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审,



  便宜行事。毋迟!”

  广望君领命出朝,分拨侍卫兵马,俱已齐备伺候,广望君上骑,如风雨迅速。先在玉砂冈时,各官廉墨俱所周知,次日薄暮登分枝岭,令八员侍卫领二百四十骑,各给列名小旗一面,按名拿抄不法各犯。八员侍卫领旗,各派三十骑,向玉砂冈驰去。

  广望君令武备带十骑埋伏岭隅,以防来往暗通密信者,自带谷裕,领五十骑来大荷邑。天亮进督理衙门,牛大夫出迎,同上大堂,广望君道:“有命逮大夫。”牛伟人听得“逮”字,骇的移动不得。谷裕领着骑卒,将长随、眷属、胥役尽行拘系。

  副大夫尹合亦到。裴通等将玉砂冈各领官寓居邑内者,俱齐获住,在玉砂冈者,亦陆续拿来,并资财等项发夫搬入廊庑堆满。

  广望君于凡作俑加费之员,概行籍没,其效尤收费者,按数勒追;其已升调他任者,俱照溯查,一并办理。再略问问牛伟人,将受各官贿赂、括取商人货资、借各派征增重成本所取,及送余、包馈诸显要的数目核约相符,乃将众贪犯上囚槛,每员差骑兵二人,令侯保管押还都。墨吏、蠹役即于本处处决发落。

  饬尹合护理正大夫事。其余奉法不搅商、不苛剥各官,提署者提署,兼管者兼管。

  只见武备带着二人近前禀道:“擒得送书者二名。系因望见快马加鞭,情有可疑,到岭盘诘不服,搜出无名密信一封。

  续有飞骑,亦如前搜出。特同解来请令。”广望君拆看,笑问道:“汝等性命只在顷刻。书已声明,犹欲隐瞒。到哪里去?”二人叩头供道:“先系毕大夫差的,继属包大夫一命,庄大夫差者。”广望君令置狱内。乃集老吏,问以杜绝私砂良筹,非言添设巡查,则言严刑玩法。细想添设巡查,不但糜费增多,且为枭贩加一庇护;严刑玩法,又难免狡猾,无辜代灾。俱非



  彻底澄清、永远不坏之计。计算坐于衙中待命,莫若仍往五砂冈查访。带着干吏十名,俱令坐车从行。沿路礼延耆老询问。

  抵玉砂冈,见数百里周围,处处歧径纷杂,实难防备。空勘二日,闷闷无策。回来经过道德祠,入内谒礼,羽士、大众俱捧香迎接,龙香亦在旁窥视。广望君呼所曾共话的羽士,羽士膝行,广望君扶道:“故交,无庸乃尔。”羽士抬头,认得系赁居作客的,骇得仍复跪下,只是叩头。广望君又拉起来使请龙商。龙商闻得传召,恭恭敬敬趋上磕了四个头。广望君命坐,龙商不敢,询以杜私之策,龙商回道:“立法原善,奈守法不齐,终属无益。”广望君令退。

  当晚吩咐各役尽行回避,乃于老君座前焚香拜礼道:“祖师垂训《道德》五千言,章章句句皆寓正修齐治实济。今弟子愚鲁,求显示绝私良规!”祝罢拜毕,便盘坐于案旁,左思右想,通宵不寐。忽闻晨钟聒耳,恍若光辉,睁目看时,满室明亮,椽棂历历可数,中间匾额飞白大篆“无官无私”四字,书法遒劲殊常。仔细看时,又渐渐昏暗。评比四字,必就秦汉之遗,然于庙额不十分确切。须臾,闻有马嘶,天已明亮。起身再看大篆时,连匾额俱无,不觉吃惊。定神密想,忽然大悟,拜谢起身。羽士、人役俱同在外伺候,禀明奉命召回,广望君接过起程。

  第三日,到黄云城。上朝,岛主宣入鸿渊阁。文侯先在内,岛主问道:“闻卿为杜私事务昼夜劳思,未知有嘉猷否?”广望君奏道:“虽有一筹,但恐言之有骇众听。”岛主道:“只要有实济,何碍者人?”广望君道:“私砂之不能赴,由于有官砂之别。虽设救时之权谋,奈利之丛薮,瞬息弊生,不但所立之法无用,反增虚费,累商益深。正本清源,莫若连官砂之名而并去之,私自绝矣!”岛主勃然道:“军饷用度,半靠砂



  税,今去其名,税从何得?”广望君道:“税依然农,不税篓而税地耳。”岛主道:“何谓税地?”广望君道:“将产砂之地尽派成井,砂民八家共之。将额税摊派于井上,而令四季完纳税粮。所产之砂,任商人远近运卖,不必拘限地境。商省无穷亏耗,国消聚众实忧,莫此为甚。”岛主点头,问文侯道:“庶长意谓如何?”文侯道:“税不减而糜费除,成本轻矣,国课裕矣。成本轻而砂价贱,枭党散矣,陷害消矣。任货卖而不禁,商滞除矣,民食通矣。洵属良谟,请照行勿疑!”岛主大喜,又问道:“使谁人办理?”文侯道:“鳄鱼关大夫独孤信天可任。”岛主命下大夫石仁接管关事,召独孤信天交代后,即往大河邑督办。石仁领命前去。

  岛主问道:“玉砂冈解到诸犯员,庶长将尽置之于法,寡人悯其无知,欲从减议,卿意如何?”文侯急问道:“闻前日获住通密信者二人,如何不带来?”广望君袖内出书道:“在此。”文侯及呈岛主看时,乃庄无忌、毕竞发手札,照会速将宝珍先发来都,以免抄没有赃,又便代为使用,以取庇护。岛主大怒,将书交与文侯。文侯看道:“庄无忌、毕竞发之奸邪,今已自供,请主上定夺。”岛主道:“二人且缓论。”文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