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蹑之,诸将士遵令。

  半夜时分,巡军警报,鸳鸯不知多少军马出城。少刻又有报到,言敌人离营前二里总路口下寨河边。又报敌人屯扎于渡



  口。信恒禀道:“子直走矣。请速掩之,辎重可尽得也。”客卿笑道:“彼以二军分踞于路口、渡口,盖虑我掩之耳。必是先锋,击之未便,然彼恃此断不夜过,定在明晨始安然而走。

  子直虽无能为,其将士犹多子邮所亲教者,勿得轻视。将军欲见功,即领兵五百,由下渡过河,伏于梅坪近处,待子直行过,从而趋之,梅坪可复也。”

  信恒答应,带兵过河,天已大亮,于绣草墩隐匿,不见动静。守待半日,始有敌兵结队而行,步骑约万余人,徐徐过尽。

  信恒蹑至梅坪,守将蒙供远送子直,营内无主,见敌兵到,俱乱窜四散。信恒不劳只矢占了梅坪,就便扎寨。蒙供回到半路,遇见逃脱的军士惊慌奔来报道:“将军送子大夫离营后,敌兵杀到,诸人不能抵当,都逃散了,小的特来报信。”蒙供听得,惊讶无措,后面接踵报道:“浮石将官旗上现出‘信’字,定系原日鸳鸯城守将信恒。”有军士道:“信恒好生了得!将军幸亏不曾逢着,作速走罢!”蒙供转马出山,加鞭数次,到得营前,浮金主同大军俱已过渡,只有子直勒兵严装,见蒙供道:“先领所贶,当请回坪,如何又来?”蒙供道:“小将护送之时,敌将信恒随后袭占梅坪,小将原欲攻夺,奈军士尽散,独力难支,是以特请大夫发兵。”子直惊道:“尔还不知信恒的厉害?岛主有命,令各处将士归国,今大军已行,众心思家,还要梅坪那个荒林做甚么?可同我过渡去罢!”蒙供听清,如同接得赦文。

  子直出营,正欲上船,只见纷纷残兵络绛而至,看时,却系所保举同桂新守青草城的副将贾邕。慌问道:“桂新何在?”贾邕道:“敌将何舟杀到青草,小将意欲护主上回国,桂新不从,城内民变,开门纳何舟兵将,桂新被杀,小将见势孤弱,只得还营请命。”子直命同蒙供为殿军,自率将士渡毕,再用



  缩地镜看对岸,犹有百十军士带着辎重,便令贾邕道:“可放船渡来,协守独锁城。”贾邕去讫。

  子直领军前进,将到束腰镇,忽有鼓声,急令屯扎。探骑探得鼓声发自林中,且有旌旗招展,子直道:“这是疑兵计,且拔营齐进。”过葫芦卡,闻得人声嘈杂,鼓声又起,回看却系一彪雄军,如飞追赶。子直慌令辎重车仗快走有赏,军士挤压而行。道狭人众,纷纷跌落两边深涧,车坏马倒,沿途堆塞,俱不能进。钱锐翻倾涧内,头碎腰折而死。蒙供勉强挨到后面,看那敌将,却系贾邕同着军士。蒙供道:“这兵将是何处的?”贾邕喘得半字也说不出。子直亦到,贾邕始吐声道:“先时对岸将士并非本国的,乃浮石山盈领军假装着。渡上独锁城,就脱去外盖杀将起来,小将亏得坐在舱中,这些军士都是逃过河的,闻守将马象已被砍死,若非将船收泊东岸,山盈已赶上了。”蒙供道:“闻彼能于水底过得五七昼夜,手下精兵又多,岂愁无渡!”子直道:“不管他!先使飞骑报上百结关,我们且到前面入隘安营,明日再行。”军士得令,缚车扶马,行到岭脚,辎重俱进结内安宿。令蒙供、贾邕屯扎于口,次早陟行进关。

  忽闻连珠炮响,举头望见外面峰间俱排列着敌兵。守将席乔道:“主上原欲驻扎于此,因见飞炮打损女墙,惊惧,过洋于交纽关驻扎,留令箭命大夫守关。”子直忖度:“岛主兵多将广,尚且难敌,叫我镇守,实在好笑!”强勉应道:“这里得之非易,胡可轻弃。然须将所失品字二城收来,气势始通;如取不回,则系绝地,粮饷何由而至?”席乔道:“大夫明见,小将请发付兵马,往复二城。”子直道:“尔去,他们哪肯出力?待我统领诸将攻打取得,然后着尔等分驻可也。”席乔低头退下。



  子直当日见炮声不断,寝食难安。次晨令所带军士车仗尽行下岭,逾陵越阜入得品字中城,问守将蒯完道:“三城如何失去其二?”蒯完道:“左城初为敌人所袭,右城贡盈素知白、樊二将不睦,当得大户送款,请为内应,贡盈邀复左城。小将疑其有诈,劝毋轻听。贡盈恃勇,黑夜领兵前往,到得濠边,并无动静。贡盈令军士过吊桥,梯肩而登。忽闻梆发,灯火齐明,箭如雨点,军士多被射伤。贡盈情知中计,连忙奔回,到城门口,只见樊理自内杀出,贡盈欲投中城,半路遇见白交,拚命冲脱,过洋去了。右城因此亦失。”子直道:“左、右二城不复,中城岂能安枕!明朝汝领劲兵三千取左城,贾邕领劲兵三千取右城,蒙供兵一千于洋边往来巡察,蒙新、冒德领兵二千观势接应。”五将得令,次日率众齐出。

  蒯完往左城,诡对将士道:“诸公皆冠军所亲爱,今樊理、白交乃劫冠军者,我素欲绑戮之,恨无帮手,今得诸公复仇之志聚矣。”将士闻言泣下道:“敢不竭力!”蒯完又道:“白交系浮石有名猛将,只可计擒,难以勇敌。今将兵分作三阵,亦如品字形状,旁两军结降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