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讲来。”那人道:“冲爷,你忘记了?我与你同居陕西,因访得冲爷消了官司,闻得在江南,特地前来。盘川用尽,无奈沿途求乞,前来相访。不期今日得遇冲爷。”冲爷说:“你姓什名谁?”“俺姓罗名定。”“你莫非江湖上称为醉天神么?”“然也。”冲天贼叫声:“罗爷,何不跟随大老爷府上?将来富贵不小。”罗爷又问:“冲爷怎生进得李府?”冲爷细说一遍,随引罗定去见李雷,叫声:“恩爹,此乃是孩儿同乡,是一位英雄好汉,乃是罗贯中令郎,名叫罗定,盖数第一条名枪!望恩爹收入府,自有用处。”李雷闻言大喜,吩咐请罗爷沐浴更衣,拿衣服与罗爷上下换起。罗定上前叩了个头谢谢李雷,跟随家人回公馆不提。
  且说李大麻子带着众人又往前行,只听后面喊道:“玩拳的送大老爷。”李雷回头一望,先使拳的人未曾赏他,吩咐“叫赏”。“有!”爷们打开银包赏了把,那人谢了一声,收了赏,另到他方而去。再说李雷带领众人前走,行不多远,只见一个大大圈子围住,在那里观看。但见圈子中间一人,面如傅粉,目如朗星,青眉秀目,齿白唇红,年纪约有十五六岁,手执一把弹弓。只见那个少年人在怀内取了两个弹子,叫了一个老家人拿去,走有四十步站下,把那弹子摆在头上。小英雄取了一弹子挟在弓上,扯开发去,将对头顶把尖上的弹子打去,老家人头连皮也未曾去一点。众人看见,一齐唱彩说“好!”冲天贼看见,吃了一惊。只见又有一位老家人,拿一粒弹子放在耳门,歪着头,那少年英雄又是一弹子打去,连耳朵边都不曾碰着。李雷看见,惊讶不已,赞声不绝。看了一会,带领众人又走,叫声:“冲哥,这人打的弹子可有名色?”冲爷说:“恩爹,那头一手名为仙人躲影,第二手乃是燕子夺食。”说“恩爹不要小观他,赛过穿杨百步箭法。”李雷说:“这少年有些本事。”说着带马下来。
  将近红济寺,只见山门口有顶四角拖须大轿,百十个花子围着,不知何事。李雷着人与我查来,“有”爷们一声答应,走将上去一声大喝道:“呔!你们这些花子,好生大胆!擅敢抢夺妇女。”那些花子回说:“我们在此等小姐迸了香,我们每人都有一个银包。时常散惯了的,我们大家在此等候,非敢抢了。”爷们问明白。回了李雷、李雷又问:“你曾问他是那家小姐,姓甚名谁,居住何处?”“...小的未曾问”李雷骂了一声:“王八羔子,办事这等不精细!为何不问名姓住居,就来回我!快去问来!”那爷们又好赶将上去,叫声:“花子,我且问你,他是那家小姐?”花子回道:“城中文定桥邓太爷的千金小姐。因父母病重,求医难治,自己祈告神明,割股相救才好。今日正逢观音圣诞,特来还香愿。”爷们听罢,转身回来又报李雷。李雷闻言,吩咐奔红济寺而来不言。
  且说邓小姐带领丫环妇女,到山门口下轿,有三四位年老家人跟随送了,大殿拈香礼拜还愿。上轿。只见李雷率领众人进了山门廊下游玩一番,上了大殿。只见一位佳人,尤如仙子,站立红毡。两旁丫环侍立,不觉看得痴呆不动。这边知客和尚走上来。说:“老爷们进香,请便一刻。此乃孝女,城中邓太爷的千金,不可窥彩。”李雷说:“他既是闺阁中千金,不该入寺烧香。既烧香,保能拦住旁人?你们把这和尚叉下去。”“是”一声答应,上来几位教习,把和尚拖下去了。李雷见小姐拜罢佛,转身欲走,李雷吩咐“把小姐带了走吧!”,众教习一拥上前,将小姐抢了,上轿抬了飞跑。有邓府老家人一见,吓得魂飞天外,上前叫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怎么硬抢我家小姐!”那些教习说:“老头子,谁不知我家大老爷的声名,谁敢前来挡挡?”说罢,把脚一起,将老人家踢下坡台走了。李雷吩咐:“冲哥保护轿子,快出山门要紧。”冲天贼跟随轿后,才出山门,只听得山门外一声嘈号,抬头一望,有五百花夫,在头门挡住,喊声震地。说“好好把小姐丢下,让你们出去。若不把小姐丢下,休想出此山门!”各执竹杠叉抓,阻住门内。冲天贼手内未带兵器,走上殿四下一望,并无伴手东西。瞧见钟鼓架上一根横闩,系着一盏琉璃灯,身一纵一把,“喀喳”一声,横闩两断,琉璃灯打掉下地来跌得粉碎,盏内油都泼得满地。冲天贼提了半断横闩,步出山门,大喝一声:“呔!我把你这些大胆的花夫,还不速退!拦吾者死,让我者生。”这些花夫那里听他,一声吶喊围裹上来。早被冲天贼手执横闩,着地一扫,打得一个个跌的跌跄的跄滚的嚷的,众人散去。
  再讲西廓有一通石碑,上边睡了一条大汉,身躯有九尺向开,粗眉大眼,黑支支面皮,身穿纳袄,腰着破裤头儿,精腿,足下草鞋。长了一头的头发,旁边放着一根杠子,又有蒲包,包内有个讨饭钵子。他睡在那里,有些花子走近身边,喊了一声:“花子王,你吃粉不管事,快快醒来!”花子王听得喊叫,一觉惊醒,爬起来喝道:“俺在此地睡觉,谁要你来吵我!”众人道:“如今邓小姐烧香,被李大麻去的抢去,被我们挡阻。他那里手下有个铁头太岁,十分凶勇。你去帮我们把小姐夺下才好。”花子王一听大怒,跳起身来,拿起风摩杠子,喊了一声:“李大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