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小掼交多而且毒。”
  秋野经过这一次比试之后,觉得霍元甲并不可怕,方才自己没得着胜利,而且被夹落了一只皮靴,似乎失了面子,从新将左脚皮靴带系紧说道:“我不曾见过大掼交,想请霍先生做几种大掼交的姿势给我看看,好么?”霍元甲这时已知道秋野的能力及柔术的方法了,没有使秋野失败的心思,遂含笑说道:“刚才累了,请休息吧,过几天再做给先生看。”秋野哪里肯呢?连连摇手说道:“我一点儿不觉累,我们练柔术的时候,每次分期考试起来,三人拔、五人拔,时常继续不休息的打到两、三小时之久,因为三人拔是一个人继续打三个人,五人拔是继续打五个人,象刚才不过一两分钟,算不了什么!霍先生的贵体虽不宜劳动,然象这样玩玩,我敢保证没有妨碍。”霍元甲见这么说,也只得答应。
  秋野又走过来,方将两手一伸,霍元甲已用左手接住秋野右手,身体往下一蹲,右膀伸进秋野胯下,一伸腰干,早把秋野骑马式似的举了起来,接着,左手往左边微微带了一下,说道:“若是真个要决胜负,在这时候就得毫不踌躇的,向这边一个大翻身,你便得头冲下脚冲上,倒栽在一丈以外,工夫好的方可不受重伤,工夫差的说不定就这么一下送了性命。”秋野此时右手闲着,原可对霍元甲的头顶打下,只因全身骑在霍元甲臂膀上,恐怕这一拳打下,恼得霍元甲真个使出那大翻身的打法来,失面子尚在其次,恐怕摔伤要害,只好骑在臂膀上不动,勉强笑着说道:“好啦!请放下吧!”
  霍元甲若是和没有交情及不知道品性的本国人,是这般比试,将举起的人放下的时候,至少也得抛掷数尺以外,以免人家在落地后猛然还击一手,此番因是日本人,又觉得秋野来意表示非常恳切,并且双方都带着研究性质,不是存心决胜负,比能耐,以为秋野断不至有趁落地时还击的举动,听秋野说出请放下的话,即将臂膀一落。不料秋野双脚刚一点地,右手已一掌朝霍元甲胸前劈下,出其不意,已来不及避让,只得反将胸脯向前挺去,笑喝一声“来得好!”秋野这一掌用力太猛,被挺得不及退步,一屁股顿在地板上,浑身都震得麻了。霍元甲连忙双手扶起笑道:“鲁莽,鲁莽!”秋野满面羞惭的,拍着身上灰尘说道:“这大掼交的方法,果是我国柔术中没有的,将来我与霍先生来往的日子长了,得向霍先生多多请教。我学了回国之后,还可以把现在柔术改良。”
  霍元甲点头道:“这大掼交的方法,如果传到你贵国去,只须十年,我敢说我国掼交厂、善扑营的人,都敌不过贵国的柔术家。”秋野听了,吃惊似的问道:“霍先生何以见得?”霍元甲道:“我虽不曾到过日本,但是常听得朋友闲淡,日本人最好学,最喜邀集许多同好的人,在一块儿专研究一种学问,有多少学问是从中国传过去的,现在研究得比中国更好。即如围棋一门,原是中国的,一流传到日本之后,上流社会的人都欢喜研究,去年听说有一个日本围棋好手,姓名叫做什么濑越宪作,到中国来游历,在北京、天津、上海及各大埠,和中国最有名的围棋名人比赛,不仅全国没有能赛过他的,并没一个能与他下对子的。我当时以为那个濑越宪作必是日本第一个会下围棋的人,后来才知道他在日本围棋界中,地位还刚升到四段。日本全国比他强的,很多很多。”秋野笑道:“濑越是我的朋友,他的围棋在敝国的声名很大,能力比他强的确是很多,不过掼交与围棋不同,贵国练掼交的人多,下围棋的人少,本来无论何种学问,组织团体研究,比较个人研究的力量大些。贵国从来对于围棋,没听说有象敝国一样,聚若干好手在一块儿,穷年累月研究下去的。至如掼交则不然,我纵承霍先生的盛意,将大掼交的方法传授给我,我能实在领略的,至多也不过十分之五六,回国后无论如何研究,断不能胜过中国。并且我还有一种见解,不知道霍先生及诸位先生的高见怎样,我觉得现在世界各国,轮轨交通,不似几十年前,可以闭关自守,不怕外国侵略,西洋各国的科学武器,远胜东亚各国,我们东亚的国家,要想保全将来不受西洋人的侵略,我日本非与中国实行结合不可。中日两国果能实行结合,彼此都有好处。如今我国有识之士,多见到了这一层,所以允许中国送多数的学生,到日本各学校及海陆军留学。若霍先生以我这见解为然,必愿意把大掼交的方法传授给我,使我日本的柔术更加进步。”
  彭庶白听了,忙答道:“我平日正是这般主张,中日两国倘能真心结合,无论欧美各国如何强盛,也不能占东亚的便宜。秋野先生这见解极对。”秋野见彭庶白赞成他的话,很高兴的穿了衣服,殷勤问霍元甲,带回的药服完了没有?霍元甲也穿好了衣,将药瓶取出交还秋野道:“已按时服完了,因身体上不觉得有什么不舒适,我打算暂时不服药了,横竖暂时不能清静休养。”秋野摇手笑道:“这装药水的瓶子用不着退还,今天在这里叨扰的太久了,改日再来领教。”说毕,欣然作辞而去。
  秋野走后,农劲荪问霍元甲道:“四爷觉得秋野这人怎样?”霍元甲道:“他的品性怎样,我和他才会过两面,不敢乱说,只觉得他想与我拉交情的心思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