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众妄言,军法岂有私乎?”

  方

  珠唯唯退下。佘佑道:“诸军伤痍皆愈,将士齐心,明日接战,亦无妨事。”墨珠道:“众将官意见若何?”谷裕等齐声道:“佘将军之言是也。”墨珠道:“如此,听点!”

  军政司呈上名册,禀道:“大小将官俱现在此。”墨珠入案道:“储杏、别庄、蓝倚、宋礼四将听令!”四人向前,墨珠道:“屏风岛之西,乃寇归途,有二坚险隘垒,南曰白成,守将胡益,北曰柄城,守将许爽。若得二垒,则寇西归之路危,而我上岛之路通。储将军领藤牌手五百名取白城。先袭之,不得,败攻之。别将军领藤牌手五百名袭取柄城,不得,则伏以待之,俱昏黑前去。蓝将军接应储将军,宋将军接应别将军。

  各领卒三千,起鼓动身。”四将领令退下。墨珠道:“谷将军、哈将军、牛忠嗣、冰珠听命!”四人向前,墨珠道:“来日临



  阵,牛忠嗣当先,谷将军居左,冰珠居右,领三千镗耙兵、三千长枪手、六千刀斧手,搀搭排墙而进。哈将军领兵五千接应。”四人得令退下。墨珠道:“寇之步兵得知其详,有以制之,而骑兵未知其狠。恶党渠魁皆在其中,定非寻常。龙将军带健将十员、骑兵五千居左,方珠带健将十员、骑兵五千居右,伏而勿动,待敌步阵已破,骑兵来救,闻炮乃出截杀。”二将得令退下。墨珠道:“屏风岛南面陡峭,东、北、西三面皆有路可行,寇回必由东西两处。其西既有兵阻,必奔投东,东路有岔山平冈,名盘几坞,可以埋兵。金耀可领兵五千,多带粮食器用,屯扎于彼,敌到则据要截其归路。”

  金耀得令退下。墨珠道:“佘将军领五千骑巡察,以备不虞。”佘佑得令去后,又令何曙、何同心各领兵二千,靠营列阵不题。

  且说储杏、别庄,当日查得降兵,访问途程,知到柄城有七百五十里,白城又远五里。别庄道:“看他调度安闲,只道是个真才,岂知全无实济,七百五十余里,叫人一夜如何走得到?”储杏道:“幸而不曾限定时刻。”别庄道:“袭取原系机密事情,夜则隐,昼则露。况明日即临阵交兵,若寇败归,我等不能得城,犹有可说,不能行到,成何事体?”储杏道:“且回营内禀明。”别庄道:“先不言,今复禀,已与规矩相违,再辗转迟误,必致有干军令。”储杏道:“然则若何?”

  别庄道:“可往南滩盗马,连夜驰去。成功之后,知应免罪。

  如功不成,亦可到彼,以解此刻之危。”储杏道:“甚善!可速前往。”别庄令军土一半料理各事,自带一半先往收马。未曾行到三里,只见有骑迎到面前道:“来的可系储、别二将军?”答道:“别庄在此。”来骑道:“吾乃司圉周调也。奉令备健马一千匹,在前途交代。将军进到皋照林,可交马夫带回。



  ”别庄骇然,连称:“有劳。”

  同行不到半里,乍见马匹俱在路旁,寂然无声,疑道:“莫非见鬼么?”再细看时,嚼口含枚,各色齐备,不胜大喜。

  须臾,储杏亦到,惊道:“马如何收拾得恁速?”别庄道:“不必问了,只管向前,努力办差。”令军士全行上骑,拱别周调,加鞭驰骤。那马膘足性劣,快如弩矢,四更时分已到皋照林,齐下交还,同军士歇息饮餐,各分五百名前进。

  先说储杏到白城垒,见系依傍山冈,不甚高险。细听,寂静无声。即令军士肩接登上。将到顶时,垒内惊觉,灰瓶、石炮齐下,储杏见已有备,连忙收兵。幸喜军士都将藤牌套在颈顶,未曾大伤。储杏道:“奉令袭而不得则攻之,定有胜算。”乃令举火喊杀,掘壁烧门,垒上灯火如昼。柄城守将许爽,与白城守将胡益交往甚密,许爽系胡益的姊丈,胡益系许爽的妹婿。当夜,许爽闻报白城火起,喊杀连天,料系官兵攻垒,惊慌起床。其妻道:“可速领兵去救我兄弟、弟妇!”许爽披衣道:“柄城险峻,敌不敢觊觎,白城却甚可虑。且登垒看来。”令集军将,自亦甲胄,登垒望去,果然火光半壁,杀声震地。

  忽见一骑带着数兵奔到叫救,许爽问道:“系哪里来的?”那骑士道,“白城已为敌人攻破,胡将军预兵保护家眷逃奔柄城,又被截住,势甚狼狈,小将拼命冲出。胡将军并家眷俱在围中,急迫之至,请速救应!迟则无及矣!”许爽听罢,急忙下垒,开门上马,同将士齐杀向前救应去了。守门军士便欲关闭,骑士同兵靠定门扇道:“许将军就同胡将军来了,关闭什么!”

  再望许爽兵马渐远,只见一道黑烟滚滚冲到,那骑士手起刀落,几个守门军士俱被砍倒。黑烟冲到面前,却系滚牌兵。

  原来,骑士即系别庄。当晚五更初时到柄城,望见隐隐巍然,近前摸着,俱系天生光滑石壁,无所措手。忽见渐渐光亮,



  喊声大震。垒上有人说话,知系储杏未曾得手,心生诱计,将众伏于堤下,只带五个健卒,假作白城将士前来求救。许爽惊慌之际,不暇详察,引兵出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