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只多了一个,如何就是欺他?这正是我代少爷分劳。“说声未了,双手抱住秦氏的腰道:”不要作难,从了我罢。“秦氏此时欲火正焰,口里虽说使不得,心里却巴不得速成其事。曹天吉双手抱了秦氏上床,秦氏道:”青天白日如何使得?“曹天吉道:”不妨,青天白日才有趣呢。“  正要解带脱衣,只听得楼梯有人叫道:“少奶奶那里去了,可在上面否?”二人听了道:“不好了,有人来了。”连忙爬起身走开。曹天吉躲闪在床后,秦氏吓得满面通红,假意说道:“我在此乘凉。”碧桃道:“二教师在此养病,少奶奶为何到此乘凉?”秦氏道:“原来二教师在此养病么?我却不晓得。”  碧桃道:“少爷曾对少奶奶说过的,怎说不晓得?”秦氏道:“啊,我却忘记了,如此快些下去。”遂同碧桃下了楼,来到沉香阁。暗恨碧桃冲散我的好事,害我吃了一惊,我必要打死这贱人,叫我如何丢得曹天吉。遂问道:“碧桃,尔到玩花楼大惊小怪的叫我来则甚?”碧桃道:“要请少奶奶吃午饭,四处找寻不见,故此叫喊。”秦氏也不做声,只是恨着碧桃冲散好事,想要打死他又寻无事可打,遂吃了午饭。那碧桃也是该死,见秦氏吃了饭,要去拿茶来与秦氏吃,走到阁上票进房中,被门槛绊了一倒,将茶杯跌得粉碎。秦氏见了借此为题,遂即变面道:“尔这贱人,如此不小心,要尔何用。”叫秋菊:“取门闩来。”碧桃道:“少奶奶饶了丫头这次,下次再要仔细了。”秦氏道:“不相干。”接过门闩举起便打,不管头面一味乱打,可怜碧桃千求万求秦氏只是不理。前次打红花乃是问一句打一下,此时打碧桃乃是含恨乱打。那春梅、秋菊、双桂见碧桃已打得满身乌青、流血满地,连叫也不能叫了,遂上前劝道:“少奶奶,如今不要打了,下次他也不敢了。”秦氏道:“不要尔多言,尔们也是要来讨打么?”三人不敢则声,退在一旁。那碧桃被打得惨不可言,此时口也不能叫,身也不能动。  那秦氏犹如虎狼一般,任意乱打,不肯少歇,又恨恨尽力打了一下,碧桃忽然大叫一声,已呜呼哀哉,魂魄已归地府而去。  原来这一下打在阴户,所以大叫一声就死。春梅道:“少奶奶,碧桃已死了,不要再打。”秦氏闻言,将门闩拨一拨动一动,不拨不动。秦氏道:“死了么?拖了下去,叫家人用草席缠了丢在荒郊空地。”那春梅等三人将碧桃抬了下去,叫家人领了出去。老家人不知何事打死碧桃,又不用棺木收埋,不知何故如此恨他,却又不敢问,只得私自用棺木收埋。因碧桃多口叫了两声就被打死,那春梅他们三人吓得魂不附体,三人私自说道:“碧桃不过打破一个茶杯,也是小事,打几下戒戒嘱他下次须应小心就是了,岂有将门闩乱打而死?是诚何心哉?乃想少奶奶必不是为了茶杯之故,看他面青青的走上阁,吁声叹气,两个眼睛带了杀气犹如要杀人一般,内中必有别情。如今我们须要小心在意。”秋菊、双桂道:“不错,大家小心要紧。”  且说秦氏坐在房中,心内想道:“虽然打死碧桃,亦难出我心中之气,此恨难消。我想那曹天吉风流俊俏最是有情,正要上场做事,被这娼根叫喊上来冲散了好事。少爷说赛过温侯小吕布果然不差,甚是知心贴意。我好恨呵!恨这娼根冲散,想我的凤鸾才交,方要上手买卖被尔冲散,虽死亦难消我心中之恨。尔打散我的姻缘,尔要七世守孤灯,如今叫我几时才能再与他成其好事?”越想越恨,恨不得此时便与曹天吉成其好事,只是此时觉得身体甚不爽快,连晚饭也不吃了,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不提。  且说曹天吉也在那里恨道:“可恼啊可恼,我正要与少奶奶成其好事,谁知被一个丫头叫喊上来冲散,真正可恨。那少奶奶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容,却有一种风情可爱,那一对眼睛犹如秋波含露,樱桃小口、白玉银牙、乌云头发,不近身而自香,就是小小金莲三寸实令人可爱,那两只腿犹如玉桂,身白如雪,那偷情眼睛只一丢,引得我魂魄都飞到他身上,动了偷香窃玉之心。”又叹了一口气道:“咳!  少奶奶啊少奶奶,尔此时不知怎样的难受呢,又不知怎样的念我呢。这也难怪,尔青春年少怎么守得孤单?如今有我在此,不怕凄凉了,必要与尔日夜取乐。“那曹天吉一则想东,一则思西,一夜直想到了天明不曾合眼。爬了起来,梳洗完了吃了点心,只是呆呆的想着秦氏:”昨日惊散了,今日不知可肯来一遭儿乎?“家人送饭上来,吃了饭靠在窗前乘凉。不知秦氏肯再来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思谊盟独自无聊 触好情毒意残姑
话说秦氏一夜并不曾睡,到了次日天明,起来梳洗明白,吃了早饭,不带一个丫头,独自一个下了沉香阁,打从无人之处穿到花园内来。俗语说得好:男偷女隔重山,女偷男不商量。  上门买卖容易交关。来到楼下,见曹天吉斜靠着纱窗微微而笑,将眼乱丢。秦氏欲上楼来,忽又想道:“虽然是我情愿,还要他来寻我,不可我去就他。待我去瑞云阁内坐坐,看他来也不来。”想定主意,遂到瑞云阁坐着等候。那曹天吉见秦氏走到,正在欢喜,忽然又回身走到瑞云阁去,想道:“这就奇了。”  又转想道:“是了,这是他作难的意思,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