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说邓端私造盔甲,报他为叛党。大人自然点兵调将,捉拿全家。那时大老爷当堂求了大人,只说家无全犯,李某丧妻无子,求大人把邓红济赏了李某生子。那时大人无有不依。”李雷闻听大喜,说声“好好”,即刻修了一封禀启,打了金图章,差能办事的小爷们上辕门,到内宅门,回了一声,有爷们引至内书房,见了大人,叩了头,将禀启呈上。冯大人拆书一看,心中大怒,即刻差旗牌刘洪去传中军黄耀辉进见。刘洪答应出去,不一刻将中军引进,见了大人,请了安。大人一声呼叱,说:“你好一个中军,所管何事?今有文定桥邓端是个叛党,你擅敢隐瞒?不亏世弟李雷访察,本都堂何以知之。本该斩尔,本都堂暂且宽恕,速传三营武将,带领三千军卒,将邓端合家拿下。若走了漏风声,徇私卖放,定当加罪。”说罢拔了一枝令箭丢下。黄中军诺诺连声,接了令箭,前去捉拿邓端。出了辕门,心中暗想,自己踌躇:邓端为人忠直,做官清正,何能入得叛党?想必又是李雷陷害。如今全家不能搭救,如何是好?只得出去传了三营武将,请到衙门叙礼已毕,邀进花厅,分宾坐下,吩咐备酒。家将答应下去,黄耀辉将此事项说一遍。三个将官说:“大老爷,这件事是件冤枉。邓太爷为人,卑职等知道,焉能入得叛党?想李某与他所求不遂,故而陷害,亦未可知。”黄爷说:“三位老哥,我们皆是受皇家俸禄,俱要存点忠心。想邓端这件事实在冤枉,此刻不能代他分剖,只好暗中周全周全。”三位说:“黄大老爷言之有理。卑职们就是这个办法。”大家叹息。少时摆上酒席,四人饱餐酒饭,出来实时传齐兵将。黄爷吩咐三军悄悄而行,不许声张吶喊,亦不许升炮恐吓黎民。吩咐已毕,各人甲冑佩剑,带领官兵人一路缓缓而行,早到文定桥。到得邓府了,将前后门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黄老爷吩咐兵丁打门,早有兵卒将门乱打,里边门官吃醉,睡在官楼,说道:“我们今日吃了太平宴,不开门了。你们是哪里来的?”“我们是黄大老爷奉了大人明文,带领众官兵前来捉拿你家太爷。念你家太爷忠直,我们未曾惊吓与他。快快开门。”那门官听得此言,酒醉不明,以为玩话,竟又睡了。外边见不开门,吩咐升炮。只听得一声大炮,把个门官酒都吓醒了,爬起慌慌张张赶奔进内。
  且说邓端夫妇子女一家四口,正后厅吃太平宴。忽听得一声炮响,大家吃了惊,吩咐家人快去看来。话未说完,只见门官身披衣服慌慌张张跑到跟前,叫声:“太爷,不好了!小的吃了太平宴,正要睡觉,忽听外面敲门,说是黄大老爷奉大人差遣,带领三千官兵来拿全家!请太爷定夺!”邓端闻听,说:“那有这等事!他来拿我?”夫人小姐公子听说此言,放声大哭,说:“这事怎么好?”唯有邓公哈哈大笑,叫声:“夫人,大丈夫视死如归,何必作此儿女之态!冯大人差兵前来捉拿,必有暗味不明之事。老夫到得那里,自有分辩。”夫人叫声:“老爷,你我被拿,以尽忠心。若连儿女一并拿去,岂不绝了邓门之后?”说:“夫人,此刻前门后门,转绕官兵。焉能脱逃?”夫人小姐闻之大哭。有个书童叫声:“太爷太太,不必心慌。他们围的本宅花园那边,有过街楼到新庄,可以逃走。”公子说:“爹爹母亲,此刻钦差前来捉拿全家,孩儿已明白了。皆因姐姐之故,定是李雷设计陷害的。”太爷与夫人如梦初觉,正言间,又听得一声大炮响亮,人报说外面打门甚急,请太爷出去。邓公说:“且缓,等我出来。”公子说:“母亲,事也急了。快快把姐姐改装扮作村女,孩儿保着,且奔广德州到母舅叶子超庄上去再作道理!”太太闻听,止住泪痕,连忙把小姐换了青布衫裙,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公子叫声:“姐姐快走!爹爹母亲少时被捉,须要小心,孩儿也顾不得了!”太爷道:“不必多言,快快去吧!”公子小姐拜别了双亲,到后园过街楼,开了新庄门户。喜得无人,洒泪而别。
  按下二人逃走,且说家人在后关了门户,太太吩咐开了大门,请进黄耀辉。兵丁一拥而进,上了大厅,着人将太爷夫人请出。黄大老爷打一躬,叫声:“太爷,此事非关小官之事,竟欲相救,奈因自家性命要紧,所以只得放肆。请太爷太太上了刑具。”邓端并无言语,即刻上了刑具。黄爷吩咐将一家老幼男妇尽皆拿下,共计三十三名。又将家资查明封闭,把人犯带出,封闭了前后门户。黄磊老爷并众将上了坐轿,叫了二乘小轿,抬了邓端夫妇。余者跟随三军拥护,转弯抹角来至辕门。至内书房禀大人说:“邓端全家老幼尽皆拿下,现有清册,大人过目便知。”说罢,呈上大人看了一遍,吩咐将邓端夫妇全家老幼权且寄监,候明早究问。旗牌答应出来,说与黄耀辉,把邓太爷家小交代县官监禁,各自去了。
  且说旗牌到公馆见李雷,将册子递与他看罢了,吃一惊,折好交下旗牌,旗牌告辞去了,到辕门销差不提。且说李雷送旗牌去后,叫声:“老邵呀!不好了,谁知册簿上并无邓林红济的名子,想是逃遁。此事怎好?”邵青闻听,想了一会,说:“大老爷,他二人逃走,没有别的去路,定然出了水关,奔淮河木陵关而去。如今没有别法,等待天明,大老爷带领众人赶去,随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