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唔娶。(好义气夫妻)不忧无老婆,难得你唔好心事呀!”慎氏曰:“我不嫁则易,你不娶则难。有翁姑在堂,不由你做主也。”思贤曰:“你若死了,我总不归家,父母亦难相强。”慎氏曰:“你唔肯归家可以做得,怕你系讲假话呢!”思贤曰:“我作你乜样人呀!对父母亦有讲假话,唔通对你都有讲假话么?本心之讲,幼时要父母,长大要老婆。如今父母随随便便,可有可无,若系老婆,一日不可少矣。归来不见你面,食饭唔安。”慎氏曰:“我亦话夫妻亲过父母。”思贤曰:“你见得透,我亦不差。”自是夫妻之情如胶似漆。
  孟子云: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今齐思贤之爱妻,爱其有色也。慎氏之爱丈夫,爱其有钱也。夫妻不明大道理,以父母为厌弃之物,两个都是忘恩负义之人。所谓“你不嫁”、“我不娶”,只是俗话倾谈二集??痴习成昏性,非真义夫节妇,扶植纲常。假使慎氏忽然鼻上生疮,柑橙咁大,眼睛凸出,肿似田螺,观之好者变而丑焉,吾恐思贤必憎之厌之,断不与佢钱财,而欲其速死者有矣。假使思贤忽然跌折脚而不能行,跌折手而不能动,曩之丰者变而空焉,吾恐慎氏必万怨千嗟,断不事以小心,而自恼嫁错者有矣。可知:爱丈夫,当在贫难而易见,爱老婆,不嫌丑貌而后真也。
  慎氏见夫如此作爱,遂恃起来。所得钱财,置衣裳打首饰,今日请人去拜神,明日探亲去看景,肆无忌惮,自作自为。翁姑虽有劝谏之言,慎氏总置之不听。一次齐思贤归家,其母告之曰:“父母家贫,望你照顾。家中人情世事,柴米油盐,日用支需,皆为切要,你有余银,何不交与父亲,代你买田置地。
  何必多与你妻浪费,习惯奢华。”思贤总不答声,无言而去。
  归对妻曰:“老母叫我唔好交银与你,话你粗驶六用,不知你点样撒泼呢。”慎氏闻言,就骂几一声:“老狗?,多言多语,造是造非。”通夜诈哭含愁,思贤几番劝止,安慰之曰:“我唔系信老母说话,不过照样学过你知,何在咁怪我呢?”慎氏曰:“你估我用个的钱文,真正硑想象么?狗丑主人羞,唔打扮下光辉,人话齐思贤老婆衣衫褴楼,失礼到你呀!所以遇时拜神拜佛,无非见自己命鄙,归到你门两年,未有所出,都系想菩萨庇佑,早日生个花仔,待到三十七八岁时,娶个新妇,(学翻你咁好)你做家公,我做家婆,有仔有孙,慢慢享福。
  (不可先折祸)人家同话,你好命咯!唔通等到五六十岁,生仔扒向棺材头么?你做男人,晓得发财,唔慌有个的想像吓咯!
  ”思贤笑曰:“睇你唔出,咁深沉,咁好计算呢!唔怪得人家叫你做伶俐三姑,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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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亦错,妻亦错,两个都错。老婆装错,老公睁错,何也?妇人之意,只想丈夫专爱自己,又恐丈夫听父母话而有分心,于是枕上挑言,轻试丈夫心事。
  如果丈夫以父母为重,不容说话多端,个张枕头状不行,不得不要依从丈夫而顺翁姑之意。若是丈夫以老婆为重,话一句就信一句,连丈夫都派父母不是,知其人信之深,再催纸几张,又蒙批准,而枕头之案定矣。此后心中有胆,做事无拘,翁姑向丈夫虽有投词,而我之密禀先一着矣。作翁姑如闲人亦可,作翁姑如仇人亦无不可。何也?丈夫深信到底而不疑也,此所谓装错也。何谓认错?身为男子,岂不知生我养我,父母恩德如天。而自老婆归来,言笑之间,服事之际,娇容媚态,细语低声,其情趣与父母大不相同。其心意与父母又争得远,我所欲者,而妻能顺之,我所闷者,而妻能解之。若父母不合意,只晓得怒我骂我,直直白白,有的隐藏,对人前去我驾,话我唔中用。
  又不如老婆之委曲殷勤,为真爱我切也,此所谓睇错也。装错一道,妇人入手工夫,必用此法。认错一道,男子顺妻逆母,必系此心。然有等妇人,初爱丈夫,顺丈夫、敬丈夫后至治丈夫、骂丈夫,而恶过丈夫者,何也?皆由容纵日久,不知妇道,为男子者又夫纲不振,自失其权,被老婆睇透你唔中用,唔起得乜飞脚,唔奈得佢也何也。又有一等妻,非美貌,又欠精灵,不过平平常常,并无好处,而男子极怕此老婆,而不怕父母者,何也?所谓阳明之气不生,而阴浊之气太盛也。此等说话,不过为下一等者言之,世上无数咁一多贤妇人、奇男子不在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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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思贤既回铺,慎氏又自恃非凡,看翁姑不在眼内。一日,其叔齐思德来劝谏慎氏,先叫一声:“大嫂,我亚哥在外做生意,好辛苦,然后赚得个钱,你咁样骄奢,未免过份。况且我父母,一生勤俭,你好闲游,岂成妇道?都要谨守闺门方好。”
  慎氏曰。“你话我唔谨守,我晚晚打开门睡么?你父母自取勤俭,谁一个唔许佢闲坐?谁一个唔许佢粗驶呀?你亚哥辛苦,好之归来唔见佢讲一句,我用自己钱,关你乜事?我嫁得好老公,享用系我之福,你唔识意趣,理女人闲事,问你丑唔丑?”
  思德曰:“亚哥系我父母所生,非你所出也,养儿待老,我父母未能享福,你就闹咁排常”慎氏曰:“你父母好出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