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多赏他。』
  公公道:『你不知道,一个圈儿里头又是一个圈儿,是个回字。我时常懮他,故此多赏他。』
  说得众人都笑了。芍姐道:『你这会子怎说得没力气了,声气放大着些也好听,娇声嫩气的,要是聋些,还听不见呢。』常氏道:『我这样粗喉咙大嗓子,还怕听不明白?要是聋子,就再说高些,也是听不见的。』笑道:『我倒提起个聋子的笑话儿来。』
  一家的公公是个聋子,连打雷也听不见。一日,见外边失火,问道:『媳妇,是那里失火?』那媳妇把他的屁股沟子一摸,他说:『哦,是后载门。可知是那条街?』媳妇拉着他的手往胯下一摸,他道:『是臭水沟。不知是甚么人家?』媳妇拿手把口子抠了一抠,送在他鼻上,他闻了一闻,道:『原来是卖臭鲞鱼那家人。』道:『他不知有甚么坏处,就遭天火烧?』媳妇伸手捏捏他的膫子,又捏捏他的两个卵子,他道:『该烧该烧,一杆秤用两个秤锤,这样伤天理,还不该烧么?』
  众人正笑着,他又往外走。襄氏道:『你又往那里去?』他道:『我方纔吃多了些,一时屁急了,我去放了来。』襄氏疑他躲懒,叫春香拉住他,道:『你有屁就在这里放。』他果然放了个大响屁。众人大笑道:『这也抵得个笑话。』常氏道:『我又想起个放屁的笑话来了。
  一船人过渡,内中一个妇人一个和尚。那妇人偶然放了一个臭屁,众人骂道:『是那个没廉耻的,放这样臭屁?』那妇人羞得脸脖子通红。那和尚知道是这妇人,忙道:『列位休怪,是小僧一时失错。』众人见他承认,便道:『你这和尚好不知趣,瘟臭得熏人。』那妇人感激得了不得。到了岸,众人都去了。这妇人叫住和尚,道:『多谢师傅替我遮了羞,没甚送你的。』身上解下个香袋,道:『这个谢师傅罢了。』这和尚拿了回来,放在枕头底下,每日早晚拿出来闻闻,叫道:『心肝好香。』被他徒弟听见了,道:『甚么东西?每日心肝宝贝的。』那日,他师傅出门去了。他到了房中,枕头底下一翻,是一个香袋,想道:『不知是那个情人送他的,我且耍他一耍。』拆开,把香料掉了,装了一块干屎橛,仍旧替他放好。晚上师傅回来,就去拿香袋一闻,道:『心肝好香。』再闻了一闻,有些臭气,他笑道:『心肝,你又放屁了呢。』
  说完了,就往外跑。众人笑着叫,丫头们道:『快拉他进来。』
  众丫头也巴不得要听,把他推推搡搡的推了进来,他道:『我说了这半日,也让我歇歇气儿。』裘氏道:『也罢。你再说一个罢。』常氏道:『还有个和尚的笑话,也说了罢。』
  一个和尚同人过渡,见那河沿上一个女人蹲着洗莱,裤子破了,把个屄全露着。那和尚道:『女菩萨,你露出命来了。』众人笑道:『一个屄,你怎么叫做命?』和尚道:『列位在家人看见这东西不值甚么,我小僧出家人见了,就如命一样。』
  芍姐笑向云姐道:『那和尚见了女人的像命一样,你要见了那小和尚,大约也就像命了。』雪姐笑道:『只怕你见了,连命还不要呢。』桂姐道:『不要争,此时要有一个小和尚,大约大家都是命一样的。』众人还要他说,常氏道:『有还有些,留着时常解闷,一下说完了,改日还说甚么?这时候也晚了,夫人同众位嫡娘也该上寿去了。我也该歇歇了。』莲姐笑道:『还早呢,你再说个放屁的笑话我听,饶了你罢。』裘氏道:『你要有,就说一个罢。』常氏道:『我只说这一个的,再不说了。』
  也是众人摆渡。内中一个娃子放了个屁,众人骂起来。一个小伙子挨着那娃子坐着,听见是他,说道:「不要骂,是我放的。」过了河,那娃子拉着他到家,说道:「多谢你在众人跟前遮了我这场羞,我没得报你,同你弄弄罢。」那小伙子巴不得,就同他弄起来。谁知这小伙子膫子又大,本事又强,把个娃子弄得白眉瞪眼,大张着嘴。他吓了一跳,抽出来,往外飞跑。遇见个熟人,问他道:「你为甚么这样慌张?」那小伙子道:「不好了,不好了,我把个放屁的肏死了!」
  众人笑道:『怪不得你放了那样个大屁,也想人肏死你呢。』众人道:『你再说一个。』常氏道:『我说过只说这一个的。』众人道:『这是莲姐叫你说的。我们众人还要你说一个纔罢。』众人都站起来围住他不放,他没奈何,笑道:『罢了,我就再说一个。
  一个人家,男人出门去了,只姑嫂两个,东西屋子住着。这嫂子同隔壁一个男人偷上了,在板壁上挖了一个洞,约定没人,他敲小手磬,就叫那男人把膫子打洞里伸过来,他就着弄,也弄了多次。一日,那小姑子到他屋里来,两个人说笑话儿顽,嘻嘻哈哈笑了一会。那小姑子看见桌子上放个手盘,章过来敲了两下。隔壁那男人听见,只当是约他,忙把膫子伸过来。那小姑子是个女儿,从没见过,吓了一跳,问嫂子道:「这是个甚么东西?」那嫂子没得答应,只说道:「不要怕,他是来听我说笑话的。」
  把个裘氏笑得了不得,众人笑着,这个把他一掐,那个把他一拧,道:『叫你说个笑话,把我们比做膫子。』他也笑着偷空跑了。裘氏同众人到百花楼上吃了一会寿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