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展蕴、苏徵尸首来招降丹鼎。这座城池处落星冈巅,又名飞来城,乃卢生在天井山炼丹时秽污,丹从底走,鼎因爆激,冒冲霄汉,垂坠落星冈,化为大城。周围霞光灿灼,比铁尤坚,只有一门,系鼎缺所化。其守将展怀,副将苏童、文兴。展怀系展蕴之兄,苏章系苏徵之侄,同文兴俱系有名勇将。当日见败兵报信,展怀令苏童领兵五百救应,文兴领兵五百帮援。苏童提着乌金牌,过濠便逢耀武扬威寇将,却是铁雕。苏童不管好歹,举杵当头压落。铁雕见势凶猛,用双斧架住。两员猛将格斗多时,铁雕退走,苏童举杵奋追。文兴喊道:“敌人不是真败,小将军莫要中计!”苏童道:“叔父之仇,岂容轻纵?将军助我擒此贼匪,以泄恨气。”说罢,举杵又赶。文兴拎斧领兵随行。苏童只顾紧向铁雕,哪期仙弓岛头儿匡晶抛起飞索钩圈自上盖下。苏童连忙拦拨,铁雕回头挥斧劈到,文兴抢步掠开。白蛙岛头儿越彤使银狼头尽力猛击,打得苏童脑浆进流。可怜好个少年骁将,因报仇心急丧于寇手。

  幸得众军士拼死夺回尸首。

  文兴且战且走,保护进城。展怀道:“我看寇兵只顾杀人,



  并不遮隔,刀斩斧砍,俱无损伤,衣甲必是奇革。当先破其衣甲,始可取胜。”文兴道:“须擒得寇兵,方知底里。”展怀道:“易耳!”带三百名钩镰兵提枪上马出城,童体仁中队正到,接着便杀。展怀将枪招起,钩枪齐心卷地而前,活擒得两个敌卒。展怀架开兵器,回马疾归闭门,视寇身上,胸背各有一层黄膜,臂膊亦然,俱系兕筋绳线捆扎。取利斧砍之,毫无破碎,反坚硬起来,展怀大惊,令挂免战牌,具文申报黄云城。

  童体仁便扎营于要道,命铁雕、铁鹏带领各岛头儿,分左右二路攻取州邑,抢掠子女玉帛,沿边数百里俱遭荼毒,纷纷报入都中。岛主先接芰头城为浮金散军金墉等夺占,又报复谍得天印交结各岛,起兵复仇,今又东北各州邑急报。念客卿远追浮金,西庶长亲驻云平岭,顾庶长劳疾沉重未痊,慌得无措。

  余大忠、包赤心劝驾亲征,水湖谏道:“不可。双龙狂暴虽凶,料难即破滋荣,应召西庶长还朝调度。”包赤心道:“金汤在鸳鸯为心腹大患,西庶长岂可轻离!仍须亲征为是。”岛主忐忑未定。忽又报道:“童体仁因见展怀闭门,将所掳劲城苏、展两家人口在濠边凌辱,号楚惨极。将士望见,俱忿怒恸泣,展怀莫能镇管,令众出城争夺,人口虽都抢得,展怀、文兴俱没,鼎城亦随失却。童体仁现屯兵滋荣关外,计算攻取。”岛主惊道:“寇势如此猖獗,寡人非亲征不可。”蒋羹苦谏亦莫能止。

  水湖、蒋羹同踵顾府请会,庶长闻两大夫偕来,必有事故。

  命童子扶到书房。水湖、蒋羹进见,将事逐细告诉,随即别出。

  庶长传余大忠、包赤心问道:“闻双龙兵锋甚猛,大夫有何善策?”包赤心道:“小子等无知,愿闻确论。”顾庶长道:“老夫病久,诸事未免疏忽,大夫毋得过谦!”余大忠道:“鄙等意见,惟须主上亲征。”顾庶长道:“有谋臣智士、精兵勇



  将护驾否!”二人回答不出。顾庶长道:“老夫只道意见系主上的,哪知出自两位贤大夫。或有差误,惟汝等是问?”二人连忙打恭道:“某等肤浅错误,今当竭力回天。但滋荣现在急紧,亦望庶长作速调度。”说毕告退。

  顾庶长命人将笋舆入室,躺卧于中,直至韩子邮馆内,问知在碧梧坞,嘱之家人通报,倚着童肩进门,由东角径过回廊曲榭,早见子邮在池边,凭抚紫薇看童子代鹅濯洗翎翮。顾庶长缓缓步到背后,童子仰面看得,告道:“客来?”子邮转视,惊道:“闻庶长违和,正宜静养,何以辱降?”一面说,一面掖于小轩。顾庶长道:“贱体沉疴,不能为礼,先生勿怪!今因主上几为小人所误,老夫特造拜恳奇谋,以安国家。”子邮道:“愿闻其略。”顾庶长将双龙节次攻取成邑,及兵到滋荣关,余、包劝驾亲征,并鸳鸯、芰头、天印等事逐细数说,子邮道:“纤微细事,庶长传召吩咐就是,何须带病光临?”顾庶长道:“恐非躬谒无以表寸心诚耳。”子邮道:“速前有言,浮石与浮金军旅誓不与焉,其他处危急,安能袖手而辜负君恩乎?”顾庶长乃扑地再拜道:“先生如此为怀,老夫无忧矣!”子邮顿首扶起道:“庶长请归,速即动身往云平岭与西公筹画。”顾庶长道:“闻滋荣关甚急,先生如何反绕云平岭?”

  子邮道:“滋荣将士系平无累所练,镇将卫仁系客卿所拔荐,自通明调任滋荣关,事可以勿虑。兵法尚奇,速往云平另有所见。”顾庶长道:“客卿不轻用人,老夫忘却守将系所拔荐。

  请先生路少羁,卫仁虽能,然恐有万一之失。愿为留心,老夫告别。”子邮道:“敬遵钧命!”

  送顾庶长去后,即备坐骑星夜上云平岭。西庶长喜道:“韩君下降,鄙忧可分。屈驾权居半月,老夫率众沿边驱逐双龙寇匪。”子邮道:“无庸庶长劳力,已有破之之策。愿代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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