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尔法伊何?鬼蜮之技。妖妇僧道,死归一处。
公孙仙师大赞:“妙哉。批得快畅。”打发来差回去。
连黛娘见了,忿气填膺,绰了镔铁三股叉,出马阵前。见两员女将,道家装束,她就认作帝师,骂道:“你这蒲台泼贱人,有何材干,敢出大言?看我活擒来,慢厮条儿处置。”挺手中叉,飞马冲到。公孙大娘举剑架住,道:“古人临敌,先礼而后兵。我要与你讲过,要斗法术,止斗法术。要比武艺,止比武艺。却不许武艺败了,便弄法术,法术输了,又动干戈。
我公孙大娘是正人君子,不像你们贼头鼠脑的。今先从那一件起,悉听尊裁。“连黛娘方知不是帝师,又骂道:”你这厮是泼贱人手下的小婢,也敢数黑道白。“公孙大娘喝道:”看你这个捣不死的浪小妇。“信口骂来,却碍着了她的心事,把左袖一扬,右手铁叉早到。公孙大娘急架相还,大战有三十余合。连黛娘忽败下去,公孙仙师随勒马而回。范飞娘问:”何故不追?“
仙师道:“她武艺不弱,速然败走,必用邪术。尚未知她深浅,且纵一次。”
连黛不见追来,方欲勒马再战,连蕊娘坐着桃花叱拨驹,使的两枝风磨钢小小方天戟,早已飞出,说:“待我擒她。”这里范飞娘,纵坐下菊花铁青马,舞动手中锟鋘六尺龙泉双宝剑,出阵迎住,更不打话,即便交手。战有十合,连蕊手软筋酥,看看要败,珠娘就举起两枝倭银短短梨花枪,前来助战。往往来来,如走马灯相似,但见:有一位使两枝金戟的,黰发龙盘,绣袍凤举,学她汉官妆束。正新瓜才破,出落得精神别样的风流。有一位使两柄梨花枪的,云髻冠簪,羽衣绦结,略似道家打扮。好在十年不字,豆蔻尚含香,便把全身现。这一位把两把龙泉的,飘飘兮青丝烟扬,停停兮素袂香飞。端的剑仙刚烈,约略藐姑清寡。怪道冰气欲凌人,霜华能杀物。
看起来,三位皆有倾城之色,出世之姿,不争恼了性子,动起刀兵,要拚你死我活。斗到八九十合,两阵军士喝采不绝。
军师令鸣金收军。三位佳人皆拱手各回本营。若论范飞娘本事,不要说两个,就是再添个把,也还胜得她。只因军师有令在前,亦且美人借美人,又有怜情之念,所以明让她杀个平手。
次日军师传令秣马蓐食,命刘虎儿前去索战。刘超直逼他营门,大喝道:“你们什么女将,两个来只敌得我们一个。可有不怕死的贼男子,也饶你两三个出来,与吾虎儿将军战一百合么?”连黛娘酒量极高,醉后更有力气,方饮得半酣,听了这样大话,即命诸将齐出阵前。见这个将军真威风也,有词为证:面如玉琢,唇若朱涂,左目重瞳,两眉横剑。头带绛红扎巾,重着两条青绡裁就五凤盘旋销金的飘带;身穿乌银锁甲,勒着一围玄线织成双螭钩结嵌宝的圆颍。衬着八团紫鲱烁日逞体袍,护着一轮秋兔凝霜照胆镜。手持揠月刀,蛟龙遁迹;足跨追景马,熊虎飞声。
连黛见来将英勇,自已要战;恐怕骂得狼藉,不好看相,顾左右:“谁与我先擒此贼?”苗龙亦使大刀,应声而出,大喝道:“小将通名。”刘超呵呵笑道:“鼠子敢问我名?”举刀照顶门劈下,苗龙亟招架时,觉有千钧之重,心中大惊。战不五六合,已觉力不能胜。苗虎见哥子将败,拍马挺枪,飞来助战。刘超道:“来得好。”使出神威,如风飞电掣。二将亦只办得架隔遮挡。盘盘旋旋,杀了半晌。刘超先向苗虎大咤一声,刀才举起,苗虎坐骑辟易,跳退数步。苗龙的马正到,虎儿回刀带斜劈去。苗龙举刀来架,砍着刀柄,藕披样的半折了。那边苗虎见刘超空着半边,已纵马挺枪刺进,被刘超左手接祝苗虎和身扌颠人,虎儿将刀柄一挑,只见苗虎两脚腾空,翻身落马。王师前营军士抢出,活捉去了。苗龙已自弃了大刀,拍马奔回。刘超勒住不赶,又喝问:“再有鼠子敢来比试武艺否?”尹天峰大怒,随将剑指着刘超,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但见:两家以勇斗勇,以智斗智,相去若天渊,不啻淮阴之禽钟离昧;用术破术,用法破法,忽散若烟尘,无殊孽龙之遇许旌阳。且看下回叙起。第七十二回 妖道邪僧五技穷仙姥神尼七宝胜
吕军师正在将台遥望,见敌营中一道士,披发仗剑,贼兵皆站开了,随令挥动皂旗,后军早退。亟下来跨上坐骑,姚襄、宾铁儿、楚由基、曾彪,齐护着军师,向北而走。幸亏左右两行兵马,皆东西向立,退得甚快。中间又空着条大路,正好前军奔走,不致自相践踏。但听得呼呼风响,遍空中连根小树,及大树的硬枝劲干,遮得日色无光,打将下来。刘虎儿正回身走时,一株柏树照顶门劈下,忙举神刀招架,又被一小株打中左腿,负疼而逃。宾铁儿见株大树,追打军师,遂将手中蛇矛用力一拨,那树横斜下来,打中了自己坐马,霍然倒地。铁儿跳起来步行。他是炼过快脚的,仍赶上了军师。各营人马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奔驰了二十余里,树木方渐渐堕地。
军师勒马歇息,查点将佐,郭开山、宋义、曾彪皆受重伤,军士受伤者二千余名。亏他个个善于躲闪,不致打着要害。死者止三十一人,马毙者八十余匹,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