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洲屿铠荒,发下赈济,史泰悉行侵渔,与喻常入橐。百姓上诉,又俱受辱。怨不得舒,发愤祖呼,半日聚有五行余人,将喻常、吏泰拿出啮尽,妻子家人悉行打毙,囊橐分给而散。岛主接得边报,遣大夫樊光前带兵五千巡察北边,诛首恶,赈百姓。光前有子名嗣昌,年幼而勇冠三军。乱民闻知,只道是来征剿,素识光前守法严整,嗣昌智勇无双,料不能敌,连夜齐集,各带家眷,逃上金莲。推正直者为首,而群遵之,将金莲一概收上。相延数十余年,并不改移。岛首郁廷因广望君归,深自悔过。十余年后得病而死,众人共尊伍彩为首。伍彩因父兄从兵,为金粟伤归而死,痛切于心,是以童据仁来投,慨然收入。童据仁等败死,立催铁鹫引兵复仇。及牛达兵败,令陈英杰带眷属细软,将书先来相恳。

  伍彩得知,便令盘上。陈英杰诉说父亲被杀,痛哭流涕,伍彩想起先世,亦为呜咽,指示安顿。

  话说牛达等到,铁鹫射起鸣钟,岛腰缒下金链,铁鹫盘上,与伍彩说明,始将六十道金链尽行放垂,众人陆续登上。

  卫斯看着形势,以目视石中,石中暗与陈英杰道:“此天府也,素知各事,无仰于外,何不取之?”陈英杰道:“我昨已有此意,闲暇可同牛将军计议。”及夜间,心腹叙集,牛达称赞金莲岛天险,可以放心安居。当下,苟新道:“据老夫看来,周围广百余里,没有一人异心,敌即可上,何为天险?”

  石中、卫斯、陈英杰齐声道:“老将军之虑是也!请教防卫久安之计。”郎费道:“有何难事?虽役众我寡,然彼弱我强。

  密往而尽擒之,患既可除,岛复独有。岂不为妙?”牛达道:“我亦知之,其如人心不服何?”苟新道:“此计正为人心不



  服耳。若全岛军民相怜保固,又何必为此也?”牛达道:“然则不宜太迟。”令军士饱餐衔枚,使陈英杰同先来的兵士为首引路,各用短兵前去。可怜伍彩等并将士人众俱在梦中,尽被杀死。

  次日,铁鹫早起,闻知大惊,忿然来责牛达道:“逃命得所,反戕恩人,何也?”牛达道:“亦为将军计。彼等与浮石无怨,非如我们不共戴天。彼苦暗引浮石兵上,我们死无所矣!”铁鹫道:“伍彩因父从郁廷为浮石所伤,刻思复仇,何谓无怨?若非彼借金莲容身,此刻岂有死所,狼子野心,恩半仇报,天岂容汝!我不能同汝作累囚也。我负金莲、伍彩矣!”说罢痛哭,拔剑自刭而亡。

  再说龙街,次晨令将士饱餐,以备鏖战。只见巡军报道:“贼兵全营遁矣。”龙街问道:“船可在否?”巡军道:“仍泊如故。”龙街笑道:“宿于船内,以佚待我劳耳。”佘佑道:“未必然也,立阵而压之,去存即见。”龙街恍然道:“伯护其虑莲瓣乎?”佘佑道:“然。”龙街道:“我先往视,伯护结阵后来可也。”佘佑道:“遵命!”龙街领百骑驰到港边,不见动静。令军士以芦苇缚石燃火,击于船上,舱逢焚着,亦无人出。龙街悔道:“便宜群贼,俱逃走了。”佘佑在后赶到,道:“不必着恼,追往金莲岛便知。”

  龙街乃回船,拽满各篷追来,仰望岛形,挺然直立,其半腰间有垂崖悬出如盖。船到周围巡视,四面皆然,西、南、北水流湍急,东边又系回涡,殊难下锚。龙街道:“似此,如何攻取?”佘佑道:“攻既不能,诱亦难致,惟有分隅围而困之,役内或烃,自有降而效力者。其时方可得志。”龙街道:“殊为旷日持久也。只有如此”乃派诸将士周环分方,依洲傍屿,泊船伺察。再将始末奏上,并申详广望君。岛主命下,铁



  柱等诸尽节阵亡将官悉赐封赠荫袭屏风岛使牛忠嗣镇守,晋中大夫之职,所获贺德、廉能、苟新、郎费四犯家口资产悉赐忠嗣。其余有功将官,俟寇平再定升赏。士卒给饷一年。将士无不欢呼,益加切望寇贼困惫,投降收功。

  且说牛达等夺得全岛,分派军士,每队令三名丁瓣峰隙内架盖荷叶为逢、为室,替换了守。诸将练习武艺,安然无虑。

  过了月余,与众商议道:“龙街等久居无事,必然懈怠,船可劫而焚之,亦奇道也。”卫斯道:“西、南、北皆不可行,以其水势不顺也。”石中道:“众船大营,似泊英蓉屿,正在东边,须候风顺烧之殊易。”牛达道:“如何烧法?”石中道:“在莲瓣内贮炸药蒺藜炮,扎走线于香尾,置盘香于罐中,黑夜认清风头下岛,对定方向放去,自漂入泊船边,并无响动,敌人不觉,香尽线走,药燃炮炸,各件飞碰,粘刺着者,无不焚烧。”牛达喜道:“可即办就,待时而行。”陈英杰笑道:“若为办就,他们如何得知?”牛达道:“今日天色要漆黑方好。”石中道:“此刻正是东风,晚间天色如何得黑?”卫斯道:“东风已起三日,晚间应转,且待黄昏看势可也。”陈英杰仰视道:“什么黄昏,而今已转动南风了。”牛达道:“须由南而西,务必赶备夜间定系西风。”

  众人遵命,收拾齐全,抬到岛边,天色已黑。照定风鸟,看其尾羽渐对东边,始令军士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