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于豫方诸侯子昭明等,昭明等俱劝仲康行。仲康待终期年之丧,乃嗣太康,留和阏、少容居守阳夏,自与叔成、季升告于诸侯以行。
  子昭明率商国之众,太廉率郏国之众,从伯熊等拥仲康渡河。
  伯熊先使人报羿,请羿自临河以迎,拥归夏都。时丁卯之冬也。
  仲康至都,先陈退让之义于诸侯。诸侯固请,乃告于五庙,会中北近国之诸侯于钧台,即夏王位。以戊辰为元年,褅黄帝而郊大禹。命后羿为相,子昭明仍大司徒,太廉为太宗伯,是为三公佐政。
  是时,有东方嶓山之国胤侯者,修其德政,名扬青、兖,威服东夷,来朝于王。王察其能而且忠,遂封为青州牧,留辅政都中,为九卿之长,官至司马,揽六师,主征伐。胤侯者,高辛氏庶子、叔豹之后也,承仲康王之宠命,遂竭心委身,尽忠辅治。王又以弟叔成为朕虞季,升为秩宗,举重该之后孙句曲司土,扶登氏之子希和典乐,祝鸠氏之裔孙牛伥司农,召庭兆之子起桃为土师,若木为纳言,而吉光仍为车正,其胤侯为九卿。羿臣在都者,伯熊、勿髡、叔龙、宾圉,王俱命为元士。
  王又封弟少阏于夏阳,少容于阳夏,并祀太康。而赐命于姬棨玺国中旧臣,善者,皆复其禄。隐处之贤人访举之,使从政;贫穷之小民,斩蠲免其贡赋。督农举公,恤老赈之,惠鳏矜寡,夏道稍稍兴复。
  王虽得羿数载,识羿终是不轨之臣,实内惮其奸雄。故虽使之为相,实把大权托寄诸臣,而胤侯尤倚任之,皆以阴制羿也。谁知那有穷羿雄心莫展,逸气难收,如狮子受絷,虎豹驾车真是屈抑不住,始悔恨无及,乃怨四贤。熊伯曰:“夫龙之欲雨,取水于池,而池不患其无水;日月大明,群星先光,而星不患乎无光。何者?大者既得,小者自存。今夏王有位,君正不得独柄兵权耳。然贤君在上,贤臣在下,君为首相,上辅君德,而下总自僚,庶务各举,士兴民顺,何乐如之?而反忧也,即池水星光,使第靳其私,能如雨之澍泽周洽,日月之洞照万国乎?及雨而池自溢,晓而天自光,亦何损于池与星也?
  ”宾圉曰:“岂特无损而已,且有其增君。若自专天下,诸侯所不臣也。今则诸侯之长矣,天下之士所不归也。令则为士民所来矣,夏王之家,有姒之亲所恨也。今则相亲矣,上亲下来,四方推长,增孰大焉!”
  勿髡曰:“毋问其增矣!先得其安,方池之水三月不雨,能无涸乎?寸光之星,长夜不晓,能有明乎?盖自图其小者,暂快其私而大祸随之。共全其大者,大祸已集,小私不计可矣。”
  叔龙曰:“既安矣,且逸也,不纠补而上无阙,不张皇而下冈虞矣!是龙为使而池坐享其成,日为而星不必用,其力也,君又何忧而弗乐乎?”
  四臣婉转譬设,羿终不快于心,且只得闷闷度日。心计阴度不能无为,乃别用左右联诸侯之可交者。
  时有羲和者,尧时造历之羲和,二氏是其祖,盖以官为氏世职司天也,向居安邑,封国在泽。太康失国之后,二氏司天之职不举,一以沉湎酗酒为事,渐聚顽民,结邪党,害良民。
  仲康王既立,亦不来朝,召之亦不至。王命起桃往诰之,使改恶戒酗,修职奉上。羲和等迷迷醉骂王使,王忍之。至三年庚午秋九月,合朔日有食之,既而羲和不知。又辰星宜在厉佰,乃逆仃远。又大火芒角为异,’亦不顾,只是饮酒。王又命土师起桃往召之,羲和慌忙集众,曰:“王召我乃不祥之兆。”
  遂据国以叛。起桃见他叛乱,空归有夏,请仲康王率师去伐之。
  羲和乃用北邪人勾回之计,遣两好人涿真、诈猛人夏都,叩相羿。又遣多奸人连结北狄、东夷相助为乱。北狄中便有始均之后白狄、穷奇之后黑狄,约许从乱。东夷中便有九黎之余种献夷、风夷、黄夷、干夷,约许从乱。俱有奸人回报。那二奸来叩见羿,羿正在闲坐,只恨无事,忽得羲和奸宄,羿猛喜,忙闭上府门,带进二奸人宫中,详问来由。二奸陈说上项事情,又献重宝曰:“愿求太宰为辅,国王缓发兵;或是太宰作内应,外兵来,推尊太宰为天子;或太宰自提六师一同行事。”
  羿大喜,许约。二人使去。二奸归泽国报命,羲和大喜,豪饮。集众欲霸冀方,灭夏后矣。
  且说这夏王仲康,已命胤侯密侦得奸党事情了。胤侯请速速趁夷狄未集,先发制人。王从之,即命胤侯具车整师。羿却来言于王曰:“羲和本不叛,不必劳民动众。”
  王知其情,乃曰:“羲和事微耳,寡人久不事军旅,将游猎焉,姑集师。”
  胤侯已集师矣,羿知王欲讨羲和,’忙来言于王曰:“羲和即叛,易为耳,不必六师。臣请自提偏师往,为君王讨之。”
  王乃曰:“恶,国相朕之腹心也,一日不得则身不安,若之何其可以投夷狄也?”
  羿俱塞口,不得其辞。只得暗点起家奴,欲待贼来便为内应。不想胤侯请命,即日兴师而去。
  那边贼情事,东夷还未动身,北狄动身尚未到内边,奸计早被内臣知觉。又去痛哭流涕,谏阻羿,羿怒曰:“尔今知有夏王而已,吾今乃知尔之久卖吾也。”
  四贤顿首沥血,不能自明,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