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需用。将擒住的酗徒七八十人紧紧缚了,徒他酒醒悔罪。顺命者赦之,不顺者俱俘献于王请命。
  惟羲和氏乃泽国之君,乱道害民之主,待酒一醒,已知城已破,已被擒。乃大呼曰:“酒误人。”
  胤侯命手下人,将来剐剥碎割了,单留一头悬北门外,以示北来助恶之敌。
  那北狄二种二万余人,咆哮来助。贼到城下乃是十八日,王师先一日已破城了。北狄见了悬头,号令大惊。墒躅城下,进退无计。但闻大鼓声动,一大队王师出自习西门,乃士师起桃前军也;鼓声大动,一大队王师出自西门,乃车正吉光左军也;鼓声大震,又一大队王师出自东门,乃元士架木右军也。
  北狄无车,酋长每人骑一马,众卒在地脚跑又无阵法。见了王师旌旗整肃,戈甲鲜明,鼓角渊阗,将卒勇壮,平日的大胆今都吓小了,脚下乱跑起来。王师三面驱车躏杀,那些鞑狗只有抱头要跑,再没有回头看一看的。王师追赶上,要砍就砍了,要擒就擒了。但王师是车兵,走得不疾,只杀得他一二千鞑狗,擒了他三四千,其余只窜出阵就走了。胤侯也不令人赶他。北狄既去,收兵入城。便将羲和氏首,并生擒酗徒不知悔罪的三百人,并鞑狗终不顺义的一千余人,俱俘解人夏都,献于夏王。
  其余酗徒,酒醒了,便叫爷叫娘的,叫饶命的,叫不关我事的,叫没奈何的,俱赦罪放了,责令务农。其余鞑狗,磕头叫饶命,俱斩了他右手,诫他杀人也,俱放去了。
  那边东夷还不知这边已经败了,正在点齐夷丁动身。胤侯本国人来报知,胤侯即令移师东行,五日而至兖方。东夷已来,胤侯令若木后师先去,伏于陶山。自率四师陈于肥野,以待四夷。四夷各一万丁,奋勇持凶前来犯。
  九月二十七日,战于肥野。畎夷自左来,吉光左师伐之;风夷自右来,棨木右师伐之;干夷自中来,起桃前师伐之;黄夷自中右来,胤侯自督中车伐之。鼓声震处,八军合战。四夷盔甲不备,车器不全,王师杀四夷颇多。只是四夷凶顽强建,死战不退。当日,自辰至午,大战不决。杀得黄雾迷天,黑云罩地。十万人喊声如一,四十里鸟鹊无飞。胤侯按辔而叹曰:“嗟乎!此徒残民耳,善阵不战。吾不善阵至于如此,虽胜贼也,无补吾民,况未胜乎?”
  正欲传令止师,战甚,不可止。
  忽然一阵乌云从西而东,有白龙三,蜿蜒于云中,怒而张鳞,大洒冰雹。王师悉于车上下,间用草蔽之,伤者不十分之一。
  四夷无蔽,伤者大半。胤侯正欲止兵而无由,得这一阵雨雹,四夷方退。恰是胤侯恤民之善心、引罪之仁言,所以感动于天而得此也。后人余季岳赞之曰:一言回天,荧惑退缠。
  区区宋君,尚复能然。
  况乎仁者,念全斯世。
  于戏胤侯,先得此意。
  腥风天昏,黄尘日迷。
  猛夫当此,岂问苍黎?
  王德念民,欲之大定。
  我罪罔功,反贼厥命。
  天帝闻之,怒龙奋鳞。
  保我善类,驱彼兽群。
  嗟乎天人,机讵容忽
  惨彼荣封,乐杜万国。
  四夷退去二三里,乃扎草木,搭牛皮帐,各自团聚歇息。
  俟侯大军亦不追赶,只环车为营,待雹雨止,令将士饮食安息,循问战阵上死伤的。乃与三将议计明日用兵之策。右将棨木计曰:“吾观东方四夷,皆视畎夷为行止,吾大兵分与之斗,是犹与兽格也,其伤实多。不若合大兵疾趋而前,专攻畎夷,畎夷必败。畎夷既败,则三夷自遁矣。然后乘之,可全胜也。”
  胤侯从计,当夜止营。
  次早廿八日开营,集师环车为阵,鼓行而从,直薄畎夷,围住团帐。畎夷未防,擒杀畎夷大半。三夷见畎夷败,果皆拔帐奔走,王师逐之至于陶山。胤侯登车楼而望三夷,击大鼙摇大旗以为号。若木见旗号,一军从陶山中出,截断三夷走路。
  三夷大慌,乃倒旗下车,投戈列地,稽首顺命胤侯乃命絷其三夷酋长与畎夷之酋长,而悉赦其群从,使之归东方。戒之曰:“尔等归,别立国君,来朝于王。庶免大征,今且纵尔,是吾王之仁也。”
  众稽首谢命而去。
  胤侯班师,以四方之酋长归,振旅而还于夏都。王命太廉迎劳之于东郊。胤侯等五将敛土、韬戈、释甲而入朝。王大享之,劳功益封以迎。乃告庙,献俘,斩四夷之长。将前所俘擒,除酗徒已发遣外,将那些鞑狗,择其最凶恶者,斩之。余皆刖其足,使为杵臼之奴。乃大享士卒,论功行赏,吊死医伤。散兵归农,散马归牧,收器械入库。举国公卿土民朝拜庆贺,欢天喜地。惟有国相羿,心中惕然不胜骇愕悸怵。又悔恨自己奸谋党恶之事,惟恐人知,因此心不自宁,意思俱不快,便设法要辞相位,归有穷国去。仲康王又恐他归国兴谋,只用好情意、好礼貌、好辞色款留住他。贤哉王!此其所以能维持祸乱也。
  后人冯犹龙赞之曰:
  贤哉仲康!当时不然。
  祸之方张,而能遏焉。
  如携崩志,如支坠天。
  不震不惊,不忘不愆。
  牧虎于国,驯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