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江山也难保了。这还在其次,只恐我花家都要被他们杀尽除绝的了。”花锦章道:“不要尔着忙,为父的自有道理。”正说之时,只见家人报道:“邱大人到了。”  花锦章道:“请他进来。”家人出去请了邱君陛进来,见了礼坐下,邱君陛即将前情说了一遍。花锦章道:“前日已经奏闻,圣上降旨前来将他二人处斩,为何反被陶天豹辈如此猖撅?”邱君陛道:“何曾有甚旨意?”花锦章道:“乃高文杰领旨去的,怎说没有?”邱君陛道:“这又奇了,几时见高文杰有领圣旨去?”花锦章道:“也罢,我与尔明日见驾,只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面奏便了。”邱君陛道:“正合我意。”遂即告退回府。  次日五更三点,皇上登殿,两班文武拜舞已毕,只见黄门官奏道:“邱君陛回朝复旨,现在午门,请旨定夺。”皇上传旨:“命邱君陛进见。”邱君陛领旨进朝,三呼已毕,奏道:“臣奉旨到南京审田大修一案,不想被陶天豹仗术杀害官兵,施必显等将田、李二人抢劫而去。臣带领官兵追赶,又被陶天豹用法术杀退,不能前进。非臣等不尽心竭力,实因他妖法利害。”皇上闻奏大怒,问两班文武道:“如今用何法以治之?”  只见花锦章出班奏道:“陛下可速降旨,命雁门关总兵窦景领兵再去,一同剿除贼党,不伯盗寇不除。”皇上闻奏传旨道:“着该部依花卿所奏而行。”那晓得地方官将花锦文被擒逃回兵卒一概备文书达部,兵部王上达即刻亦来奏闻,皇上一发大怒,即时传旨:“命该部着差官赍旨速速到雁门关,命窦景旨到之日即刻起兵,火速而行。”朝毕,驾退回宫,众文武散朝。  花锦章回府,遂将花锦文被擒的事说与马夫人晓得,道:“如今家中无主,夫人却要回去。”马夫人没奈,只得打点动身回去。  且说花子能迷着梅素娘,这日在七亩在与梅氏饮酒,饮到日将西归,因恐父亲到来,就要作别回去。梅氏道:“我与尔有万分之情,看尔全然没有爱我之心,莫非另有心中人,故假说怕太师?”花子能笑道:“并不是另有心爱之人,实恐爹爹到来败露机关,尔我性命难保。”梅氏道:“吓!尔果然是怕太师么?”花子能道:“别事自然不怕,此事却是要怕他的。”  梅氏道:“既然如此,自今之后尔不必来了。”花子能道:“虽然怕他,瞒了他私自来是不妨的。”梅氏道:“如此受惊耽怕,却能不得畅意,我有一句话与尔说,只恐不中尔听。”花子能道:“说什么话?就是不中听处也是着听。”梅氏道:“我与尔年纪恍惚,正是同床共枕之人,那太师须发胡乱甚不中我意,叫尔断交尔又不肯,又伯太师,怎能与尔天长地久?况且此处只有四个丫头,俱是心腹,不如将太师了其性命,我与尔白头到老,尔说好么?”花子能听了此言吃了一惊,想道:“若是别人我就帮尔行事,只是爹爹却使不得,我若不允,他又是鼻涕眼泪一齐来。”只得说道:“这件事不是性急得来的,须要慢慢商议,做得干干净净才好。”  梅氏道:“我主意已定,等太师来时将他灌醉,一刀结果了他性命,将尸灭了。那时有谁晓得?”二人言来语去,夜已深了,那丫头将剩下酒肴收往厨下吃得个个沉醉,都去睡了。梅氏留住花子能同上床去睡。  谁知这花园门尚未闭着,因花子能来的时节门是双桃闭的,不意双杏开门看景致,谁知附近有个尹小官见双杏立在门口看看景致,遂上前要来调戏,双杏连忙走进里面去,所以忘记关门,被一阵风将门吹开。  且说花太师这日请酒,到初更后酒散客去,遂带了两个家人来到七亩庄,已是二更时候。家人用手一推,其门自开,花太师大怒,走进园中,家人将门闭了。花太师道:“如此不小心。”来到鸳鸯楼下,只见灯光现出,举手推门却是闭的,吩咐家人:“尔们到便房安睡。”家人遂到便房安息去了。花锦章举手将门打了两下,叫道:“开门。”梅氏正与花子能相抱而睡,忽听得楼下太师打门,二人吃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子能道:“不好了,爹爹来了,怎么样哩?”梅氏道:“如今快些起来穿了衣服。”花虹急得无处奔逃,梅氏道:“不要着忙,快些躲在床下。”花子能没奈何,只得望床下爬了进去。梅氏拿了烛走下楼来,开了门道:“贱妾只道太师爷有事不来,所以如此大胆早睡,望太师爷恕罪。”花太师道:“谁来罪尔,只是此班贱婢这等不小心,园门也不关,应该责他几下才是。”  梅氏道:“吓!园门也不闭么?待贱妾将他们责处便了。”花太师道:“吩咐备酒,我要与尔同饮两杯好睡。”梅氏道:“是,太师爷请坐,待贱妾去叫他们起来备酒便了。”遂走下楼来,叫起四丫头到厨房备酒,自己也上楼来陪花太师。花太师道:“我若不在此,尔可寂寞么?”梅氏道:“妾在此甚是凄凉,多谢太师时时挂念。这鸳鸯楼好比相思楼,日里只与花木作伴,夜里甚是冷静,只恨更长夜深。”  花太师道:“只是我年老力衰,不能畅尔心意。”梅氏应道:“说那里话来,太师年尚未老,力尚未衰,犹如少年人。还是贱妾不晓事,难将情兴送襄王。”花太师笑道:“果然能说话。”  只见四个丫头将酒肴搬上来排在桌上,一齐跪下道:“丫头们叩头。”花太师道:“尔这些贱婢如此不小心,连园门也不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