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遂下至谷中,行至一大石岩,岩上又一岩,腥气不可近。天妃知其即此妖也,行行近前,以随身剑一劈,石遂分为两片,红血染地,现了真形。
天妃见妖既除了,遂令大众各回本营,大犒诸兵将。四方土地齐至称贺。妃乃敕东、西、北三方土地各守本土,向后务要仔细盘诘,不许生面歹人潜入境内,酿成不测之祸。分付已毕,亦轻加赏赐。独南方土地大加奖赏,许代申奏超升,重赐宝物。四方土地齐叩首称谢讫,天妃遂收兵回转湄洲,各处助战诸神亦各归方位。有诗为证:
敕赠自朝廷,谢恩上帝京。
驱蛇功甫建,除鸡绩又成。
磅礴称至德,沦浃诵深仁。
渺渺湄洲屿,万古仰威灵。

第三十回 天妃妈湄洲救护
天妃妈收兵上了湄洲。四员天将作贺毕,妃命设宴以犒四将,遂召守庙土主而问之曰:“自我离山朝京之后,水洋远迩之事何如?”土主曰:“自娘娘离了宝殿,本山之内,安静如堵。独水洋中东北二面,十日之内,得安静者不得二三,商渔船之覆没者,不知几千百艘。昨日才于鸟姑之北,沉没多舡,惟今日得稍静而巳。”妃曰:“商旅遭殃,渔人厄受,吾恨不及救之,奈何!奈何!”
语犹未毕,忽见东北二面云起处,顷刻间大风卷海面来,平波之内,突浪如山。有三四商舡,正在海坛之南,欲北退则不能,欲南进又不得,桅折梢漂,舟中三人,自分必死,号泣动天。天妃妈慧眼一照,急召兵将曰:“北来诸舡遭难,吾今不救,更待谁乎?”即将盒盖化为渔舟,自化为渔翁,载数护法诸将其中,乘风破浪而进,輙近商船。商船内众大呼曰:“渔翁救吾之命,舡中之货,尽为偿劳。”但见对面之地,浪涛如山,竟不得进,前舡已没其半。妃急立于舡头,念起真言,用飞剑用水中一劈。那鳄精见是天妃,用力躲开,翻身便脱。妃飞渡赶之,至二十里外,又恐商舟有失,輙回救护。那鳄见妃回身,心中不愿,亦复随后而来,风浪愈增。妃大展法力,支撑四舡,翻身复斗。又赶至十余里而回。如此者三四次。鳄见毒无所施,始渐渐远去,风波稍平。妃驾渔船复向东洋而去。四商舡是晚得至湄洲湾,大作欢喜,只谓遭风幸免,并不知为妃救护之力。此四舡皆是广东潮州之客,彼不知山中有天妃之灵。
妃欲显灵于南方。至次早,各舡起了风帆已定,乃起水中镇索。但见镇索自早至午,起不尽水中之索。梢子大骇曰:“吾索有数定,从来未有如此之长,奈何今日愈起而愈无穷,谅必水中有物,奈何!奈何!”时有一舟子,自幼业渔,惯于游水,其出波入海,若登陆然,乃曰:“吾向为渔时,凡有网罟入水中不得起者,吾即入于水中,以手取之。此水中必有可疑,吾当入水观之。”众人曰:“此大海汪洋,其深不知其几千万仞,不比小滩浅濑,汝安得入之?又安得出之?”渔曰:“游水自有法,即百千万仞,可以出入如故,不得其法,即七尺之水,徒涉之则沉矣。吾家自有法度,岂虞其深哉。”由是即尽解其衣,翻身投入于水,随索直至其底,见有一女人,坐在镇头之上接麻。渔者见之,遂不敢问,回辄身,须臾浮于水面,游向船边,从旁而上。舟中人问之曰:“水中有何物?镇索何任起不尽也。”渔者曰:“吾才入于水底,见左右并无他物,见一女人,端坐于镇。”[此处原缺两面]

第三十一回 天妃妈收服鳄精
[以上缺]
始快而无憾。不然,誓不空还。乃先差一卒,赍文书一角,直至东海龙宫,见了龙王,约次日外各治兵于东洋相会。
小卒领命去讫,妃乃将盒化作二舡,一自载,一载护法诸军,竟向东洋而去。至下午,出于半洋,忽见群鱼无千巨万,各自逃生不已。未几,那鳄随后,尽力追赶群鱼而食之。妃曰:“此妖又在于此,鱼虾受其殃者,有不可胜数矣,正所谓为善者一念不忍,则念念皆不忍;为恶者一事才忍,则事事皆才忍。”那妖精未知是妃之来,追鱼至近乃见,遂深沉海底,望东北尽力而逃。妃亦尽力而赶,赶上数十里不及。妃谓众将曰:“四海如彼其大矣,水如彼其深矣,吾攻其南,彼逃于北;吾攻其东,彼逃于西。如此而尽心力而为之,终无功之可成。吾昨日已移文东海龙王,今日此洋中相会。须俟龙王之来,乃率其鱼虾蠘蟹之众将,四边围绕,然后一举号令,四面响应。龙王攻其前,则吾攻其后;龙王攻其左,则吾攻其右。东西南北,路无可逃;上天下地,势不能脱。当此时虽一身百臂,无所展其力,壹头千口,不得肆其毒,此一劳永逸,万全之策也。”乃聚兵不动。
那龙王得天妃檄文,大会群臣,相议曰:“那鳄之为东海害也有年矣,驱之而不去,歼之而不能。民物为之雕耗,鸡犬为之不宁。正未得乘其机而除之。今有湄湾天妃,欲济世救民,力除此妖,明日约会兵于东洋,正可乘此机而灭之,庶海中宁谧,水族无灾。”乃尽点部下甲兵,令左右中前后五营大将统领诸兵,自随其后,直至东洋,与天妃相会。次早辰时发兵,须臾即到东洋,见天妃兵将已到,团聚于此。龙王遥望天妃,欠身施礼曰:“远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