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阴须惜也。”
  别西王母而回。又西七百里至积石之山,山下有石门,河水行塞外,东入塞内,山东河所入也。又西二百里,长留山,黄帝子少吴金天氏,帝挚为此山之神。又西五百里,至符畅山,但见山头:风不飘兮,雨则陵;雨不霖兮,风则狞。猛疾刚颲怨箕伯,愁不开明叹玄冥。(风或)(风赤)溧洌无冬夏,渰渰山头那得睛。
  禹王谓众曰:“此山神江疑所居之地,怪雨风云之所出矣。
  ”又西二百二十里,三危山。朱虎与熊罴四顾傍徨曰:“此杀三苗君山也。是山广圆百里,西王母三个青鸟日为西王母取食,夜栖息于此山。”
  禹王谓伯益曰:“此青鸟者,西王母使也。
  西王母每天宫赴会,则令青鸟先往。”
  正语间,忽然山下跳出一兽,生得形状如牛,白身四角,毛如蓑衣,阻住去路。禹王顾谓禺强道:“此兽名獒(犭因)也,能食人,速摧之。”
  禺强举椎搏之,獒(犭因)退了十数步,与禺强相扑,被禺强一椎打断一只脚,呼众人抬去宰了。
  至騩山,神耆童居之,其音如钟磬。禹王谓伯益曰:“此耆童,颛顼氏之子也。”
  祀之而去。至天山,神帝江生得体黄而精光,赤若火,生六足、四翼,浑沌而无面目,好歌舞。朱虎谓伯益曰:“此物无口而歌,声更嘹亮,何也?”
  伯益曰:“我闻得古人云:‘古有中央之帝,混沌如鲦忽,为之凿七窍,而混沌死。’此其混沌之帝乎?而歌者,天籁之自鸣也;舞者,天机之自动也。”
  禹王命祀之,帝江歌曰:混沌之中无我人,因分我人入凡尘。
  众人不识本来面,蹲复歌令歌复蹲。
  禹王闻歌曰:“此歌唤醒世人语也。”
  至坳山,神名蓐收居之。蓐收金神,人面、虎爪、白尾,执钺。尝与帝江会于翌望之山。蓐收曰:“我将钺代汝凿开七窍何如?”
  帝江曰:“你这钺只可伐委形,不可伐天真,听我歌来:侧耳澄神听我歌,我歌惟时舞惟傩。七情不生因无相,到得无相听我歌。
  时翌望之山有个兽,形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名叫作讙,它能作百种物声,可以御凶。听得帝江在这边歌,它便在那里学它歌。蓐收之神闻而笑,讙也笑,蓐收怒,而用钺劈之,不能伤,遁去。帝江曰:“可以御凶,信然也。”
  禹王自翌望至阴山,观阴水,劳山、弱水,罢父山、洱水,皆流注于洛;申山、区水,鸟水、辱水,上申山、汤水,诸次山、诸次水,水号山、端水,盂山、生水,皆流入于山河。惟白于山,洛水出其阳,而东流注于渭。夹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生水。
  至邽山,有兽,状如牛,生猬毛,名曰穷奇,声音如嗥狗,好食人,它生得甚丑,好驰逐妖邪。妖邪见它,莫不奔走。濛水出其中,而流注于洋水。又有鸟鼠同穴之山,今在陇西首阳县山南。鸟名叫作鵌,鼠名叫作鼹,鼹生得如人家老鼠一般,而尾短。鵌似燕子而黄色,穿入地中数尺。鼠居在内,鸟居在外。鸟之雌者,常与鼠之雄者相交;鼠之雌者也同鸟之雄的相交。
  自阴山至崦嵫山,祠祀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西北有个兽,状似虎,有翅会飞,飞去剿食人,又识人言语。闻人相斗,它只恶那理直的,要去吃他。。闻人忠信的,它便飞出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的,它便咬杀,兽去馈送。
  它名叫穷奇。时自北飞来,禹王曰:“此天下之悖理最恶物也。
  ”命禺射之。禺强闻得此言,便来搏穷奇。穷奇不曾防得箭,被禺强一箭射中胸膛,坠地尚未死,禹王命数其罪而烹之。
  话分两头,西山海外,北又有奇肱之国。禹王见那国人一臂三个目,有阴有阳,阴生在上,阳生在下。又有个鸟,生两头而赤黄毛色,跟随国人左右。奇肱国人最有机巧,取百禽。
  百禽能飞,他如何取得?他会作飞车随风远行,所以鸟雀等虽有翅也走他不上。当时有人名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将形天断去其首,把来葬在场羊之山。形天虽斗帝不过,他那里肯死,便在场羊山里钻将出来。以两乳当眼会看,以脐当口会吃,一手操干盾,一手持斧,独自在山上舞,口里嚷嚷的说道:“你便断了我头,我却不肯干休。”
  时章亥撞着这物件,他舞干斧撞前杀来,章亥连忙举刀挡祝形天口里不断的只是道:“你便断了我头,我却干休不得。”
  章亥不知这是甚意,把刀按住他斧道:“你这胧肿神,我与你有甚仇?不肯干休。”
  形天说与帝争神事,道了一遍。章亥道:“这与我们没干,我禹王为生民寻河源至此,汝可远避,毋得冲撞。”
  形天听说,呼呼一声舞向东北去了。
  又有女人国,国无男子。有黄池,妇人入黄池中,浴出即会怀孕。若生的是男子,三岁即死。其国人若见生是男子,满国巴不得他成人,国王也便常常照顾,但莫想得长大矣。又有国,名淑士,出自颛顼之子。国有神十人,名叫女蜗之肠。女蜗古神女,而为帝女蜗氏也。生得人面蛇身,一日有七十般变化。其腹肠化为神,住在栗席之野,横道而处。禹王祀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