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诌了几句他二人这番光景:
  庞氏腹上驮着个美男子。一杵中橕,两膝跪榻,忙忙的横舂竖捣。富新身下压着个俊娇娃。两片分开,双足高跷,急急的上送下迎。两张嘴正相亲,四只臀紧紧互搂。富新道:『俏心肝,我爱他(你)百种风流,你的俏心儿,切莫要又向着别人去使。』庞氏道:『小宝贝,我同你千般恩爱,你的宝贝物,(千)万不宜别做负心的奴。』上一个笑吟吟,思春破了他内中嫩皮,方纔意足;下一个喜孜孜,欲歪断了他腰中硬棍,始觉兴阑。
  两人直到四鼓,方纔别去。富新见庞氏与他同岁,枕席上别有一种风情,更觉嘉喜。此后但是有空,便来同他两个应酬一番。久之,巩氏同风柳月桂也知道了,如何放得过。那一夜,司进朝有一个父执雪给事七十整寿,他送了礼去赴戏筵。富新同空氏弄了一度出来,就到庞氏处,两人正在如此云云。巩氏打听得知,走将进来,一手掀开帐子见了,说道:『好好,相公不在家,你们做的好事,我要不叫破了,后来连我也拉在浑水里头没。(么)』富新惊得连忙拔出爬起。庞氏笑道:『好姐姐,你不要假撇清了,也来大家乐乐罢。』巩氏道:『侬是弗稀罕事个,渠弗要拖人下水。』庞氏知他口硬心软,向富新使了个眼色。道:『你就不求求姐姐,他肯依么?』富新忙下床,赤条条跪在地下。巩氏见他浑身雪白,如月宫玉兔一般,腰间横着一根玉杵。一跳一跳,由不得都心沈身软了,笑道:『要不持你的面,侬这——吆喝起来,大家子弗成。』富新见他口松,起来一把抱住,放在床上,就去扯裤,巩氏道:『侬弗声张罢了,你倒敢做格样事。』嘴里说着,任凭他脱下了,就弄起来,上身衣服也被庞氏替他脱光,富新便将他弄了一阵,猛抬头,见风柳月桂站在床前,巩氏是同他两人约了来的。说道:『侬罢哉,你同渠两个耍子一歇,做个大家欢乐。』富新见他两个模样也还不俗,就下床搠他二人按在春凳上,每人都见了见。此后空氏同他六个人都做了一路,只有司进朝尚在鼓里,一丝毫不知,还时常送柴米送盘缠与他老母,也混了年余。
  忽一日,广东有家人来到报丧,说老主在任病故,夫人差来接小主去搬灵,合家大哭了几场,一门挂孝。司进朝要去搬父柩,接母亲,遂将家务事内托空氏,外托富新,又吩咐家人,小心听服富新使令,如同我一般,不然回时重责。又嘱雨棠雪梅好生陪伴他,纔起身去了。
  这时家中去了个大猫,该这些老鼠出来成精了。富新同这几个妇人公然明弄到夜,夜睡到明的大乐,竟像亲夫妇一般,毫无忌惮起来。那空氏也恐家人有口声,将家资任富新挥霍,富新拿出那田完买齐的手段来,把不心疼的钱,家中男妇大小都沾厚惠,又拿出柳资遗迹的本事来,暗盗了这许多银子回去,他这几个男妇都弄昏了,—也不想一想,这项银子将来司进朝回来,作何开销。富新也竟把司进朝的家俬,当是自己的,任意施为,毫不顾惜,这众家人又得了重贿,心中不胜感激,背地念他一个权印的主人,比正经主人如此的厚恩,有几个老人家贿虽受了,却心中不忿。道:『我主人好容易挣来的家俬,却被他如此撒漫。』因—个是主人,—个是主人的盟弟,且又是极相契厚,况主人临行之时,又切切吩咐要着实小心,故此不敢多言。他们也乐了有几个月。司进朝回来了,将父亲棺木寄在聚宾门外普德寺中。同母亲到家。亲友来吊唁者终绎不绝,也无暇同富新相叙、富新同众妇人热闹下几个月,今日一旦分开。那雪梅雨棠因老主母来家,自然要上去,只他独自一个孤孤凄凄在书房中,还想司进朝来同做他那背后的生活。别的妇人不敢望了,得这两名美婢来干干前面的事务,以消岑寂。
  不想过了几日,司进朝事体稍暇,那两个老人家将家中之事细细禀明主人。司进朝悔之无及,去查点家资,少了三千余金。问空氏,他无言可应答,只说家中盘费了,问作何项,使用许多,但睁目张嘴,头低面赤,不能复答一语。司进朝同他大闹了一场。他母亲来问何故,司进朝又不好详说,只说媳妇在家,把银子不知花往何处去了。那金氏夫人把媳妇也就数说,责备许多不是。司进朝又叫那老人家出来辞那富新,道:『家中老主没了,小主要守制,也无暇读书,富相公请回罢,我家相公要亲自说,因无颜来相见。』【反说得妙。】有那感激家人前来戏(献)勤讨好,将主人上边闹吵早即告诉他了。他还痴心以为司进朝或再不能忘情于他后庭,还想为入幕之宾,今见家人来辞,知站立不住了,也有些心惭面愧,只得归家,这却是古语道:
  分开了连理枝,拆散了鸳鸯伴。
  司进朝将他父亲安葬后,见这几个妇人如眼中钉一般,由不得生气,空氏系正室,不便驱逐,把两妾四婢都叫媒人卖了。他待这空氏总无一毫善色,无一句好言,指东瓜骂葫芦,指和尚骂秃,无一日不诮带他几句。空氏忍气吞声,可还敢说一字,料道情人今生不能见面,常要领教丈夫的几句臭骂、终日郁闷,不久气结而亡。那富新盗了司进朝之物,约有三千余金,闻得他家卖妾卖婢,他爱庞氏风骚,雨棠雪梅是他久契,自己不敢出名,托人转买来家,做了——妻二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