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安顿不差,末将先令扈搏送冠军到船上,便放于下汊口,看动静。我们此船,系另雇者。”白交问道:“此处有得雇么?”邢贯道:“对岸要多少?俱系同行很熟的。

  因近日郎大夫添设关口,众户聚此商量,包利免关。”铁柱道:“既有包利,何必免关?”邢贯道:“将军不知,正税易办,



  胥役无厌,还系包的好。”樊理道:“铁将军缘何在这里?”

  铁柱道:“奉命邀截,只道敌将走了,不料三位将军擒获。”

  白交向邢贯道:“邢将军,烦代雇十号洋舰,上交渡津,该值若干,如数给发。”邢贯道:“不须多值。他们虽系浮金商船,今见关役狐假虎威,勒索加税,利息全无,心恨郎贼,俱祷诅待他兵败,好作生涯。”白交道:“如常给他。”邢贯用手连招,诸船齐放过来。邢贯雇定十只。众军搬毕,铁柱令放到汉口,扈搏等却缆于口外。铁柱、邢贯,并将白额虎抬过,捺入舱底,一齐放行。

  次日,到蜒蚰渡,白交、樊理、甘淡别了,仍往下放。铁柱、邢贯便过蜒蚰渡。这渡两边,俱系大石,中间虽有丈余阔的沟,下面却有无数石限,常搁船底。凡载稍重,则须将货物尽搬于后舱,船头高起,过过石限;复将货物搬于前面,将头压低,船尾方得过来。如此数十次,始出石拱。今装的系人,各自行动,不须搬移,半个时辰,也就过了。

  原来此河自发源起,至乱石岛,迤逦数千里,中间俱有石埂不断,其坚过钢铁,或聚或散,磊磊相连。上流河窄,可渡之处犹多。自老鹤城下,只有三处缺陷可渡。上系水蛇渡,中系独锁渡,下系蜒蚰渡,各相去四五百里。除此三处,余俱隔着石埂,直到洋口。凡欲渡之处,石埂两边,各设船只,须作两节过。

  铁柱等到蜒蚰渡西,将抢来的行李囊箱开看,见内中有珍有贝,又有数十包子,俱标着日时。铁柱不识,邢贯道:“问舱底这厮便知!”军士揭开舱板,取起白额虎,铁柱叱道:“尔这厮,这些纸包,系哪里诈来者?”白额虎道:“乃太医交付,逐日逐时调治冠军的。”邢贯检道:“昨夜今早,如何不用?”白额虎道:“失记了。”邢贯见包上面俱注着煮煎引用,



  忙令军士攒火,指白额虎道:“尔这瘟鸟,险些害我性命!”

  铁柱问道:“怎么讲?”邢贯道:“客卿有令,冠军若有失调,惟小将是问,以军法从事!”扈搏道:“定因他杀害将士太多,医养好了,缓缓处治。”铁柱道:“大约是的。”

  谈谈说说,不觉放下三百余里。稍公道:“进口了。”将船湾下,取出篙杆,装起橹浆。铁柱令军士内未受伤者,分作三班,帮添换纤。水急人多,逆行不觉其缓。扈搏道:“明日中时,即可到关。”邢贯道:“似此方免违限。”

  次早,正赶行时,只见上流数船冲下,用挠钩搭住,喊道:“得了也!”铁柱、邢贯、扈搏各携兵器,奔出舱来。正是:功成赶奔回关急,路通邀拦迎斗忙。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绊雄兵两途袭敌燔巨舰单艇擒酋

  话说三将出舱,扈搏当先跳上来船,挥鞭叫打。忽闻呼道:“扈搏不可造次!”铁柱看对面说话的,却系卫仁,连慌喊道:“莫动手,莫动手!”扈搏缩回道:“险险,几乎误伤自家人。”卫仁道:“小将奉令,同平将军来此守候。将军可曾成功?”铁柱道:“侥幸未误。平将军可系擒牛市、守滋荣关、叫无累的?”卫仁道:“正是。”邢员道:“客卿令进万珂河,说有接应,原来系令将军埋伏于这里!”卫仁道:“犹奉密谕,平将军在后,见面便悉。”

  扈搏翘足望道:“到也,到也!”

  铁柱看时,数道桅杆自崖边转下,睫时全船俱见。平无累在篷下问道:“卫将军,可系铁将军?”铁柱喊道:“平将军,铁柱在此迎接!”平无累道:“特来听将军教!”船到,过来施礼毕,问清成功擒将的事,携铁柱手,回进舱内道:“客卿令同将军带兵三千,往袭浮金龟息城。”铁柱道:“天印入寇,抢夺沿边许多城塞,而今过洋,倘彼以巨舰追击,我等俱饱鱼腹耳!”平无累道:“天印乘船而来,其锋甚锐,南北地方俱遭荼毒。继为猿啼峡守将李之英用计焚尽。天印寇兵已平,我等出口过乱石岛渡洋,无有知而阻者。”铁柱问道:“关上事务若何?”平无累道:“奉令交代卫将军。无累因未晤过诸位,



  是以同来,免致乖误。”铁柱乃过平无累船,相别分行。

  当晚,卫仁等到关。邢贯、扈搏服侍冠军,押解白额虎,连夜回云平岭。

  平无累,铁柱出子河过关,次日渡洋,忽然飚飓大作,不能前行,只得复回,进口泊下。第三日风平始出,至乱石岛,乃系无数方圆斜直石块,高低出没,或密或疏。船在隙中挽行,舱底复系石声,直到傍晚,才过一半。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