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女装,图卖骗人财帛。忍辱偷生,不得不扮。卖落烟花,逼为妓妇。幸遇家叔之女遮瞒,未曾败露,先祭奠者是也。有一土豪,姓富名大雄,有眼无珠。赎吾身契,带回家中,立我为偏。雄妻不允,带归楼上,交他妹子唤使。一月有余,恐防败露,丑话传扬,有辱闺中不雅。暗暗包藏,真女中君子。又差人上京,探得贤兄位居藩王,奉上访我。只得哀求他,设计出生。又蒙富妹结为丝萝。弟你一见,只强王嫱。岂知大雄,意我是个女流。暗里逼吾苟合,是致败露。富大雄不容分诉,将弟乱打。幸得他妻潘氏搭救。送入公堂,县主不容开口,重刑逼招。招为大盗,煽骗财帛。男扮女装,辱人闺女。受刑不起,之罪不得不招。发监受苦,部文回复,今日法场枭首。得遇三人搭救,倘话来迟,命归乌有。”
  马俊拍案大怒:“好大胆,襄阳县知县,苟且决事,贪酷殃民,不思图报国恩。你为县令,亦该查明,方可动刑;如何不容开口?置之死地;不以驸马真假,申文竟以别名陷害,逼良为匪。幸得本藩来急,驸马命不该终。倘若来迟,把驸马难为,那时九族当诛,怎补朝廷恼恨。待本藩申奏,将尔斩首,方消今日之忿。”
  未知将襄阳县如何下落?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灾去福来欣聚会 奸强善弱愠欺凌


 
  诗曰:
  金兰睽别已三秋,此日相逢尽慰惆。
  同心同德扶邦国,名表凌烟兴并休。
  且说马王爷兄弟四人,在县署大怒:“他日奏闻圣上,把你九族当诛,不足为奇。几乎误了朝廷柱石,尔知罪否?”知县叩首:“容禀,卑职虽闻驸马之名,恨我未曾拜识;驸马虽也说真名姓,卑职恐防光棍冒认;朝中命官,持罪非轻。细想驸马既为才子,谁肯男扮女装?谁人知晓驸马忍辱偷生?刑法乃朝廷所设,不是下官私造。未曾圣刑,驸马招认。现有招词奉献,无奈收监,详文上司。上司不把驸马情由奏上,单奏大盗骗夺闺女。部文驳落,要行正法,奉旨监斩。幸得福大寿长,王爷搭救。”
  马俊一怒:“吾弟已说知名姓,朝廷也曾各处出谕访寻驸马。岂有不知,理宜查察。尔尚在本公案前,搪塞分辩,罪无可免。立请圣旨,摘去衣冠。命交府监拘禁。待异日发落。”又命:“邻邑周辉署印赴任,捉拿土豪富大雄到来。将功论赏。”“卑职领命。”带随衙役出行。
  一到富家,家人看见太爷亲临来到,急报员外。大雄迎接:“请问年叔到来,光降敝宅,不胜幸甚。”县主喝声:“尔祸事已至。前者送此犯人,乃是朝中驸马。今奉王爷之命,特来拿你。”吩咐差人,动手锁回衙罢。
  家人将此事禀知主母,潘氏闻夫被获,自思:“姑娘逃脱,皆是奴之所计。不免亲到公堂禀明此事,可以赎夫之罪,也未见得。”只得抛头露面,上到公堂。只见县主大爷在堂,双膝跪下。夫君缚在堂前。马俊说道:“贵县请起。”吩咐带上堂来。富大雄下跪:“王爷在上,小童生无罪,为何县差拘押锁拿?”驸马开声道:“尔抬头认得我否?”大雄一观:“未识尊官是谁?”柳絮说声:“不识当今驸马爷柳絮么?昔日苦逼多般,被害落在尔家。尔妹子念我金枝玉叶,情愿终身相托,无嫌我系落难之人。事虽亦是,尔在河下贪花至此,应当回心,该念骨肉之情。送我夫妻上到长安,岂无荣华之日。不应持交官势,陷害驸马。有何言语分辩。”
  大雄回声:“容禀,既为朝廷命官,谁人得识。亦不应荡落烟巷之地,男扮女装。谁不道是光棍假认驸马,何人肯信。望王爷开恩恕罪。”驸马大怒:“古今名人,谁无灾难。应该将你处死,念在尔妹子之情,交回尔妹就罢,若无妹子,决不容情。”大雄回禀:“舍妹与驸马爷,宿世姻缘,恐吾见责,是日逃出,未知凶吉。”
  驸马闻言大怒:“尔害本公犹可,尔妹子系是同胞,尚且逼死。”喝令皂班:“举板重打四十大板。”皂差领命打板二十,大雄叫苦连天,皮开肉烂。看见一妇人抱板求恳:“驸马息怒,小妇人系潘氏,特来出首小姐之事,昔日蚁夫有辱于驸马,小姐私结罗帏,难怪蚁夫所辱。后来小姐亦是奴之出计,女扮男装,主仆三人,上长安面禀丞相,搭救于尔。一出门行已有数月,未有回音。”驸马回嗔作喜道:“该把大雄重责四十,但念你妻之面上,免了一半。”吩咐:“住板,待本公回朝,一见二夫人,接尔上京,自有姑嫂重逢之日。”大雄负疼,夫妻谢恩而回。
  县主摆酒,马俊命张李二人返回客店,迁放什物,是日登程。吩咐:“贵县与我办两款事宜。委差捉拿叶世雄,将来依正国法;一便拜本回朝;一便命人往河下,去十娘舟船查问,将柳金娘接来;尔衙内安身,不可有误。”“卑贱领命。”
  四人起马,一到江边。听闻有妇人之声,叫:“贤弟,尔且慢走。”柳絮回头一看,见是姐姐。柳絮下马,叫声:“姐姐,把尔终身之事,托在县衙。弟今上京,禀明叔婶,然后迎接。”金娘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