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马驰来。铁鹏使蒺藜锤迎战,且斗且退。怎奈山势高下不平,退难进易,回身接战,莫能抵当,正为所杀。

  铁雕领败兵奔到丹鼎,天色正晚;石犴已回。铁雕诉说铁鹏阵亡,童体仁忿恨之至,令来日清晨全军进围营寨,务获金汤,以报铁鹏之仇。诸将得令,次早同带雄兵,人人施勇。出见结阵,争先裹包,只见一片烟起,随风铺漫而来,官兵往后退走。铁雕喊道:“敌知大军毕集,焚营遁矣;三军速追!获着金汤,自有重赏。”将士得令,尽力冒烟齐进。只见金汤已经排列在前,童体仁令将士四面攻打,不可入去。诸军围紧。

  忽闻阵内鼓鸣,分布喷筒,势如风雨,着者浑身奇痒,气噎筋麻。八方迭喷迭进,将士俱不能施勇,渐渐跌倒。



  童体仁大惊,引亲随军士逃归丹鼎,将到吊桥,只见兵马护卫郎福厚奔出,一员敌将浓眉竖眼,横刀追赶,止于吊桥口,后面俱系浮石旗号。童体仁知城已失,令军将保郎福厚先行,奔劲城回岛,亲自断后。行到劲城叫唤,忽然梆响,弩矢如蝗,城门开时,又是浮石兵将杀出。童体仁转头急奔,只见大队敌军屯扎,为首三个将官喊道:“奉令待尔多时了!童体仁,可将郎福厚丢下,饶尔性命!”童体仁使巨斧,石犴使双刀,铁雕使双斧,拚命向前。看那三将:一个使双戟,一个使金铠棒,一个使银藤鞭,接着厮杀。后面炮声震动,金汤又同众将追到。

  童体仁等不敢峦战,夺路而走。到得海边,见有船泊,便俱抢上。查点,又折了石犴,只剩千余军,解甲扶舷过洋,方幸逃脱,痛恨金汤诡计。

  忽有岛内巡军报:“金墉等领兵由东口潜袭,失去骊珠等关。进攻双爪岭,守将林坚、吴艾俱经战死,请岛主作逮回国调度。”童体仁惊道:“如何恁般猖獗?”郎福厚道:“微臣前曾寄书约子直起兵,此时未知彼处事势若何,应自往催视。”童体仁道:“爱卿何可刻离孤家?且到岛中,另使人可也。”

  次日抵西口,第三日进元都城,令铁雕往双爪岭紧守,铁雕得令。忽有急报报道:“浮石兵将过洋,抢得西口。一路十余城,守备单弱,或降或破,俱被夺占,现在进攻双台。”童体仁骇慌道:“何得如此迅速?”郎福厚道:“金汤智勇双全,可速请天印救兵,以乘其背,方免深害。使他人恐不得力。今事急矣,必须微臣自走一遭。”童体仁道:“路上疏失若何?”郎福厚道:“不妨。前于军中收存浮石、浮金两国章号,途中可以放心。”童体仁道:“千万速回,毋使孤家悬望。今令乌豪引路同去。



  郎福厚应声垂泪而行,由小径逾岭觅船,昼夜兼程。赶到天印壁下,说与守军,只称双龙使者。守军报往紫绶墩,次日放下竹笼,上岛进衙。子直在堂中望是郎福厚,连忙趋迎,各诉别后情事。子直与沙虎说明,二人见礼,沙虎道:“大夫请宽心,某视浮石将士如黄叶、白草耳。往日之败,乃误中奸计。

  今不用船战,专用陆攻,管教他堤崩岸倒,城碎岭平!”郎福厚道:“浮石用兵比当时更加灵变,亦难于轻忽。”沙虎道:“大夫未知某军将器械耳,且请观之!”郎福厚道:“愿见。”乃同出大堂,到西北教场上,登台看时,宽阔一片空地,不见人影。沙虎将白旗展动,鼓声骤起。又将红旗招展,八方将士如潮涌到,分作两排,半边长枪,半边利刃,左臂各挽鲛皮牌。沙虎将黄旗招展,两军各作攻击之势,上下如攫鸟回旋,似风篷复合成阵,枪刃相间,短长相救。演毕,分为二阵,于百步外竖草十束,各军取牌内所藏暗弩迭放,并无一矢落地。

  又置木牌于三十步外,取镖连发,枝枝中的。

  郎福厚大喜道:“请先告别回岛,照会整顿,以便将军兵到夹攻,并收罗宝货,犒赏将士。”沙虎道:“闻浮石辎重俱在丹鼎,今若直往双龙,我劳彼逸,丹鼎之众随蹑,反致腹背受敌。莫如径袭丹鼎,破之,则养息以待其来。即不能破,而浮石攻双龙之师闻信恐断归路,必定赶回,某等邀截于途,双龙掩击于后,莫不胜矣!”子直赞道:“将军妙算如神,大夫请还备办。”郎福厚复叮咛拜别。

  再说子邮用旧桐油布帐烧烟,引双龙诸岛金莲甲过营,这莲瓣沾着桐油气味,俱朽坏如腐,所以喷筒金粟深透肤膜,着者人人发痒,昏迷倒地,十四岛兵将未曾走脱一个。童体仁大败奔回,不期何方楼已袭进丹鼎,城内军少,莫能抵当。郎福厚同将士逃出,逢童体仁,令先往劲城。谁知赶到又被由蘧暗



  取,只得望海奔走。遇着于俊、戚远、方双,截住大杀.,石犴被斩,狼狈领了残兵败将逃归。这里子邮将甘草煎汤,滴入各受金粟伤倒将士鼻中,尽行醒回。子邮问道:“浮石与汝诸岛素无仇隙,胡为助虐?”终亭同众头儿叩首匍匐道:“某等皆缘岛主被惑,误犯虎威。”子邮道:“今放汝等回家,日后水无侵害。倘蹈前辙,断不轻宥!”诸头儿叩首称谢,领兵觅渡而去。

  子邮令金汤、何方楼领兵八千先往西口,冉檄、何舟守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