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蟠蛇山去做贼。”  王德道:“放尔娘的屁,若如此岂不害李大爷是真贼党了?”又一个道:“尔们说的俱不正道,只要我们写一张连名保状到府县衙门去保出李大爷来。”王德道:“尔在此说梦话么?奉圣旨拿的犯人府县怎做得主?  我想此事皆花锦章这个老奸贼害的,我们如今打到花家去,将花家打得落花流水,先与大爷出个恨气,然后见机而行便了。“  众人道:“不错,还是王老伯说得是。”众人立起身就要走,王德道:“且慢,如此去怎么打得进去?待我先去骗他开门,尔们随我后面,见我进去尔们即时亦拥打进去才能有济。”众人道:“到底是尔老人家有见识。”遂随了王德后面而来。  王德来到花府门口,见大门并耳门俱是闭的,遂举手打耳门。那管门的见有人打门遂来开门,王德见门开了用手望后一招,遂走进耳门。那管门的问道:“尔是何人,到我家何事?”  王德道:“特来与李大爷出气。”说声未完,只见众人一哄走进,喝喊一声,一齐动手,见物就打。那管门的吃了一惊,望内便走,这些家人见人围了许多进来乱打,众家人不知何事,却不敢上前来问,就是门口经过的人见他们为李大爷打不平,个个欢喜,也各进来帮打,越打人越多,这些家人妇女见人越打越多一直打进内堂来,惊得望内乱跑乱走。那红花正在小姐灵帏,忽见众人乱走进来,不知何故,问道:“尔们为何如此惊忙,乱走进来?”众人道:“不知何故这些百姓打上门来,我们怕了只得走进来。”红花听了连忙走出内厅,只见数百余人纷纷乱打乱喊,红花大声喝道:“尔们何故打上门来?少爷又不在家,家中无主,劝尔们差不多些罢了。”众人道:“尔这贱人还敢出来说话,尔家花子能父子同恶相济谋害李荣春大爷,钦差将李大爷拿去收在府监,我们不愿,来与李大爷报仇,就打尔一家也不为过。”红花听了吃了一惊,问道:“列位住口,李大爷几时拿去的?”众人道,“昨夜拿去的。”红花叫声:“不好了。”回身就走,连忙出了后门要到李家而去。  且说总管见人越打越多,劝又劝不来,只得走去见府县官将前情说了一遍,求老爷做主禁住他们。知府听说此事,连忙带了衙役打道来到花府来问道:“尔们何事将花府打得如此模样?”众人见知府来到只得住手,大声叫道:“老爷救命呵!”  知府道:“尔们聚众喊打犹如强盗一般,怎么反称救命?”众人道:“只为李荣春是个好人,扬州一郡谁人不晓得他是济困扶危的小孟尝君?那个不受他的恩惠?  如今被着花家陷他为贼党,我们人人不平、个个不愿,所以打上花门出口怨气。伏乞老爷作主。“知府想道:”到亏他们有此义气,但是他们乃亡命之徒,不便拿捉,况且人有三百多名,如何办得许多?不免将言语宣化他们便了。“遂对众人说道:”那李荣春乃是奉旨捉拿的钦犯,又是他自己情愿出头的,况且尚未审问,且待审时若是假的自然无事,与花府什么相干?“众人道:”这是花家父子同谋害他的。“  知府道:“此乃圣旨,不干花府之事,尔们休得胡闹,聚众成群,白日打家,律有明条,若办起罪来不但尔们死罪,而且累及地方官也有罪,尔们不可自取罪状。”  众人道:“我们情愿死的。”知府道:“此言差矣,自古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尔众人就死了,能救得李荣春无事也罢了,只是死了一万个也救他不来,何苦自伤其命?尔们既为李大爷之事可称知恩的人,但他自有本府本县照管周全,无用尔等这般做作。各人回去安分生业罢,若再如此,本府定要严办,那时不但尔们有罪,连地方官的纱帽料也难保,尔们听本府的话散回的好。”众人道:“老爷既如此吩咐,小人们焉敢不听,只是李大爷全望老爷周全的。”知府道:“这个自然。”众人才自散去。总管随即叩谢知府,知府也就回去。可怜一个相府门风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坍的坍、毁的毁,不计其数。花兴这狗奴才生成一片奸恶的心肠,不顾众人之命,连忙打点起身去见钦差邱大人,只说李荣春的党类五百余猛打到我家抢劫,一尽抢去,这一次事情一发弄得大了。  且说红花来到李府,走进内堂拜见夫人道:“此事又是我家太师听了少爷之言来害大爷,奴家心中不忍,要去看看大爷。”李夫人道:“尔去恐不便。”红花道:“不妨的。”遂一直要去见李大爷,一路走来不表。  且说这扬州府司狱姓李名国华,父亲在日曾做过宛平县知县,因开空国库,收禁天牢,全仗李荣春父亲代他弥补才复旧职,所以李国华在扬州做了四年狱官,一年四季皆备礼物送到李府孝敬李夫人。今日忽见发下李荣春来,吃了一惊,一夜想到天明,想不出一个计策来救,因他是个钦犯,难以相救,李奶奶道:“尔有多大的官,怎能救得他来?只好备一桌酒请他,表我们一点心就是。”李国华道:“尔说得是。”遂吩咐备酒伺候,悄悄将李荣春刑具开了请进内厅,见礼坐下。李国华道:“不想公子被奸贼陷为贼党,使我一闻此事急得肝肠寸断,没法可救。恨我官卑职小,不能报公子的恩。”李荣春道:“此乃花子能的奸计,欲报私仇,故此陷我为贼党。只是我却不怕他,到审问时自然明白的。”李国华道:“公子与花子能有何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