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谈谈说说,云文告别回家。刁虎与包成商议,着人到府前打听。正是:任君使尽千般计,到底难坑有福人。
  不言刁虎二人定计要害山玉的性命。单表钟府的老家人,见了这一出段儿,唬得他悲悲苦苦,战战兢兢,慌慌忙忙跑到云府后堂,喘在一团,哭在一处,连话也说不出来。
  云太大见了这般光景,吃了一惊道:“你们去祭孤,就去了一夜,使老身悬望,今日回来,为何这般光景?快快说来。”那钟安一头喘一头哭道;“老太太,有---有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弄---弄出祸来了!如---如---如今坐在那---那---哪顺天府牢里!”太太道:“ 怎怎么讲?”钟安道:“坐---坐---坐在牢---牢---里呢!”那云老夫人一听此言,吃了一惊。正是:魂飞楚岫三千里,魄绕巫山十二峰。
  云太太听见钟公子坐在顺天府牢里,忙问为何事,钟安就把昨日出门,如何看花,如何吃酒,如何遇见刁虎,如何被他请去,如何到庄上,如何妓女唱曲,如何吃醉去睡,如何响,如何捆了人,如何扭到官,如何坐进牢,细细的说了一遍。云老太太听了此言,唬得目瞪口呆,道:“有这等事?分明是又中了刁虎之计了!只是老太爷不在家,谁人相救?”苍头哭道:“可怜我家小主人,实指望来救老爷,如何反送了性命!太夫人不救,则小主人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罢伏地而哭。太太道:“你不要哭悲,待老身想法。”
  正在仓惶,忽见安童前来禀道:“今有元太爷到了,前来请安。”太太听了,道:“来得甚好,快请相见!”不一刻元知府来到后堂,向云太大道:“师母请上,待门生拜见。”太太道:“岂敢!请坐罢。”元知府遂行了常礼。礼毕,茶过三巡,太太道:“老身正欲来奉请,贤契来得甚好。闻得刁虎那厮和不肖云文,不知怎样昨日引诱小婿钟山玉到他庄上宿娼饮酒,却将人命陷害他的性命。如今发在贤契贵衙定案,诸事要仰仗大力伸曳才好。”那元知府听得太太说钟山玉是他的女婿,吃了一惊,想道:“其中必有缘故!”忙打一恭道:“请问师母,师妹是几时完姻的?门生也未来恭贺。”太太道:“尚未完姻。”遂将如何定亲,如何被害分别,如何刁虎来谋,如何在桃花店抢去,如何夺回,如何隐去的实话说了一遍。元知府道:“原来有许多委曲,门生那里知道!如今告在门生衙中,门生只好从宽审断,那从前的事,只好等我老师回来再作道理。只是上司衙门要师母用力,门生无不周全的道理。”
  正在谈论,却好文翰林在城外听了这个消息,慌忙打轿到云府来讨音信,正遇元知府在那里说话,文正遂行礼坐下,动问起来。老太太将前后诉了一遍。文翰林道:“定案自然要求老父台从宽,刁府中只须老夫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是了。”太大听了大喜道:“好计!好计!”正是:计就南山擒猛虎,谋成北海捉蛟龙。
  当下三人商议已定,文翰林同元知府一同辞了云太太,各自回衙料理,不提。
  且言云老太太遂命家丁二人:“快请刁虎、张宾二人前来说话,要紧!要紧!”家丁分头去了。不一刻,刁虎与张宾二人齐到。见礼已毕,茶过三巡,太太头扎包头,手拿拐杖,怒容满面,问张宾道:“大人,我家小女好端端的许了钟姓,不想大人前来做媒与刁家,老身彼时不许,谁知刁虎他串同不肖,强娶了小女,这也罢了,怎么昨日又约了不肖,引诱我女婿钟山玉去饮酒宿娼,却把人命大事陷害他的性命,是何道理?我如今也不管你们杀人不杀人,你只把女儿还我,万事干休,不然,趁张大人在此.我与你面至去便了!”说罢,便立起身来抓住刁虎。刁虎唬得面如土色,道:“太太,你宽宽着些再讲。”那张宾便劝道:“太夫人息怒,如今木已成舟,不必说了,但令爱千金少不得改日本院送来拜见;那钟山玉之事,掌在本院身上,开活他便了,太太何必费心!”云太太道:“既然如此,便罢了。倘若要问我女婿的死罪,我少不得将从前之事草成一本,面见天子,那时休怪。”张宾、刁虎连声道:“是,是,是。”
  当下二人退出。刁虎道:“这事怎了?”张宾道:“你好呆!那云文与小钟为家产仇斗,你代他作甚的孽?只要自已事不要紧就好了,凭元知府怎生判断便了。”刁虎道:“也说得是。但是他日竟认真要起女儿来怎么处?”张宾道:“过些时你刻一张讣闻去,只说他女儿已经病故,岂不断了根了?”刁虎道:“妙计!妙计!”不言二人回去。
  再说云文假意哭哭啼啼,回到家中,指望将哥哥被害哭诉夫人,由母亲做主。不想太太早知其中就里,伺候现成,见云文进来,把嘴一歪,两处拥上,原先服侍小姐的几个丫头一齐上前,将云文揪住,捆倒在地。太太手执拐杖,喝道:“你做的好事!先害了妹子,如今又杀了自己哥哥,来害妹夫,天理何在?良心何在?”云文大叫道:“母亲,冤枉!冤枉!”太太也不由他分诉,打了几拐杖.吩咐丫鬟:“与我带到柴屋内锁了,不许放他出来!”正是:一朝打入囚笼内,若要行凶身不能。
  话说云文被他这些丫鬟—把揪住,用绳子插了双手,你扯我拉.送在后边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