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复坐下,谈论竟日方归。

  到门下车,家将禀道:“余大夫、廉国舅俱着家人问信数次,适才,廉国舅、胡大夫俱到,来到堂上。”广望君进府,见二人下阶,忙趋迎道:“不知驾临,有失迎候。”胡尔仁道:“君侯竟日劳矣,所事定然就矣。”广望君摇首道:“难,难!

  百般开导,他反引弟为比,并无微隙可乘。效力不周,敢烦代



  复余大夫,请另托高才!”廉勇道:“还系君侯来日重新劝谕,或者从命,亦未可料。”广望君道:“若系好说,何须竟日?

  虽百往亦系徒然,并非不竭力也。”胡尔仁向廉勇道:“如此,告别了罢?”广望君道:“日之夕矣,菲酌勿辞!”廉勇道:“余大夫现在守候回音,弟等须早复之,免其伫切。”广望君道:“既如此,不敢屈留。”送至仪门而别。

  二人到余大忠家,照广望君的话说过一遍,大忠怒道:“李家这小畜生如此不中抬举!看他倔强到那里去?”胡尔仁问道:“昨日闻广望君亦当朝力辞公主,未知系何样辞法?”余大忠道:“他仍辞得婉转,不过痛哭,以大仇未报为词,并非推托公主。”胡尔仁道:“这也系不辞而辞。据小弟愚见,国舅还须力劝娘娘,决意务使广望君依从,并奏明主上,将小姐赐李将军婚。以君命临之,彼安能辞忠?”大忠、廉勇齐道:“如此大妙!必须如此行法,方于事有济。”说毕别去。

  次早,余大忠到廉勇家内,廉夫人接见。大忠道:“今日之来为二妹子婚姻,须得贤妹进宫与娘娘如此这般计议,自然成就。”廉夫人道:“都系自家的事,岂惮烦劳?况又有益于娘娘,更当竭力。”廉勇道:“夫人可速动身,我留大舅爷守候佳音。”廉夫人应允,使丫鬟将花篮入园采各种鲜花,同上帏车,往宫中行。守门人员俱系熟的,并不阻滞。进宫朝见称贺,廉妃问道:“嫂嫂所贺何事?”余氏道:“闻主上昨赐广望君为驸马,公主才貌无双,驸马英雄盖世,真正无比一对好夫妻,理当拜贺。”廉妃道:“此事仍在未定之间。”余氏惊讶道:“莫非嫌其系外国人,娘娘不肯?”廉妃道:“外国人既仕于本国,即本国之人。只当择人,不当择地。有驸马如彼,吾复何嫌?却系广望君推托,故未定耳!”余氏道:“这事岂可容他推托?主上玉音既出,则通国皆知,如何更改下嫁他



  人?且除广望君,亦更无堪此任者。昨闻传言,妾私心甚喜。

  结得英雄亲眷,日后彼此多少倚靠。后问他,他又说得不清,令妾好生疑惑。是以特来探问,方知倒系广望君之意。据妾论此事,仍要立意专主。在军民人家,去此适彼,尚为笑话,况堂堂大国之公主乎?”廉妃道:“嫂嫂所见极是。吾方思其开导彼之人耳。”余氏道:“闻广望君最信的系武侯,西庶长亦所敬重。若使合谋,应可成就。”廉妃道:“待主上回宫奏明,请命二侯晓谕。”余氏道:“文侯、武侯自无旁诿,其如广望君执意何?必须使不推托方好。”廉妃道:“嫂嫂高明,吾细与主上计算可也。”余氏将花分赠诸宫娥,便往见公主。

  岛主退朝,见花瓣在地,问从何来,廉妃奏道:“小童嫂子余氏,闻非霞定有驸马,特来朝贺,并带鲜花分与宫女。”

  岛主道:“原来如此。驸马二字仍未可称。”廉妃道:“小童也是这般说法。据嫂子言,外面俱称已经定了。”岛主道:“妃子哥哥难道不知?”廉妃道:“据问廉勇说系未定,百姓却喧传广望君系选中的驸马。嫂子云:‘岂有一国之君轻将公主许人!只道廉勇系戏谑她。’岛主道:“此事且缓议之。”廉妃道:“诚如圣谕。小童闻广望君秉性直烈,须使所敬信者婉转开导。”岛主道:“其所敬信莫如武侯,明日召还喻之。”

  廉妃道:“主上似此费心,非霞有托矣!”

  岛主乃复出御便殿,须臾,诸臣皆集。岛主视文侯道:“寡人久不见武侯,欲召来都,并问各事,谁人可代其任?”李之英奏道:“臣愿往护理。”岛主点首欲允,只见胡尔仁奏道:“李将军虽才干有余,但浮金亦是强敌。受盟之后,既不可挑事,又未便疏防。仍须老成持重、熟习地利人和者为是。”岛主道:“所言办甚有理。”文侯道:“天井关材干不少,莫若着武侯于副裨中择可用者,使之暂护。”岛主准奏,即差文侯



  长子、下大夫西青捧诏往天井关。

  却说武侯坐镇浮金半壁,惟以德化民,以义教士。自闻广望君遇避光诸人,更留心探求岩穴。政事之暇,或南或北,或城或野,或三日五日不归,或五日十日又出,虽未逢奇人,亦未尝厌倦。偶然欲访九谷诸叟,便将执事派定,令将吏不得懈怠,使茅重为御,更衣上车,出天井关向西北进发,次日行至蟠湖地方,见众人围住喧哗,及到跟前看时,滩上坐着个面白如玉、胡须若丹的人,脚下放着个革囊,一柄如意钺,一面猥刺牌。这牌乃铁索编成,环上皆有蒺藜钉,四边高起铁火焰,交战可架隔器械,入水以撑御鲸鳄。视其形状甚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