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单驱到后,不见再有将兵出城。子邮愤而战,子直正欲其死,非彼等谋成;浮金主受惑已深,谁人又为子邮去解释呢?西庶长道:“虽然今日大胜,上下之疑释,仍然鱼水矣。”客卿道:“无谗鄙赞诉,日前何至参商?赞诉既行,虽十胜,徒增话柄。”西庶长道:“选子邮为冠军由于浮金主,素立奇功,今又大胜,此浮金主所昼夜翘望者也,子直安能使之反离?”客卿道:“浮金老营去此二百余里,鸳鸯兵权又在子直掌握,子邮亲军爱将,多为罗、钟分开,已系孤人,大胜,谁报与浮金主得知?

  战败,子邮或可暂安,今胜愈犯所忌,岂得安然乎!”西庶长笑道:“先生料事可谓深矣!子邮实系天才,何计迎入我国,老夫即可含笑入地见先君矣!”

  客卿道:“不佞推演太乙,国运应昌,浮金亦未可兼并。

  子邮终于同列,考之时日,亦不远矣。今各事俱意料布置,预为之备。”西庶长道:“请先生指使。”客卿道:“遵令。”

  乃飞檄行滋荣平无累、通明龙逊,各交副将权署关事,互相调任,准备候令。授龙街封函吏,特交龙逊,并带狼头虎翼兵,同余佑、佘先二将往滋荣。龙街去仡。又令邢贯选柁公、挽手、篙工、招手各二名,军士十名,仍用私徒装饰,备办砂船,于独锁渡下三十里、地名汊口停泊,只作贩私待伴,日夜分班了望。有本国军将来,即招呼上船,直放至小河口,进出河遇敌自有兵将接应。邢贯得令。

  客卿再问周士道:“葫芦卡、独锁渡之间,有镇市名曰虚中,又名束腰,尔可熟识?”周士道:“小人虽常往来,但镇中各事,记忆不清。现有小旗扈搏,原系虚中镇生长,赶牲口为业,后被小人鸠合,作东道主人,他即在束腰镇开歇店,因私砂禁严,贩卖者少,来投小人,蒙金将军赏给名小旗,现在营内。欲知镇事,须问扈搏。”客卿道:“汝可唤来。”周士



  出营领进。扈搏叩头,客卿问道:“尔在束腰镇开客店么?”

  扈搏道:“小人曾经开过,而今改业了。”客卿道:“共有几多屋舍?”扈搏道:“门面系草房六间,中进三进,俱系四合瓦房,共二十间。后院头口厂篷十二间,笼总铺草房六大间。

  草房后犹有大竹园。”客卿唤铁柱附耳吩咐,又与扈搏道:“尔同周士等前去,回来自有重赏。”扈搏领命前去。

  第二日,客卿令金城、信恒查点各营军士疮痍,“现在神气充壮能战者共有若干人?”二将军行来报道:“共四万五千余人。”次日客卿令谷裕领兵三千,由双眉坞入山谷藏伏,谍得浮金大兵行动,再过绀水洋,屯扎石城接应。龙逊、乌刚颁兵三千,由岭内脚至鱼腮坞、老蛟潭,逾笔床峰,于下埋伏,了望蜒游渡争战,则出救应。五日无闻,即由金坑埠上船,由乱石岛过洋,屯扎靖波城,接应平无累。令齐修、何方楼领裨将十员,带五千人马,于岭下左边下塞。原来齐修因金墉调去百结关,防守疏懈,便挣开槛车,连夜越城逃回。令何舟、何靛领裨将十员,带五千人马,于岭下右边下塞。令金城、信恒领裨将二十员,带一万人马,于路口下寨。其余兵将随西庶长守岭。

  再说稽成受子直教了密话,到后营朝见。浮金主问道:“尔被擒去,如何得回?”稽成奏道:“小臣见单凤受伤,举斧自金城背上急砍,不防大斧被挑,小臣思夺他的刀,误为所擒。

  到岭上时,西老儿劝降,小臣宁死不肯。西老儿大怒,叱道:‘作速枭示。’旁边坐有少年者,大约系什么客卿,说道:‘且住。问他可与冠军有交?’小臣因闻前日有遗书事务,乃假应道:‘与冠军至交。’少年向西老儿道:‘稽成既系冠军交好,今若伤之,未免冠军面上不好看,可放他回去,帮助冠军。

  ’西老儿方令放还。”郎福厚道:“这话未必真。”稽成道:



  “若不真,小将如何得脱?”浮金主道:“可见冠军么?”稽成道:“昨日见冠军批战书云:‘来日单骑破阵’,不知此刻如何?”郎福厚道:“单骑焉能破阵,定有他故。”。浮金主道:“有什么他故,无非欲通言语,免本国军士见闻耳!”郎福厚、稽成齐道:“圣鉴远出臣等万倍!”郎福厚道:“前日主上欲使将官调回钱锐为前锋将军,以抵冠军之职,今稽成虽败,然宁死不降,犹可将功折罪。请召回钱锐,即使稽成守芙蓉,以保前锋有人,不至临时纷乱。”浮金主点头道:“寡人几乎忘之。”乃授稽成兵符,往召钱锐,稽成谢恩而出。

  当有黄门官进奏道:“鸳鸯城子大夫报章到。”郎福厚接上拆开,浮金主看道:“冠军果单骑出城,入彼阵矣。”过了两个时辰,又有报章奏:“冠军入阵,只闻鼓声,不见出阵,未知系何道理?”半夜又有奏章报道:“已单骑回来,其中恐有缘故,请主上睿鉴。”郎福厚道:“单人独骑于千军万马中,欲进便进,欲出便出,好易事也!”浮金主道:“两下心昭,假战出入,何有阻碍?其鼓声大震者,使我军疑为真战也;单骑归者,计较已定,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