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面,几致丧躯,幸得天败其党,意外泄露。”即忙差人报知参军,好将募土旗收了,把两人囚在车中,待得胜后奏知天子,定罪取决。
  兵马行了不多时,到了四川地方。虎面大王预先差人打探,早已探知兵马到了。问起军中主将是谁,说是姓云,又是洛阳人氏,心中疑道:“难道是锷颖兄?论起来,他不过由进士出身,怎么到得武职地位?难道又有人借此陷他么?”再差一名喽罗打探,恰好官兵已到,早被人捉了进去。云状元将好言骗那喽罗道:“你山中有多少人马、粮草?前日,文总兵怎么输了?如今可还在么?”喽罗一一答道:“山中不比往年,单弱兵马共有四、五万,粮草堆积如山,将士如虎。单是我大王向欲投顺,因无门路,朝廷但思剿灭,不务抚绥,哪里能够征得服?就是文总兵,智勇兼全,究竟落了大王之计。他如今也倒好,安安静静坐在山寨里,倒免了奸臣陷害哩。说话已完,悉听将军老爷发落。”云状元方知贼势浩大,难以力争,更晓得文总兵尚存之信。即便叫人将洒饭与他吃,一面请水参军商议军务。
  水参军到时,云状元即将喽罗之言细述,便道:“此贼既有归顺之心,明日小弟不免亲往慰抚一番,免得劳思费粮,倒是美事。况且天子许我便宜行事的,兄以为何如?”水状元道:“此计诚妙。但兄是军中主将,一去便无人坐镇了。小弟凭三寸之舌,仗兄之威,今一往谕之,看彼意思诚否,兼窥其地利形势何如。”云状元道:“兄若肯往,事必济矣。但入虎穴之中,须相机行事,审势发言,不失之卑,不失之亢,方可望事之济耳。”水状元道:“谨领尊命。”
  到了次日,备了些彩缎花红美酒,带了几道空头勒命,身边跟了两员骁将,几个健卒,发了三声炮响,所获那个喽罗逐一指点许多路径,具说文总兵所败之地。早已有伏路军士报知大王。大王即便披掛下山,迎接进了洞中,八员将佐并七十二洞头目雄雄纠纠排列两旁。状元与大王施礼已毕,水状元道:“吾闻将军霸占此山,扰动蜀地,因朝廷无心抚缉,致使将军不能革心革面。今下官特奉兵部尚书征川将军之命,前来招抚将军,其速谕所属头领将卒归顺天朝,不失封侯之位,去邪从正,身名两全。倘恃顽不顺,将来玉石俱焚,噬脐无及矣。惟将军图之。”虎面大王尚未及开言,只见八员将佐并许多头领俱扰扰嚷嚷起来,道:“既然朝廷有招抚之命,怎么诏书也没有?奉了什么鸟将军的命要来招安,分明要骗我等去坑杀了。大王不要听他说话,不如把他杀了,忙领兵去与那鸟将军厮杀。”虎面大王大怒道:“天朝大人在上,尔等怎敢罗唣?且两国相征,不斩来使,我等草窃一方,安敢发此胡言?即不愿投顺,也须好好送回才是。”众人听见虎面大王一番说话,方才住定。水状元道:“水某忝中今科状元,今服王命,来征不庭。因怜尔等不服王化,弄兵潢池,故尔奉刺来此慰抚汝等。汝等尚然如此桀骜,吾水某堂堂七尺,岂畏死之人哉?无诏旨者,缘迩年当道之臣惟谓尔等顽慢不恭,宜剿不宜抚,所以出师之日未敢据请。今闻尔等投诚有志,特与征川将军相议而来,蒙圣明许我二臣便宜行事,所带空头勅御填注,尔等应授大小官职,回朝即受实衔。尔等不思改悔,反欲加害使臣,某视死如归,岂畏尔等而钳口结舌耶?”虎面大王忙谢罪道:“某等不知礼义,恣行有日,得罪状元。今状元开某等自新之路,诚某等更生之年也,敢不奉命?”因命取花红美酒分赏头领。诸头领即把花红扯碎,美酒倾泼在地,各走开了,大嚷道:“山寨好不快活,到去受人箝制。大王要降自降,我等情愿厮此。”
  大王对水状元道:“人雄非不欲待罪辕门,奈这些悍夫藐视王法,事不谐矣。请状元速速回寨,恐有变心,祸生不测。”自己披掛上马,送下山来,也逐一指点路径,直送出八里岗口。水状元去远,大王忙拨转马头,叫道:“尚有一言相问。”状元又转,忙问:“将军尚有何言?”大王道:“请问天朝中军主将姓云,乞将尊讳并号及籍贯示知。”水状元即将云状元始终说了。大王大惊道:“此吾故人也!”忙将自己姓名说知,便附耳低言道:“如此行计方可剿除。”水状元领计而别。
  大王归寨,聚集诸将道:“尔等何卤莽之甚也!一个状元也是上天星宿,就要杀他,倘天降祸灾,如之奈何?我亦非真要就抚,也不过诱他,将骄卒惰,一举而擒之耳。”诸头领都大喜道:“我等不过一勇之夫,安知大王深谋远虑也。”大王便调拨七十二洞兵将,俱要明日下山,大战一场,使官军不敢正视。于是诸部将领头自都去收拾兵器。次日,果然都下山了,山上不留一个。大王与峨嵋说知计策,峨嵋因天朝来将一水一云,想着当年乌云大水,暗暗称奇。
  却说青城山向来止通一路,虎面大王上了山后,便于山后另开两路,兵马出进,只有贼官晓得,官军并不得知的,所以出没不常,无从窥测。只是他原是正人,不过避祸隐迹于此,怎肯终身陷于不义?今见水状元来招安,心中不胜之喜,怎当这些党类不肯同心!无可奈何,惟恐害了水状元,所以自送下山。一闻了云状元为主将,心中尤是大快,即将计策授知,叫他外边作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