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冈,凌亭等专事逢迎买誉,问其下属贤愚而记之。及至各乡,所誉者,皆商贾咨嗟,胥吏丰肥;所毁者,竟无怨叹之声,民少鹄菜之状。贤愚互易,变乱是非,此不肖之尤者也。”岛主道:“寡人已暗使访矣,待其回来,再行定夺。今石林谷守将山云已故,云平岭守将谢泾病笃,寡人欲用李之英为猿啼峡守将,调金城补云平岭;用王之华守石林谷,移治于乌枫岭。庶长以为何如?”西庶长道:“恐年轻不谙。”岛主道:“二人颇能,如何不诸?”西庶长道:“前者用兵,乃临时决断,今带临民,未知其学。”岛主道:“既能决胜,岂不能坐治?庶长过虑矣!”



  西庶长又奏道:“廉洁到都,今已多时,请正国法。”岛主道:“诸人皆已正法,廉洁且严监缓议。”西庶长匐伏奏道:“廉洁为罪之魁,若予宽纵,何以警戒后来?主上前已依议正法,而今更改,是疑臣也。凌亭等贪婪坏法,典刑所不赦。主上非已俞允,兹又搁住,是有谗鄙蛊惑圣聪。臣言既未蒙信行,何敢窃位!愿乞骸骨归田里。”奏罢不起。岛主出位挽扶道:“卿何偏执至此?颜兆等四人尽行革办,从简等四人皆予补用,廉洁赐鸠,宣布中外如何?”西庶长奏道:“蒙天恩俯准,国家幸甚。但臣以去位要君,虽蒙曲允,实不能安,恳降居闲职,以为炯戒。”岛主道:“寡人方与庶长图治,奈何又离远去,国家大事与谁筹之?”西庶长奏道:“上大夫顾复忠实可用,才干远过于臣,愿主上任之勿疑。今独锁渡缺员,臣请任之。”岛主道:“不可。卿素爱云平岭奇拔,可暂于彼驻扎养息。自云平岭外东西七百里,南北七千里,卿俱约束之。”西庶长谢恩而出。

  当下上大夫顾复出班奏道:“西庶长长于治理,臣万不及,若以代其职事,乃舍麒麟而骖败牛也!愿主上无准其奏。”岛主道:“寡人素知卿,卿毋多辞。”又有中大夫史鉴、国长安齐奏道:“西山有不朽之功,心如铁石,遇要能断,利害莫移,正宜处于庙堂,如何出之边野?顾复虽才行兼优而明决,安能及西山?愿途召止。”岛主道:“西庶长自在相至今,甚为瘘瘠,皆由国事所使,若固留之,翻促其生。今名虽外出,实系使之调摄。寡人访其疾愈,自行召回,二卿勿虑。此日有疑难大事,则发议询之。”

  只见中大夫刘通奏道:“今岁春赋,各州邑皆齐,惟有四隅四镇所辖地方,丝毫未经解到,请令庶长大夫议之。”岛主愁眉道:“这四个人肺腑真不可解。”顾复道:“优容已久,



  犹不知悛改,理应拿治。然此刻猛将无牛市之能,狡谲少苟刚之匹,钱粮富饶莫若杨昆,号令严明谁如龙逊?先须定有章成,自立于不败,再作良图。此时且选将练兵,置之度外,若谋之不臧,彼等交结外国,合力约期,分头长驱,四关之内,虽有可守,其外城邑,俱非国家有也!”

  岛主点头,又问客卿道:“先生以为何如?”客卿奏道:“臣犹未知其详。”岛主道:“国中四隅有四镇,原因其地势内宽外溢,当于孔道,乃立为关,使下大夫镇守,已历有年。

  现在东南通明关镇将龙逊,西南百炼关镇将杨昆,东北仙搓关,又名滋荣关,镇将牛市,西北淦中关镇将苟刚,恃其险饶,相传久者已有三世,往年仍将钱粮解回,自去岁称荒,及今年,俱未解纳。寡人心中实难忍耐,顾卿议用兵,又恐其合而齐发,更引外寇为患,亦系老成之见。先生其为筹划?”客卿道:“臣于国事,实未详悉。然兵凶战危,亦难轻动,况四镇唯不解钱粮,犹未有叛逆形迹,若忽以兵加之,是激其反也!”岛主道:“叛逆虽然未形,而不解钱粮,是叛逆之端也。兵固难于轻动,然疽岂可长养?此事二卿意见大略相同,其为寡人熟谋之。”

  不说同时领命退朝,再说余大忠、包赤心见西庶长到云平岭日期的本章到来,余大忠道:“眼中钉拔去矣!”包赤心道:“何尝拔去?”余大忠道:“西老儿不去了么?”包赤心道:“现在云平岭,浮金使人往来必由之地,若盘诘出底里,不便更大。”余大忠道:“有廉妃于中保护,大事无碍。”包赤心道:“主上他事可以含容,这私通外国的事,岂能宽恕!”余大忠道:“所言极是,愿速代划良策。”包赤心道:“此刻却容易。现在百结关大夫缺出,意中可有腹心奏明调补,拦在云平岭之前。大夫可修函交伊,嘱诫浮金,有馈送人来,凡物件



  文书,尽行留下,将此函着原人带去,庶几无失。”余大忠道:“有门生前天送礼拜见,并青贝百枚,托我转致。”包赤心道:“可是独孤信天调管鳄群关的卫国?”余大忠道:“正是。”

  包赤心道:“他向来目中哪里有人?若不是看大夫面上,久已叫他回去。今来的礼,定有所求,可将数年缺少的补全,再来见我。”余大忠道:“他无别事,久谋复管关务,或管玉砂冈。

  往日事看我面上,叫他再加百枚青贝,不必提罢。”包赤心道:“今且使暂守百结关,他有我们二人,还怕无好缺么?但系一件,鳄群关此刻不能允,玉砂冈犹属可图。”余大