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场北造浮屠以望海洋;方双领兵二百管北关门;白中领兵三百,周流巡察;使八百兵掺搭百姓,分守要缺。再取天印衣甲一千



  二百副,带彭悦上船,令将士换穿,使彭悦引着,假作天印军将败逃,以赚沙虎等。入营时,哼声为暗号。功成有赏;败露,妻妾子女并诛。彭悦不敢不遵。

  顺风开行,第三日昼抵双梁港,起岸绕到光焰谷,歇息加餐,直奔丹鼎。天印巡军看系本岛兵,又见彭悦,哪里还起疑心,报与沙虎。其时已系黄昏。

  再说沙虎同子直领兵近浮石境,舍舟登陆,夺得乌金岭蒲葵寨,杀到丹鼎城。何舟闭门紧守。沙虎令军士辱骂,终不回答。一连数日,正在愤懑,忽闻守将彭悦等来,大惊无措。彭悦进营,未及开言,后面将士便齐动手,刀剁斧砍。天印将士先闻岛遭袭失,心已慌乱,忽又变生仓卒,黑夜难辨是彼是己,标弩俱莫能施,惟有争奔蹂践。官兵闻得暗哼,即以声答,无号便砍。闹至天亮,沙虎身体遭众踏得糜烂,三万五千军士死却二万有零,余俱重伤。单单走了子直。

  何舟出城迎接,子邮道:“沙虎之死乃系自取,这三万兵众实属可悯。死者埋之,未死者医之。将军再率兵五百,驻扎双龙西口调度粮草。”何舟得令。子邮又查将士内疮痍者,俱优给俸粮,于丹鼎养息,挑选一千无疾者,带往双龙。行不多时,忽见报道:“逃犯子直于厕内擒获。”子邮令带验看。原来子直闻得变起,便由寨后走避,通宵至午,力竭神疲,忽闻马嘶,回见追赶甚近,便登厕藏匿。官兵寻到,情急无策,跳沉粪内。枪手勾起解来,已是眼闭口张。子邮见系真死,令枭示海边。乃渡洋由东口上。

  再说金墉等将士在鸳鸯城别金汤后,赶夺冠军不及,屯扎于菱盘谷。探得芰头城老将娄嘏病重,便陆续暗进芰头。三更放火惊死娄嘏,聚粮练士,以访冠军。及见汤开传令,众人大喜,立刻整齐出城。于白苹洲雇船过洋,趱近双龙,挨靠岛麓,



  越进东口。天亮登岸,守兵方觉,抵敌不及,投械拜降。乘势诱得骊领关,夺得柏木关,招降玉尺关,进攻双爪岭。及子邮到岸时,众将闻知取得天印,诛了沙虎、子直回来,各加奋勇争先,半日得岭,铁雕为秦吉所斩。便至双毫濠边约齐,扎寨候令。

  子邮车到,金汤等迎接禀道:“双毫巍峻非常,双龙粮草咸储于斯。元都虽系省会,却人稠蓄寡。若得此城,进取元都如拾芥耳!”子邮道:“山冈陡削,筑踞于中,两边相去里许,峭壁之上各有营寨,攻打殊难。”乃出营观看,见左边冈外有峰端耸,问系何名,小校禀道:“名紫气峰。”因同将士齐陟极巅,见城治东西有两石峰,平地卓立,较紫气而更高。四旁草料广贮,仓廒密排,城外崭然阔涧迅围。伫有片刻下峰,只见山麓许多樵采军士追雉逐兔,绊鹿围糜。子邮问道:“这系何地?”金汤道:“乃双龙之囿。童体仁得着禽兽都送于此蓄养,以备射猎。”子邮道:“贪逞肆其凶残,以重禽兽而荒田亩,是诚何心?”还到帐内,令军士三百名追取活雉,两个时辰捉得百余。乃令汤开、秦吉各带副将二员、岛兵五百伺候。

  火起,汤开往南,秦吉往北,抢夺壁寨。令金墉带着雉笼同缓香药登紫气峰,系于雉项,对着双毫放去。随即击鼓鸣金,齐声发喊。并付一函,事完拆看。

  却说双毫守将乃童体仁之弟童深仁,生来勇力非常,学成武艺过众。加之地险城高,草多粮足,看得敌兵如同儿戏。初见筑寨,笑道:“此等凝垒,我靴尖踢之莫不倒矣!”左右道:“胡弗先灭之,以挫其气?”深仁道:“若将现军诛绝,他时敌人莫敢来矣。今筑壁垒是知我粮足,惧我锋锐也。当养之以壮其胆。待彼后军大集,岛主自将上口五云门挖开,下口回鳞湾堵断,无须用力,敌军百万俱成鱼鳖耳!”左右欢呼,舞蹈



  称贺。

  深仁曾于廉能等妾婢女内选得数十有姿色的,畅饮纵乐,日以为常。当夜酒正酣时,巡军报道:“草堆火起。”深仁道:“城内并无奸细,此火非关紧要,传令作速扑救!”片刻,数处报粮仓俱着,深仁仰望满天通红,鼓声大震,始惊道:“不好了!定有里应外合。仓卒难于抵敌,且退元都再作商量。”

  慌带美女,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往城外跑。众将士视主将走脱,哪个敢留?哄然争逃。

  再说汤开、秦吉见果然烟焰满空,各暗引兵上到壁边。这两寨内军士家眷俱在城中,遥望房毁,众人惊慌失措。忽闻大声喊杀,心胆俱裂。回顾为首将官,勇不可当,都拼命乱窜。

  汤开得了南寨,知深仁等俱逸,与副将裴通道:“空城正好袭取,以纳大兵。汝领三百兵守住勿动,我带二百军前往如何?”裴通道:“遵令!”

  汤开率众下壁向西门来,方到吊桥,忽闻一声鼓响,女墙上旗帜齐竖,汤开急叫:“中计!”正是:潜行只道机谋密,鼓震方知见识迟。

  未知汤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