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将刘弘重责三十板,即刻解回原籍,不许时刻停留,登时去了。刘弘到县中受丁重刑,实时起解,寒冬冷月,又无盘费,走了几日,便病故了。解差同地方报官验过,抛于荒郊,喂了猪狗,可为负心之报,押了刘弘后,乐公怒犹未息,正言厉色将李相公说了几句,道:『先生是读书君子,如何听小人无稽之言,便欲害人谋利。我请先生来做西宾,原欲匡我之不逮,恐我诸事有差谬处,还要先生救正。今反欲陷我于不义,大非我延请先生之意了。』李舞面红耳赤,无言可答,此时恨无地洞可人。乐公气忿忿的上去了。李舞自觉无颜。次日,欲辞乐公,试探其意,乐公也不留,将修金送出,只得回去了。五万银子不见一分,扫了一鼻子灰,反讨一场大没趣,真是。
  羊肉不吃得,空惹一身膻。
  那郑瞎子贪了些猪酒小惠,认了这一个好外甥,被他一阵说话得利欲熏心,卖了一篇谗,一文不得。弄做了一名马头,悔之无及,把那一只眼也气成了青盲,越没用了。乐公此事并不曾向童自大题起,后来童自大屡次到乐公署中,总不见刘弘,暗暗询问他家人,那人将前事详细说与,童自大心下大骇,感激乐公不尽,乐公病终之后,童自大因此厚赠赆仪,就是报他这件恩德。后来便见。
  再说童自大同妻妾都试过了些时,已是岁底,忙过了年,到上元节后,他着人把七老八少的媒婆叫了十数个来到书房中,拿果碟与他们吃酒,他陪着吃,众媒婆道:『老爷叫了我们来,有何吩咐?』 童自大道:『我们请你们来替我寻小。』众媒人道:『这是容易的事,凭老爷要多少都有。』他道:『我有个难题目呢,我有个三不要。』众媒婆道:『怎么叫做三不要。』童自大道:『我寻小,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我不要,只要好小寡妇,这叫做一不要。就是小寡妇,或是瘦弱,或是暗疾的,我也不要,要那生得厚厚实实,胖胖壮壮,干干净净的,这叫做二不要。我只要二十二三以里。十八九岁以外,十分老少我又不要,这叫做三不要。』众媒婆不解其意,都笑起来,道:『别的也罢了,人巴不得要真女儿,老爷为何倒说不要。』童自大笑嘻嘻的道:『不瞒你众位说,我的这东西虽不叫做十分大,却是个活的,那小女孩子禁不得,所以要小寡妇,那是破了的倒好。』众人听了,都不好做声,内中一个老媒婆,他奇(倚)老卖老,笑着道:『谁人的吊子不是活的,难道这东西也会死么?况且活人身上的对象,怎么得死,我就不懂得这话。』童自大道:『你们不知道,我这东西比不得别人的,连酒都会吃,要酒量小些的人,还吃他不过呢,所以说是活的。』众人听说,只道是打趣他们吃酒,都笑起来,道:『蒙老爷赏酒,我们领了几钟,就把我们比做老爷的那东西了,我们当是好话要的,还侧着耳朵听呢?』童自大道:『我说的是正经话,你们当说谎么?』叫了个家人来,道:『你拿个碗去取半斤烧酒来,我试与你们看。』不多时,取了一碗酒来,童自大叫他出去,众媒婆不知其意,看他做甚么事,他笑着道:『你们不要见笑,我献丑了。』搂起衣服,扯开裤子,把阳物取出来,放在酒碗中。有几个少年的媒婆羞得脸绯红,背过身子去。几个年老些的正要看这稀奇故事,看他怎个吃法,见见世面,都眼睛睁得多大,看着那金漆桌子腿一般的对象大张着马口,果然一吸一吸,顷刻吃了半碗。都拍手打掌,哈哈大笑,道:『这个作怪的东西,都实实不曾见过,怪不得老爷说是活的,会吃酒,真乃好大量大根,小菜也不用,一气就吃了半碗。』那几个少年的听见这话,也顾不得了,都挤到跟前来,目不转睛的看,见他张着嘴,一开一闭,不一时,把那碗酒全吃完了,有一调《驻云飞》赞他的厥物,道:
  此物跷蹊,盖民寰中少见之。口大非为异,妙在能张闭。还有更稀奇,酒吞满斛,被底绸缪,自有别滋味。怎不教少妇魂消魄也飞。
  童自大笑道:『你们看见了,有这个缘故,所以我不要你小女孩子。』他把裤子拽上,这些妇人眼睛里的火都看得爆了出来,那两个老媒婆道:『实不相瞒,我们少年时走走邪路,那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也见过些,像老爷这个活的,会吃酒,不要说没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我倒听见人说慈悲庵有个大姑子,原是个乡绅的小奶奶出家的,他会吸男人的精髓,凭你甚么精壮小伙子到他身上,几吸便完帐,便请下马。我想那还罢了,妇人下身的那张口原是会吃男人的,大约不过他的利害些。老爷这东西这样个小嘴也会这样(吃)酒,明日不知便宜那些有造化的小媳妇享用呢?』几个年纪小的媒婆见了这大又活的罕物,好生动得火,嘴中说不出,心里骚极了。这个把那个拧一下,道:『你去试试看是个甚么味道。』那个把这个往童自大跟前一推,道:『你急了就去试试罢了,又拧我怎的。』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滚做一堆。众人心中都巴不得同他试验试验,尝尝这个异味,因彼此人多相碍,不好意思,脸上火喷喷一般,心中好不发急,他们一个个:
  上面口中咽了好些唾沫入去,下边嘴内流出许多清水出来。
  众媒婆大家起身,道:『多谢老爷赏酒,我们打听着了,再来回老爷的信。』辞谢而去。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