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黄将到,遂辞席回寓。袁又派员去迎黄兴,至黄到京,与孙到时一样欢迎。且又与孙同寓,更同孙去谒老袁,老袁也格外优待,黄略谈数语,颇为老袁注意,袁亦不往下说,遂与孙告辞回寓。便与孙密议道:“我看项城为人,将来恐有变动违法,如欲防范,先将吾党巩固,倘违法去处,便好抵制。”意欲召集同盟会及统一共和党,到寓密议,双方联络。现参议院中,还有一小半是会中人。拟统改国民党,与袁政府相持。倘不违法就罢,如有变动,参议院提出质问,得以弹劾,谅他也无可如何。孙文极赞成此议,当由黄召集参议员同盟会,及统一共和党议员,两下合并,以后共改称国民党,且各处召致入党。
  那知老袁另有手段,一心笼络孙、黄,为他利用。先前已授黄为陆军上将,因孙文有志筑路,更与商议一切。孙欲建大公司,借外债六十万万,分四十年还清。袁知无效,表面上似赞成,遂下令任孙文为全国铁路全权,并一切借债招股事宜,听其裁夺,然后交议院议决,得政府批准。又与孙、黄协定内政大纲八条,电询黎副总统,得了赞同复电。乃由总统府秘书厅通电公布。孙文以政体己定,即欲离京,便向老袁辞行,启程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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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黄兴尚有一事未决,不能即行。原来总理陆征祥屡次请假,不愿到任。袁以总理一席关系甚大,遂与黄兴商议,拟任沈秉坤或赵秉钧为国务总理。黄以沈初入党,信用未孚,赵因前唐为总理时,已入同盟会,遂回寓与众议员商决,即转告老袁。
  老袁得此信,正中心怀,即将赵秉钧开列单中,赉交参议院议决。院中议员即投同意票表决,虽有两票不同意,也从多数表决。总理既定,咨复老袁,老袁即正式任命,陆遂解职。哪知黄等舁赵上台,正中老袁计策。后又遣顾问杨度入党,阴探虚实,凡黄开会讨论党纲,又遣人伪作来宾,听他演讲,暗用笔记,回报老袁,所有党中之事,无有不知。所以总统府国务会议,虽是赵总理主席,暗中却是老袁画策,叫他怎行就怎行。
  黄留守后来自悔,反费两月精神,毫无实效,即向各机关辞行,出都南下。及到沪,各同志迎问道:“京中情形如何?”黄道:“老袁阴险,谅来必定违法,吾辈十数年铁血,换一个假共和。”大众疑信参半。黄过数日,遂返长沙家中省亲去了。
  光阴易逝,倏忽已至民国光复这一日,各省皆悬五色旗,举行庆祝礼,总统府由临时大总统袁世凯遣赵总理代表,具牺牲酒醴,致祭革命流血诸烈士。袁总统亦到坛如礼。礼毕,各退回府休息,这且不表。且说外蒙自独立来,袁总统屡电他取消独立,不但不取消独立,反居然设立政府,推哲布尊丹巴为帝,改元共戴,立起个蒙古帝国来。后来见中国革命告终,南北统一,恐怕中国诘问,遂先布置,结俄为援,遂遣杭达充正使赴俄,要求俄主代致中国北京政府,提出蒙古独立,不许中国干涉,俄主应允,杭达遂离俄。俄主即电达驻华俄使,转达北京政府,提出三大要求。蒙古国亦由内阁大臣电达北京,宣布正式独立。此时,袁总统正就任,并申庆贺,袁总统得电后,劝令取消自主。于是电来电往,皆无效。袁总统遂用羁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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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待外蒙。哪知外蒙竟煽惑西蒙,复嗾东蒙各旗,称兵内犯,侵洮南府。袁总统飞饬东三省各都督派兵出剿,一战始平。至国庆之期,内蒙与甘珠尔瓦呼图克图入京觐见,袁总统又用笼络手段,赏赉甚厚,又令蒙藏事务局总裁致书内外蒙古、前后西藏,劝其归附民国,同造共和。前藏达赖喇嘛因尹都督驻兵川边,乘机答复,声言内附,以次东蒙古十旗,亦复函政府,情愿归附。袁总统闻报,即派蒙古科尔沁亲王及吉林都督陈昭常、东三省宣检使张锡銮一齐到会,会议三四天。政府又派委员到会,提出意见,宣明五族共和,共戴民国。各旗等均表同情。三委员回京报告,袁总统以为得了蒙、藏两大部,从此可以进行。不料由驻华俄使来一个照会,内中之言,简直说是蒙古地方为俄人势力范围,与中华民国脱离关系,还有附约十七条,所有蒙古种种利益,统为俄国所有。外交部接着连忙拆开一看,内中全文,满纸皆是俄人,把个梁总长吓得了不得,不但中国没有主权,连外蒙古自己也没有主权了,越想越是难办,想了半天,忽然道:“有了,我何不如此办?”
  列位必以为他一定有大方法对待俄人,不料他将俄使照会拿起,竟向总统府去了,两日不见出头。众人以为他在总统府议事,谁知他竟假病出都,过两日,总统府中检出一封辞职书,说“偶抱采薪,另简能员”。袁总统看了,只得一笑置之,一时难觅,只得仍令前陆总理为外交总长,提交参议院议决。众议员亦以俄蒙交涉紧急,当即通过。陆总理遂任外交总长,办理俄蒙交涉。正然想不出头绪,忽英使又来一个照会,催索要求前订条件。陆总长将前次原书检出,内开五大条,踌躇了一会,竟往总统府。袁总统见陆总长来,起身相迎,陆亦见过礼。
  袁总统先说热河来电,科布多境及开鲁县克复等情,陆总长复将英使照会取出呈与袁总统阅毕,袁总统道:“前日已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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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又来催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