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姜,尽埋下灰中铁骨。若比这赤壁鏖兵,还不剩一人一骑;有似乎阿房焦土,偶然留片瓦砖。直烧得千百家民舍总是劫灰,二万个佷兵尽成火种。
佷兵共一万八千,难道一个也走脱么?中得药毒轻,原有好些早醒的,独是八面皆火,待走那里去?倒比不得醉的,矩然无声,倒还要受多少杨哩。
那傜人、僮人,原在后面,要搜杀败兵,来得迟了。傜人离城二十多里,僮人离有四十里,便安下宫盘,却也小心不晕,四面分兵巡警。俞如海、董翥、董翱三将,原奉军师密令,看城中火起为号,径来劫杀城外营寨。那傜人营内虽然睡觉,都是枕戈而卧,马不卸鞍,人不卸甲,闻得炮声大震,一刘杀出。
不知王师用的,者是火枪火铳,火弩火箭,只在对面左右,并非枪刀厮杀,洞蛮如何拒敌?只得向后倒退,自己践踏已右干。
那时刘超等三将,自诈败之后,各在沿路山岩伏着等候。遥望见城内火起,又听得炮响,雕儿与山基便分左右,也用火器攻打僮营。营背后刘超,率军呐喊,万弩齐发。营之前面,却无兵攻击,僮人遂杀。喊得明白时,死伤已有大半,方得合兵一处,向旧路上拼命杀去。当不起火器利害,走一步,死一步。
到山口时,恰又有三只猛虎,郭开山、宾铁儿、曾彪,领三千铁甲挡住,左右是刘超。雕儿等夹击,后面是董家二将追掩,饶你六辟三头也脱不了虎穴龙喳。僮人内有名头目叫做额敌刚,有万夫不当之勇,领部下,奋力冲突,单单是他出了山口,也有七八十骑人马随去。正走时,忽一大将纵马轮刀,从暗中直取额敌刚。额敌刚着了急,翻身下马,徒步而窜。这员大将,原来是阿蛮儿,伏在大路候个正着,杀得寸草不留,只额敌刚一人走脱。此吕师贞之上毒计,无异诸侯武侯火烧藤甲军也。
还有神道威灵,一将云中刀一劈;人心向应,双旌风际字双飞。下回演来便见。第七十九回 神武庙双建帝师旗 偃月刀单枭燕帅首
乌云勃拿下小军装的假军师,当时就令蛮兵一百名,押解到荆州府,下在死囚牢里。次日吴庸邀集文武官员,摆高了脑箍、锯板、剔齿箝、刷肌帚,种种恶毒刑具,提来勘问。忽报僮人头目,止带着一个步行小卒,说四万蛮兵,总被他们烧死了。吴庸等吓得目瞪口呆。额敌刚一骑马,早已冯进帅府,大嚷道:“人们盗了官职,打劫了地方金银,抱着大小老婆,安然在衙门受用。我们着甚来由,为你们统兵杀将,连贼军师都拿来了,屯兵在那城内,不知怎么失的火,烧得半个也没有。
如今只把荆州的钱粮,尽数给我,再赔还我四万多人。若说半个不字,快把他的军师来交还我,依旧放去,好待他砍掉你们的脑袋,泄泄我胸中的忿气。“吴庸又羞又恼,倒因连日屡报大捷,也就信了他失火的话,忙陪个小心,笑颜说道:”如今正要勘问这贼军师,取他口供上闻。难道你们为国家出了力,有个不酬赏的么?“那小卒扮的道士,在阶下厉声喊道:”没你娘的鸟兴!“早被军士连打个巴掌。马云喝道:”再打!我且问你这贼军师,叫甚么名字?两日杀的贼将,是何姓名?并现在贼兵若干,都一一供来。“吴庸大喝道:”若有半言不的,叫左右看刑具。“两边立的军牢健卒,齐齐吆呼一声,把几种非常弄具,都撩向小卒身边。道士不慌不忙,呵呵笑道:”我们营中有八九个犯着死罪的小卒,连我也是一个,蛮狗杀的,就是这儿个犯罪小卒假装的大将。我这个假军师,也就是来寻死的小卒。我们真的吕军师,用兵赛过诸葛,不要说将官你们杀不动,就是部下的兵儿,也不能彀损半根毫毛。原要烧尽这些蛮狗种,因此赚到荆门州的。看你们这几个囊包的将官,也只是这两天了哩。“始而额旬说个失火烧死,原要诈赖他们,尚不知一切是假的。如今听这些话,十分扫兴,抬头一看,见昨日押解军师的僮兵,总站在仪门边跳起身,往外便走。一齐跨上马,如飞出城,大其抢掳一番,径自去了,不在话下。
吴庸与各官,也才省得这三种蛮人,一总了当在圈套之内。
且喜得额敌刚羞惭逃去,倒对了局。假军师又大喊道:“快些杀我!”崔聚怒喝道:“碎剐他起来。”吴庸道:“值得剐一小卒?
且留他活口在,好复姚小师。但如今贼势愈大或战或守,须预定主意,诸公有何妙策?“马云道:”水来土掩,将至兵迎。
小将随皇上以战而得天下,今日到不得胆怯,由这敌寇猖獗,成何光景?“崔聚道:”马将火车之言甚壮。但以小将愚见,此寇攻陷城池,总出内有奸细,皆因扎营在外,容人出入,以致不虞,算来城中粮够三年,兵有数兵法云: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彼岂能久居此乎?“吴庸道:”二都使之言皆是。我欲先战而示之以威,然后凭城而守,窥其气懈,数出兵以挠之何如?“众文官齐声称赞胜算。吴便向着马兴拱手道:”有一事借重道尊。各城门禁,每门拨一百军士看军,许出不许入。凡薪蔬日用之物,总令门军递进。那贼奸细,岂能插翅飞入?“
马兴忙立起应道:“这个交与本道,断不得误。”于是即下教场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