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党亦并拘住,羁留监中,遂出示取消独立。南京绅商恐张勋军入城蹂躏,遂议迎冯军使入城,并商请张军不必入城。众议已定,遂举代表前往迎冯。当谒见时,所请之事,冯皆照准。复转告陈之骥亲去谒冯,不意第一师闻之骥出城,竟去抢劫第八师司令部,第八师仓猝遇变,敌不住第一师,遂一齐拥出。第一师将何海鸣放出,拥至督署,遂宣告独立起来。何又用笼络手段,哄诱第一、第八两师,分守要隘。两师被其所惑,竟遵命令,其余不肯附和的,令缴械回籍。及张、冯两军到,未免要开仗了。
  且说海军总长刘冠雄,因吴淞口阻住,不得进,遂绕道浦东登陆至沪,住制造局。与郑汝成等合攻吴淞,密令各舰驶抵吴淞,开炮轰击,居正亲自登台还击,约一小时,两下停炮。
  越二日,又一小战,炮台破坏几处。旋闻台兵因饷缺乏,皆无斗志。遂函致程德全,劝令居正反正,居、钮二人不听。刘福彪有意献台,又被觉察,被炮轰而走,来投程督。刘冠雄得悉情形,并令水陆合攻。居因钮知兵,遂将吴淞全权让钮执掌。
  钮住宝山县城,有红十字会长沈敦和,央西医柯某,借护伤兵为名,冒险入宝山城,投刺谒钮。钮问伤兵如何,柯答尸身满地,不堪侧目,遂进言道:“君是松人,独不为桑梓计乎?君自命讨袁,袁未讨到,家乡已讨尽了。”钮悔道:“我已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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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处此,何以教我?”柯劝道:“与其轻生受祸,不如全师而退,也免生灵涂炭。”钮答道:“北军能不伤我部下,我又何求?”柯道:“何不立一条件,我去谒刘总长冒险投递。”钮遂开一条件,交柯出城,径投刘总长军前,袖出条件,呈刘总长阅过,业已心许。又与郑汝成、李鼎新协商,两下皆允。遂致书宝山,请钮践言。钮称如约。柯仍以护伤兵为名,入宝山城,四面察看,已无一兵,钮亦不在,只有职员四名与柯交涉。并将钮留之书,交柯展阅。柯阅过,即驰至炮台,众兵皆钮密令,欢迎柯医。柯到台,见各事皆定,又劝慰几句,遂将红旗一扯,各舰一见,陆续进口,驶至台下,共计八艘。刘总长亦登台,另派水兵,分道把守,随将红旗卸下,另易海军旗,各军遂向柯医行礼道谢,柯医遂将全体拍一照片,留作弭兵纪念,然后散去。刘遂电告中央,恢复吴淞,袁即令刘兼南洋巡阅使,仍令严拿乱党。钮因缉拿紧急,遂同居正航海去了。就是李烈钧、柏文蔚、欧阳武、陈炯明,亦因政府悬赏缉拿,皆逃走了。
  且说袁总统见各处党人皆失败,李烈钧退出湖口,柏文蔚被胡万泰驱逐,皆悔心呕气,潜行逃走,已独立的取消独立,未独立的更服从中央,并解散讨袁军同盟会,各处已定,只有南京被何海鸣占住,尚未恢复过来。冯、张二使,先派徐宝珍、张文生进取,鏖战数日,反被何军大炮击死好几百人。徐师长的营连长阵亡好几个,徐亦受伤。张勋阅报大怒,亲率全队往攻,先占了紫金山,又占天堡城。适柏文蔚由皖逃入城,攻击张军背后,复将天堡城夺去。张勋大怒,复催冯军前来助战,复由徐宝珍夺回天堡城,宁军更番出战,皆被击退。南军越战越少,北军越战越多。柏文蔚登城一望,见北军如柴蓬一样,乃语海鸣道:“北军大队已到,将次合围,此城谅不可守了。”
  何道:“万一此城被陷,张勋入城,尚可巷战。”柏不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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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即带从人,留书一封,出南门而去。何见函,知柏已去,遂改韩恢为都督。忽冯国璋、雷震春军一齐到来,四面合攻。
  又兼城内无饷,韩、何勒索又急,稍不如意,兵士即斩门搜抢,居民无法,又举代表筹集十万元,次第缴入。北军攻城益急,韩避匿不见。未几北军攻人,何遂出南门,飞驰而去。张、雷二军也不去追。哪知二军入城,借搜党人为名,直入人室,遇箱就取,遇少女就奸,比何军格外横行。军民不堪其苦,皆避入教堂内面,尚可保全。三日后,雷副使进城,淫掠稍减。及张师入城,兵士才不敢胡行。冯亦率军入城,会同刘冠雄,连衔告捷,电文发去,即有二电到来。一免程德全江苏都督令,一任张勋为江苏都督。张大喜如愿。无奈江宁百姓被张勋荼毒,无处伸诉。哪知这场战事,偏伤了日本商人三名,日本遂向政府交涉,一要政府谢罪,二要严拿凶手,三要抚恤。政府遂派员南下,先向日使道歉,日使说起江宁惨象,袁乃下令一道,张勋接着,也觉不安。哪知冯军入城,一丝不爱,民皆爱冯怨张。冯同刘冠雄皆回原任,南方遂平。至如四川重庆,亦经尹昌衡劝导,只将首犯正法,余亦服从。这次叫作癸丑革命。所有失败党人,中央目为乱党,下令通缉,皆逃往海外。
  惟有河南省白朗,他与党人不同,黄兴约他讨袁,如成事,即以河南都督相酬。哪知革命党起,各省军队皆调去防剿党人,他更无人阻挡,格外横行。及党人失败,田统领作霖遂献计张督,三路兜剿,张督不从。任王毓秀为剿匪总司令,又不知兵,反为白朗所败。河南议员等质问政府。老袁才电饬张督,勒令各军剿匪。张督无奈,遂亲自誓师,向马店进发。白朗闻张督来,遂集悍党为三队,潜伏马店左右,见汽车到来,众人各欲争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