅后山树林阴凉之处,竖起靶子习射。这日的天气异常炎热,又在正午,一轮火伞当空,只晒得满山树林都垂头禅叶,显出被晒得疲劳的神气,鸟雀都张嘴下翅,躲在树阴里喘息,不敢从阳光中飞过。大鹏兄弟射了一阵箭,累得通身是汗,极容易倦乏,一感觉倦乏,箭便射不中靶,两人没精打采的把弓松了,坐在草地下休息。他兄弟射箭的地方,过树林就是去樊城的大道,不断的有行人来往。大鹏、起凤刚就草地坐下,各人倾了一杯浓茶止渴,只见一个背驮包袱的汉子,年约四十来岁,一手擎草帽当扇子扇着,一手从背上取下包袱,也走进树林来,拣一株大树下坐着,张开口喘气,两眼望着大鹏兄弟手中的茶杯,表示非常欣羡的样子。大鹏这时刚把杯中的茶喝了大半,剩下的小半杯有沉淀的茶水,随手往地一倾,这人看了只急得用手拍着大腿说道:“呀!好茶,倾了可惜!”大鹏笑道:“我这里有的是,倒一杯请你喝吧!”这人喜得连声道谢,忙起身接了茶,一眼看见树枝上挂着两把弓,随口问道:“两位是习武的么?”大鹏点头应是。这人一面喝着茶,一面笑道:“两位的本力虽好,但是射箭不在弓重,越是重了越不得到靶,就到靶也不易中。”大鹏兄弟听了都诧异道:“你也是习武的么,你姓什么?”不知这人是谁,且俟第七十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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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人见问笑道:“我不是习武的,不过也是在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欢喜闹着玩玩,对外行可以冒称懂得,对内行却还是一个门外汉。”胡大鹏问道:“你不曾看见我们拉过弓,也不曾见我们射过箭,怎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