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往大帐而来。

  且言李广、楚云、萧子世三人在大帐,晚间饮酒闲谈。楚云问李广曰:“大哥今日所作之事,似乎于理上有些说不去。一个背义灭伦之女,怎么勒令桑黛与他成亲,将一位有名的先锋,竟陷于不义?即使先锋有意,大哥尚可谏阻,不但不阻,反送他前去,这是何意?小弟不明。” 李广口呼:“贤弟有所不知,桑贤弟断不与他成亲。愚兄所以纵之者,实欲成桑贤弟之英名,非陷他于不义。且待片时,自有消息。”楚云曰:“恐未必然,即使吾兄有此心,桑贤弟断不能有此事。自古以来,有多少鲁男子、柳下惠见色不迷?而况桑黛 性 本 风 流,何 能 毫 不 沾 染,未 之 有 也。” 李 广 曰:“贤弟有所不知,吾观桑黛今日面带杀气,不但不致沾染,恐咪飞云有陷身不测。” 楚云不信,只是争辩不休。萧子世笑曰:“我有一言,两君容纳。何必争论,依我之见,各人写下一张赌状,如果先锋与飞云竟成眷属,大哥必须傅粉涂脂,作一个须眉巾帼;若果无此事,楚贤弟也当作个巾帼须眉。我便与你二人作证,何如?” 李广曰:“ 我当遵命,决不食言。”楚云闻言,便惊愧交集,暗想:“ 此话系双关,分明预算我是一女子,却作此隐而不露之言。我从今以后,可不能在这人面前多言,免得他道破我的行径。” 遂随口答曰:“ 事之成与不成,是与不是,与我何干?不过偶尔闲谈,又何必赌这输赢呢?”

  正在谈论之间,忽见小校进帐报道: “ 桑、云、徐、张、蒋五位将军进见元帅。” 李广正欲开言,桑黛等五人走进帐,桑黛呈上飞云首级,将各节禀明。李广、萧子世赞叹不已。楚云不待李广开言,便言曰:“ 实在佩服大哥卓识。不然打赌,小弟要扮一个须眉巾帼了。” 李广遂向桑黛曰:“吾弟如此惜名,真不亏英雄本色。明日可将仇里红首级并飞云尸身,饬人一并送回番营,使番王知我等之仁慈,亦显吾弟之志气。”遂令桑黛等五人坐下,痛饮一回酒,然后各去归寝。次日即命人把咪飞云尸身、两颗首级并十名番女,一同差派数名小校送回番营。又吩咐小校些个话,众小校唯唯遵令,抬着尸骸直往番营而去。

  此时红毛国狼主咪花青早已知道仇里红被飞云杀害、放走擒来四将投降南朝,大骂逆女飞云灭伦背义,怒气不息。忽见小番进帐报道:“启狼主,现有南营兵卒把驸马首级、公主的尸身一并送来。并据来人传说,南朝元帅嘱令我主速写降书降表,就此罢兵,免得两国干戈不息。” 咪花青闻报叹曰:“我欲夺南朝天下,虽知天朝有人,难得大明元帅如此仁慈仗义,全了我逆女的名节,令人可感可敬。” 遂令番兵把尸身首级抬进营来,用榇收殓。遂痛哭一番仇里红,又骂了飞云一顿。收殓已毕,咪花青又向众人曰:“可敬天朝元帅仁明英武,如此行为,一则使孤逆女未曾失身,二则使驸马及逆女尸骸得回我邦。孤以此想来,何必与他国争天下?不如修道降表,与他议和,永远两不相犯。众卿意下如何?”刘瑾、史洪基奸贼等一闻此言,只吓得心惊胆裂,暗道:“完了,完了!”忽闻非非道人奏曰:“狼主不可。李广奸诈百出,鬼计多端。即此一事,分明假仁假义,口出巧言,羞辱我邦。大王若受其愚,是堕其术中,岂不令我国人民耻笑大王之懦?请大王三思。如大王不想夺取中原天下,臣亦不敢屈大王之意;若思中原人民之富,物产之美,则请大王不可生此退意,以失众人之心。非是臣敢夸大口,那怕李广项生三头,并有六臂,只须臣聊施一阵,令他片甲不回。”刘瑾奸贼等一旁美言曰:“军师之言不谬,若将李广这一班人杀斩尽,中原垂手可得。”咪花青曰:“是孤不明,若非众卿指教,几乎误堕他计。请问军师用何妙术,可以歼灭李广?”毕竟非非道人说出什么计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 九 十 回 妖道大摆混元阵 诸军误中落魂旗

  独坐楼头月色明,看花舞蝶道情真。
  丹炉自有长生火,鹤唳迢天一望新。

  话表红毛国主咪花青听了非非道人之言大悦,问曰:“不知军师用何妙术,可以歼灭李广等众?尚乞示明。” 非非道人曰:“臣拟摆混元一气阵。此阵内按八卦相生相克,再加六丁六甲、奇门遁甲之术。阵一摆成,便约李广等前来打阵。他虽胸藏韬略,无如兵书未载,虽诸葛亮再世,亦不能识阵中奥妙,何况李广等?此阵系臣独出心裁,穷搜神妙,内竖一杆落魂旗,任他英勇无匹,只须将他等诱入阵中,把落魂旗招展一次,他等必陷在阵内,十日之后,一定有死无生。臣有图在此,请主公细阅,便知此阵奥妙。” 言罢,将图呈上,番王遂细阅了一遍。但见中设一台,高数丈,外分四面,按东南西北。中列黄旗按中央戊巳土,东阵门属木立青旗,南属火立红旗,西门列白旗属金,北门列黑旗属水。又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实是井井有条,奥妙难测。看罢大悦曰:“据此看来,孤虽不知此中神妙,必定变幻离奇,请军师努力相助。即日摆阵毕,孤便下战书,约他来打阵。” 非非道人曰:“三日后便可摆成。若南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