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教头,还有个顺手代掉了吧。”“邵先生此话怎讲?”邵青道:“还有个老妪,也撩得了吧。”“哎呀!大老爷,太太都杀起来了!”李雷又喝一声:“我大老爷叫你杀,你敢不杀么!”“是”张天印答应一声,出了书房,吃了一饱牛肉烧酒,到自己房中收拾停当,将近二更出了天井,带着钢刀,步子一起,早上了高,越墙而走,遇房过房,来至保贤桥下。上了屋,早见书房秉烛,二公子静坐,口中自言说:“也该来了。”张天印窜下天井,一声吆喝“俺来也!”一脚踢开书房门扇走进。二公子一见,浑身发抖,叫声:“大王饶命吧!”张天印道:“俺不是大王。”手执钢刀,叫声:“二公子,你好好不要声张,我并非大王,是你哥哥差来杀你母子两个。快快把头伸长些,免得我费事。”二公子闻听杀他母亲,只吓得魂飞天外,颤颤惊惊连忙跪下,叫声:“爷爷呀!你杀我一个,千万不可杀我母亲。就死黄泉,定当相报。”张天印叫声:“公子,你把双睛紧闭,不必多讲。”公子听说,只得闭眼待毙。正欲闭眼,忽听一声响亮,张天印跌倒在地,又不见动静。
  睁睛一看,只见那人头落地,钢刀丢在半边。公子不觉失声喊道:“不好了,杀了人了!”老家人听见,连忙出来一看,吃了一惊,问道:“此人是谁杀的?”公子回说:“我不知。”李善急即报知老夫人。夫人吓得魂不附体,走进书房看罢,叫声:“儿呀!怎样将人杀死?岂不要偿命!”二公子说:“母亲,此人是哥哥那里差来杀我母子的。方才叫我闭眼好杀,不知怎么一声响,他被人杀了。”夫人听得大哭。二公子也哭将起来,三人闹成一处。听得天井中有人哈哈大笑,走出看时,不见其人。又听说“是我赵奎光来也。”公子说:“原来是赵爷到了,快请相见!”赵奎光现身,走进书房,叫声:“老伯母,是我杀的,你们不要惊慌。此人是李雷差来杀伯母师弟的,名叫张天印。方才要杀师弟,是我一剑诛之。不必声张,回来等我,叫你令兄抬棺木前来收尸。”夫人公子半疑半信。公子又问赵爷来历,赵爷说:“我乃鲍真人徒弟。”细说一遍,公子方才放心,双膝跪下,叫声:“师兄,真乃是我救命恩人,权且拜谢!望乞施展法力。”赵爷连忙搀起。老夫人吩咐将现成酒席摆上,款待赵爷。公子相陪,赵爷用了数杯,起身说:“到令兄那边走遭就来。”言罢,出书房而去。
  且说李雷与邵青坐在书房谈心,说:“张天印此刻不回,是何意见?”邵青说:“此刻差不多该回来了。”说着,头上就像钉戳了一下。邵青吃了一惊,叫声:“大老爷,你平日拿我开心也罢,如今些爷们也拿我开起心来了。似乎有个东西戳了一下。”李雷着手下人退去。邵青头上又被一戳,用手一摸,鲜血淋漓,“哎呀”的一声,李雷叫声:“老邵,我叫家人退尽了,又是那个戳你?分明活见鬼。”邵青说:“大老爷,这血难道是假的?此地住不得了,有了妖怪!明日请三清观道士拿他。别处去吧。”二个起身,离了南书房,又进内书房,将才坐下,李雷觉道颈项也戳了一下,连忙叫人找寻,并无踪迹。说着又戳了一下,用手去摸,鲜血直流。叫声:“哎呀!不好了,家中见鬼了?”邵青说:“大老爷不好了,倒运了。”只见天井中一声大喝:“我把你这奴才,罪该万死!家中起造火土二牢,种种恶事,也难尽言。你良心丧尽,差张天印前去杀生母胞弟,普天下可有你这没人伦的畜类!若非吾到,此刻你母弟丧遭毒手。张天印是我一刀诛了,如今尸首在彼,好好差人前去用棺木收回。你这奴才,再要起歹念,定取你二人狗命!”李雷一听,毛骨悚然,站起身来连忙打躬,叫声:“大仙请回,我这里差人前去收尸罢了。”赵爷说:“不行,我要看你行事才罢。”李雷即刻叫人拿经折到四平店买付棺材,去收张天印尸首,打扫干净,寄在城外庵中。赵爷看得明白,回到保贤桥,到书房。二公子问道:“师兄,可曾伤我哥哥性命?”赵爷说道:“令兄不遭我劫,后来自有正人降服。”公子吩咐暖酒摆肴馔,二人坐下饮酒谈心。只饮到三更时分,忽听得门外声音喧嚷,喊叫“快些开门”,敲门甚急。老家人连忙来开门,不知何事,且听下文分解。
  






第二十回 因看会又收好汉 使杆棒得遇故友


  词曰:
  六国空争雄伯,九州岛皆入强秦,秋风易水吊荆卿,巧计徒成画饼。
  霸业两开咸阳,雄图扎筑长城,楚人一炬入咸京,金玉皆成灰尽。右调西江月
  话说灵霄坐客赵奎光,同李二公子正在饮酒谈心,忽听门外人声嘈杂,敲门甚急,喊叫“快些开门”,老家人李善连忙开了大门,问道“那里来的?”“我是桑南冈王府来的,有事要见老夫人的。”家人引见夫人,王府家人叫声:“老夫人不好,我家太爷毁了亲事,只因受了李大公子的聘。小姐闻知,一剪刀将气嗓刎断!尚未断气,请夫人速速前去,以见一面。”夫人大吃一惊,说是“晓得了”,王府家人即便回府不提。
  且说夫人气王志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