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与来兵聚合迎战。水大夫



  复领众向前,营中忽然火起,毕大夫得信赶回,转过山坡,恰逢敌将挺枪刺来,毕大夫挥刀接斗,不意长枪被搅落,遭敌将生擒回岛去了。

  水大夫追之不及,查点众将,失去八人,军士杀死二百余名,着伤者不计其数。只杀得敌卒十余人。营内辎重因救得早,未大受伤。水大夫查问火何由起,营内军士禀道:“闻鼓声震动,时有个军士奔报道,两边大战,胜负定在此刻,水大夫令营内将士速往夹攻勿误。将士得令尽行前来。那军士饿了,往营后寻饭吃,小的仍随往。只见火已起了,慌忙拨救,报信人并无踪影。水大夫令退十里安营。第二日岛内使兵民过来,说他们系落难的人,因本国将彼同伴抢去,是以大众怨怒,若访得还他,就罢兵息战,将两次所擒将士一并送出;如或不依,攻城破塞,以泄众愤。水大夫见将士着伤,难于抵敌,奏请添兵,并使巡军各处查访所抢外国的人。岛内又来说,以十天为限,过期不还则出兵死战。今已五天了,小人亦于其日飞赶回来,想朝中不久当有信息也。”

  西庶长摇头道:“宿敌,宿敌!有樊勇在西口,如何不用?

  单命水湖去也罢,又着庄、毕去做甚的?”古璋问道:“庄、毕系何如人?”西庶长道:“佞臣庄无忌之弟庄无为、毕竟发之子毕志也,皆无才而好勇,其父兄与嬖佞余大忠、包赤心交结,故得与军政。水湖听此等人的话,安得不败!请问足下到敝邑同伴共若干人?”古璋道:“客约百余,连船家约三百有余。”西庶长道:“内中有英俊否?”古璋道:“有同行二子蕴蓄不凡,其余未悉。”庶长道:“此两人与足下可相得否?”古璋道:“情如胶漆,义等骨肉。”

  庶长道:“情同行决矣。”乃入朝奏道:“闻水湖入兵已经大败,毕志被擒。臣请古璋前往看局,或系古璋同伴,则使



  之招降。”岛主道:“不可!何物狂徒,先既擒边将,今又败大兵,安能忍耐!庶长可选提骁勇前往,尽行擒来,以雪此耻!”西庶长奏道:“愿主上息雷霆之怒。臣闻漂来中华诸人,实非敢于猖狂,乃怨边民抢货,夺其伙伴,是以忿恨拒敌。且亦知溃民,非系汛兵。可怪施瞻到时并不先行劝谕,而惟恃勇贪资,以致遭擒,乃系自取其辱。水湖等到,亦未闻彼出兵请战,即使人约期,自不能避;毕志被擒,与施瞻俱未枭首。其志向不过避难,并非蓄谋与我为仇,如吴越之万难疏防,似浮金者也。今若兵结于西而不能解,浮金卒然发作,如何抵挡?臣愚以为招西崖而备浮金,于国家大有裨益;略浮金而攻西崖,国家安危难定。请圣心思之。”

  岛主道:“卿言亦是,如果如卿所言,寡人又何多求?而今同古先生往,须兵若干?”西庶长道:“兵多行迟,如实须兵,臣于西边近处调用,不致误事。今同古璋由月月河水路日夜兼行,迟须五天,速只三天可抵。若经旱路去,须七八天方能得到。带兵而行更费时日,速则兵疲,迟恐不足济事。”岛主道:“但未知水湖兵败确否?”西庶长道:“臣不敢妄奏。”岛主道:“听卿择便。”

  西庶长出朝,到府已晚,更衣请古璋同行。只带亲随,名唤铁柱,因其勇猛,令担行李。分付家人毋许说往他处,乃由后门出雇只快船连夜疾行。所经州邑,宰令俱不得知。

  第三日到金街镇,拉船过去,顺水半天驶到双阜关,收帆停泊。庶长叫船家道:“可上去说系空的,客人有紧急公事,请先查放。”船家道:“若是要快,不必做声,这话白讲,他管你有事没事,走上去说,还要受骂哩!”西庶长道:“请先查先放,又不得罪他,如何便骂?”船家道:“你客人不晓得,而今督理的乃庶长亲戚,关上掌管又系大来头荐的,所以经过



  客商多费银两,那个敢做声!客商费十分,国家不能得一分;今年国家得一分,客商要费二十分、三十分哩!”庶长道:“何至如此之多?”船家道:“正税报清,各项杂费甚多,称秤查数等俱要收费。你如查问,他再来称查,多了,说尔匿报漏税;少了,说尔隐贵易贱;重了,说尔以轻作重;轻了,说尔藏重赖轻。将船锁住,再照正税加几倍议罚。”庶长道:“如何不叫他先查先称?”船家道:“如此到无得索讹了。”

  庶长走到头上看,只见货船俟候,查的查,称的称,算的算,笑的笑,骂的骂,纷纷不息,人人嗟叹。乃走上税厅,旁边小役叱道:“下去!”庶长退后,望见上面坐着一人,左右又坐着四人,俱昂昂然,两边管税人役躬身耳语。再看前后上下,写的,算的,看舱的,称的,记数的,巡察的,足有三百余人。庶长道:“正税国家所得几何?商贾糜费何止十倍!百姓有限脂膏而供游民无厌吞吸,朝中哪里得知?伤民更甚于伤国,稽而不征,孟子有所感而云然。”

  正在这里想,梢上喊道:“快来,快来!”庶长走到船边,见有查看的坐在舱中。船家道:“快送查舱礼来!”庶长道:“并无货物,要什么礼?”那查看的听得,便出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